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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302

    ,还有别的大事么?”

    “别的朝廷大事我不得而知了,我只知一个老生常谈,近来又有人催着册封四皇子,不过有人以四皇子年幼为由反对,皇上暂未答应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出了全府,早有一辆马车一顶软轿候在门前,荣乐先望着庾祺九鲤登舆而去,方乘软轿回宫当值。

    却说九鲤坐在车上,见庾祺在沉思,不好打扰,便将到嘴边的闲话又咽进肚里,扭头挑了窗帘往街上看。难得今日太阳大,此刻仍未天黑,街上还有些热闹未散。听说自从上月城中便解了宵禁,至元夕灯节过后方行禁,所以凡遇天气暖和些,城中酒家皆至二更后才打烊。

    此刻街上雪已化尽,路已干了,酒家华灯初上,自是光辉交映,另有一番热闹。九鲤看了半日,忽在人群中扫见个戴斗笠穿布衣的人,穿着打扮似个清瘦男子,

    可行动间却有些女人的风韵。她一看便多看了两眼,越看越觉得又些眼熟。直到那人转入胡同,方想起来,那身量,那个头,正和早上翡翠园中所那青雀很是相像!

    她忙拽庾祺坐到这头来看,只待马车行过那巷口,庾祺一看那背影,真格有几分像。他又朝车后街上望去,还望得见全府院墙——

    “是不是她啊?”九鲤只问:“只瞧见背面,倒认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庾祺却放下帘子,坐回对面,“是不是又如何?不关咱们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您不觉得奇怪?好好的,做什么那副装扮?显然是怕人认出来,会不会是陈嘉派她来监视咱们的?”

    庾祺只管把眼睛阖起来不做理会,九鲤自想一阵,眼睛怀疑地转到他脸上,“您不说话,是不是想维护她啊?”

    “我维护她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,您自见了她就有些魂不守舍的。”

    庾祺好笑,“我如何魂不守舍了?”

    “反正我看您自从见了她,就丢了三魂,失了七魄!”

    “我又成了丢魂失魄了?”他哼笑几声,睁开眼见她只顾噘着嘴歪眼瞪着自己,便长呼了一口气,朝她招手,“过来,靠着我瞌睡一会,这一日东奔西走,想你也倦了。”

    九鲤只不动弹,一会僵持不住了,钻到这头来,两个手狠狠挽住他的胳膊,把脑袋砸到他肩上。砸得狠了,自己失痛叫了声,忙抬起来揉了一揉。

    庾祺笑了,把她的手拂开,来替她揉,“这就叫自作自受。”

    归到齐府,听门房说叙白张达也是前脚才回来了,现正在叙白房中用饭。二人便先向叙白房里来,问及证据落实的情况。张达端着碗就是一堆牢骚,抱怨下晌随邹昌在宫门外等候许久,好容易才等得三个从前与姝嫱要好的宫女出来,收取得几样姝嫱从前送她们的绣帕。

    说着,张达将几条绣帕摸出来摆在案上,指给庾祺细看,“先生请看,这三条手帕与您那条绣工是一样的,而且反面用暗线绣着三个宫女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庾祺提起来对着光一看,果然都绣着名字,和那条帕子上的“敏姝”二字如出一辙,的确是出自姝嫱之手。

    张达道:“这些证据落实下来,都能证明驸马的确与姝嫱有私情。”

    叙白却坐在案上道:“那又怎么样,有私情也不代表会杀人。”

    张达复坐回凳上端起碗,“可那把匕首做何解释呢?那凤凰说在公主房中发现过匕首,不会是假话吧?”

    “不是假话。”庾祺将帕子都折起来,依旧交给张达,“驸马府还有一个扫洗的婆子也看见了,这婆子是驸马府后进的奴才,与公主驸马无冤无仇,与陈家也毫无关系,她的证词是可以采纳的。”

    照这样说,好歹昭王的嫌疑算是洗清了,可尚不如愿的是,陈家与贵妃至今与本案没有关系。叙白因想着,很是不甘,便道:“我看明日还是要去问问那个顺子,难道陈贵妃就一定无辜?我看未必。”

    庾祺不作答,起身叫上九鲤回房,正巧张达吃完饭,忙搁下碗与二人一道回去。路上庾祺故意拉着张达落后两步,九鲤回头看时,见他二人在后头交头接耳,不知说个什么。

    九鲤因问:“你们背着我密谋什么呢?”

    庾祺含笑摇头,“没什么,只是说议论驸马和姝嫱。”

    她半信半疑,可见张达只顾呵呵讪笑那样子,就知二人有意瞒着她。庾祺的脾气,不想说时谁也撬不开他的嘴,她还懒得去问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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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作者有话说:感谢阅读。

    第151章出皇都(卅五)

    回到客院,张达自回房睡觉,庾祺亦归到正屋来,谁知九鲤也跟着进来,庾祺没理会,添了盏灯走到案后,铺了纸笔,胡乱研起墨来。

    九鲤因问:“您要写什么?”

    “给丰桥去封信。原以为关幼君要回南京去,能替咱们捎个平安回去。既然她也得年后才回去了,那就写封信给丰桥,免得家里担忧咱们的安危。”

    “丰桥叔只怕此刻送杜仲回苏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总会留人在南京看着铺子。”庾祺抬眼见她没往信上看,这才放心,龙行蛇走地匆匆写完,便折来装在信封内,揣在怀里。

    说到杜仲,九鲤登时想起杜仲的仇未报,心里边似有石头压下来,沉痛得很。只怕再往后说下去,不免勾出彼此悲恸,她便故意好笑,“您做什么揣在怀里?一封家书而已,一会睡觉不脱衣裳么?”

    他带笑从案后踅出来,“丢在桌上只怕明日忘了。你还不去睡?”

    “在车上打了会瞌睡,这会倒精神得很,我给您瀹茶吧?”

    说着真格去搬了茶炉子来,将炭盆里的炭夹了三块,又各添了几块新炭,坐了个茶壶在小炉子上头。庾祺看她自从去了南京,身旁没下人缠绕着,做这些事做得益发得心应手,不像在苏州乡下,烧个火都能燎了自己。

    他自叹一声,坐在榻上,“今日皇上有意要将全府赐还与你,你为什么推脱?”

    她搬了矮凳坐在炉子对面,一只手朝着壶底慢慢扇,“我为什么要?要了,咱们还能回南京回苏州去么?我知道那是我家的产业,可全家除了我,一个人都没有了,要那个房子又有什么用?您没听皇上说嚜,我娘也爱自在,肯定不想把我困在这天子脚下。”

    庾祺面上欣慰地微笑着,心下却暗暗担忧个不休,按说他一介平民,即便受皇命彻查此案,可这几日下来,并没有遭遇多少刁难阻挠,京城里这些达官显贵未免太深明大义了些,竟如此瞧得起他庾祺——

    “叔父,您今天是怎么了,怎么老是有些忧闷的样子?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告诉我?”九鲤用帕子包着壶梁,提到炕桌前斟茶,一面窥他,一面自那头坐下。

    庾祺含笑摇头,“若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