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雾失春台(双重生) > 分卷阅读117

分卷阅读117

    江容“腾”的起身,面色警觉,莫不是萧显查到此处了?

    这一个月以来她都不出门,还是被他发现了?

    转身将金银细软的行囊背上,“快叫上汀兰,从后门走。”

    她一定不能被他抓到,否则将前功尽弃。

    汀兰闻声从庭院中赶来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“娘子!”

    江容刚迈出一步,回身看她,眉头蹙了蹙,心觉不好,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
    汀兰腰背跪直,眼中含泪,愧疚之色溢于言表,“是奴婢的错,奴婢只想着娘子独自怀胎不易,需要人照顾,所以才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江容一瞬明白,猛地气急,“你给萧显通风报信了?我不是说不可以给他传信的吗!”

    汀芷也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,“汀兰!娘子待你不薄,你为何要背信弃义!”

    汀兰满眼愧色,眼中含泪,“奴婢……奴婢没给裕王传信,只是相爷传信问起,奴婢不敢不答,我本以为相爷担心娘子孤身在外生活辛苦,是想暗中多派几人来保护,没成想会引来裕王。”

    江容心下一沉,汀兰是阿耶给她配备的武婢,或许从一开始就阿耶埋在她身边的眼线,那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阿耶。

    绝望漫上心头,但她没空问罪汀兰,越过她径直走向后门,“你要跪就跪着,汀芷,我们走!”

    江容推开木门,狭窄的小巷站着几人,为首那人一身玄色圆领袍服,头戴金冠嵌玉,看起来风尘仆仆。

    他黑眸如漆,虽然面色平静,但她能感受到潜藏在平静之下的风暴。

    果然,当他目光与她相对一瞬,漆黑的瞳孔如碳般燃起火焰,灼烫的温度擒在她身上,她通体生寒,节节败退。

    江容怔住,脑中一片空白,等她稍反应过来时,面色蓦得白了几分,本就纤弱的身体经受不住的颤了颤。

    她猛地将门关上,想要将门栓插上,但手抖得厉害,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。

    听到门外脚步声渐近,她顾不得再栓门,慌不择路的朝着院子里跑。

    木门被“砰”的一声暴力打开,两扇木门摇摇欲坠,正如同此时是江容。

    她甩开拖累的行囊,试图穿过内院从前门出去,脚下沉重的厉害。

    汀芷见其怕得要命,又惊又惧,但她被陆遗捉住,只能绝望的喊出一声,“娘子!”

    江容顾不上回应,提起裙摆只想逃离他的视线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的养尊处优,她的身体还不如在裕王府时,刚跑到内院,手腕就被大力捉住。

    他用力一带,江容避无可避的撞在他胸膛,疼痛感使得她倏地落泪,她双手腕子被擒,奋力挣扎却无法撼动半分。

    萧显眸子猩红,占有欲将他最后一丝理智侵蚀,他看着江容做着无谓挣扎,丝毫不为所动,手上力气极大,眸中透着狠戾,仿佛要将其吃拆入腹。

    江容睫毛微颤,大滴大滴的眼泪砸下,像是砸在他的心头,她惊惧的眼神,慌乱的神色,抵触的情绪,挣扎的身体,无不在提醒他,她要逃离他。

    他看在眼中,如同烈火烹油,一瞬心痛如刀绞,他的嗓音沙哑,像是在沙漠中缺水多日的旅人,轻若不闻的语气透着绝望与痛楚。

    “阿容,你为何不要我了?”

    第71章喜脉“萧显,我就是不要你了!”……

    “你先放开我!”江容手腕被他攥的生疼,奋力挣脱他的束缚,泪痕划过瓷白的脸颊,眼尾微红。

    萧显眸色愈发浓重,就这样冷冷的凝望着,目光幽深,颇有压迫感,字音咬的极重,“不放!”

    她瞳孔猛地一缩,被他冷戾的神色吓到,一瞬失神,他的暴戾冷寒在她眼中仿佛有了实质。

    两世夫妻,她知道萧显控制欲与占有欲极强,最不喜脱离控制的感觉,她这么做无异于挑战他的底线。

    自汲县离开后,她担惊受怕,总是担心计划不周密,被他寻到,现在她已经被他抓到了,那他会怎么做?

    是会派人严加看管,还是将她锁在裕王府里,终身不得外出?

    无论是哪一种,她都无法接受。

    见他几近崩溃的神色,想来这段时他过的也不好,如果不是知道萧显有前世记忆,她像是抛却夫君的负心人。

    但前世种种历历在目,她忘不掉,也不敢忘。

    距离长宁三十三年的千秋宴越近,她越是害怕,怕她度过不命定的死劫。

    毕竟她拼尽全力,没能替静和改变结局,现在也没能改变自己的。

    睫毛微颤,害怕极了,大滴眼泪砸下,她咬了下唇,艰难的吐字,“萧显,我就是不要你了!”

    “由不得你!”

    萧显一瞬眸中猩红,迸射出强烈的占有欲,冷寒的骇人,他肉眼可见的情绪失控,猛地将她打横抱起,走向屋内,“砰”的一声将屋门关上。

    汀芷见状,心头一沉,跟着紧张起来,娘子腹中还有小主子,可经不起半点折腾。

    萧显觉得怀中份量轻了不少,垂眸看她,几月不见,她愈发清减了,下巴尖尖的,腰身纤细,面色也不如往日,透着些苍白。

    她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?

    这叫他如何放心?

    江容怕他不顾一切的欲/念大开,伤到孩子,试图从他怀中挣脱,但又不敢动作过大,怕真的被他扔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手上收紧,将她稳稳抱在怀里,环顾屋内四周,屋内陈设简单,虽然打扫整洁,但远比不得披香殿华贵舒适。

    茶壶里不是顾渚紫笋,她能喝的下?

    床边帷帐不是皂纱,她能睡得着?

    屋内连香炉都没有,她能住的惯?

    这房间在他眼中,无异于只能蔽身的茅草屋,他眼中钝痛,“你宁可住在这样都地方,都不愿意回家?”

    “你放我下来!我就愿意在这生活,不用你管!”江容捶了两下他的胸膛,立刻别开脸不看他。

    为了来见她,萧显衣服上特意用兰花熏了香,味道并不重,淡雅清香,放在平时她还是很喜欢的,但如今她害喜严重,半点香味都闻不得。

    她拳头紧紧攥着,指尖嵌入掌心,强忍住想吐的感觉,忍得眼中泛泪,腹中孩子只有三个月,尚未显怀,萧显看不出来,不知道他的存在。

    她现在被抓回去,就算萧显派人盯着她,在显怀之前不被他发现,或许还有能跑掉的机会,如是被他知晓她腹中有孩子,定会对她严加看管,她便再无离开的机会了。

    不行,绝对不能让他知道。

    掌心的刺痛让她难受稍减,她强压下身体的不适,质问道:“既然你看不上这种地方,为何还要来?”

    “我为何要来?”

    萧显狭长的眸子盯在她不肯转过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