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场长,这是你们场里的人?”
林簌等人看向她,对方自我介绍道:“你们好,我叫唐诗敏。”
周云祁补充:“这位是唐干事,在公社宣传口工作,这次大会就是他们操办的。”
“原来是你们组织办的。”有人说。
唐诗敏笑着点头:“太仓促了,活动不丰富,也没有主持人,就是组织一下,让大家一起玩,你们玩得还高兴吧。”
“当然高兴,大家跳得欢快得不得了,是吧小林。”许耀东说。
突然被叫到,林簌愣了一下:“嗯,是挺热闹的,超出我的预期。”
唐诗敏打量林簌,说道:“我刚才好像有看到你在跳舞,跳得真不错。”
林簌笑笑:“胡乱跳的,凑个热闹。”
之前那位妇女主任也带着两个中年人走到他们面前,热情介绍着说:“周场长,来来来,认识认识。”
见他们有正事,林簌等人识相地先离开。
有人小声说道:“那个唐干事,好像就是之前要介绍给场长的人,她父亲是县工商局的局长,她在我们公社宣传科历练,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调回县里。”
她又问:“是不是啊许耀东。”
许耀东打马虎眼儿:“大概也许是吧,我不清楚。”
“你会不清楚?相亲对象找上门的事,场长也不是头一回碰到,不过唐干事还挺热情的。”
许耀东:“咱们场长有主意,再热情也不管用。”
林簌一直没吱声。
主要是身体好累,亦没什么可说的,这位大佬何止有主意,眼光一定很高。唐干事再热情大方,他定岿然不动,这才符合他的人设。
她听了一下山歌,有些意兴阑珊,便说:“我有点儿想回去了,身体吃不消。”
其他几个女生,有的觉得很累,想回去睡觉,有的精力旺盛还不想回。
许耀东说:“那我先送想回的回去,剩下的几个再等第二趟。”
确定好之后,他去找周云祁拿钥匙。
周云祁正跟公社的几位干部聊天,许耀东规规矩矩地说:“场长,我先送一部分人回农场,等下再回来。”
周云祁递过车钥匙,又多问了句:“她也要回?”
许耀东道:“是的,就是小林先说想回去的。”
“她不高兴?”
许耀东想了想:“好像有点儿。”
周云祁皱眉:“你先送她们回去,我这边还有些事。”
车上,大家纷纷东倒西歪,林簌呵欠不断,回农场洗漱完倒头就睡,衣服都没洗。
第二天休息半天,林簌很晚才起床。
正给衣服搓肥皂泡,许耀东过来喊:“小林,老大找你,去他办公室。”
林簌:“啊?”
过了十几分钟,林簌才出现在办公室门口,周云祁瞅着这个慢吞吞的人:“怎么这么慢?”
“我在洗衣服。”
“洗完了?”
“嗯。场长你是要说面试的事吗?”林簌欣欣然地望着他,“我等下就借庆姐女儿的课本做教案,我想教数学。”
“数学?”他疑惑,“我以为你会教语文。”
林簌摇头:“教语文还得教声母韵母,还是一加一等于二容易一些。”
周云祁道:“随你教什么。”
闲聊几句后,林簌问他: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
周云祁注视着她:“昨晚玩得还高兴吗?”
“高兴啊,我第一次参加火把节,大家一起跳得很欢乐。”
他嗤道:“看出来了,怎么那么早回来?”
“主要是跳累了,身体吃不消。”
他就知道,许耀东这个臭小子在搞鬼。
脸一沉:“没事了。”
林簌出来时,感觉场长好像不大高兴。
……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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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林簌去农场工人庆姐住的宿舍,借到了三年级的教材。
庆姐跟她老公都是农场工人,有三个孩子,住在农场分给他们的开间宿舍里,大儿子在公社中学寄宿,放假时家里住不下,他便跟几个男知青睡大通铺。
他们家平日里也吃食堂,周末会买点儿肉、蛋之类的给小孩补充营养。
林簌离开时,庆姐问:“要是成了,你是分在中心小学,还是哪个村寨小学?”
林簌回答:“还不知道。”
庆姐又道:“多半是在中心小学,村寨小学的图画课不会配专门的老师,都是语数老师代替,让学生自己随便画画。你要是分在坝美村小就好了,走路去学校,带着农场里的几个孩子一起上下学。”
林簌笑笑:“我也想在村小教书。”
要是就在附近村小当老师,教一学期,明年春天就可以走了。
而分在中心小学,一
来一回要十多公里,倘若住在学校还得自己做饭,还要添置那些家当,挺麻烦的,她又不会长久留下。
拿着数学课本走回宿舍,林簌翻出压在箱底还剩几张的信纸和一支钢笔。
室友好奇:“你要学数学啊?”
“不是,明天去中心小心面试,当代课老师。”
室友哇的一声:“还有这种好事,怎么轮不到我。”
林簌知道自己已经吃了不少其他知青吃不到的红利,而这些机会全都是周云祁帮她谋的,大家多少都会心中失衡。
便解释道:“说是去当美术老师,但是也要考核一下教正课的水平。”
她有美术功底这件事,不容质疑。
室友只得叹气:“命好,命好,没办法。”
林簌拿着课本、纸笔,还有保温杯走了出去。
再次来到场长办公室,他已经帮她收拾好了桌面:“坐在这儿写吧,纸、笔、墨水都可以用。”
林簌乖乖坐下,见他的桌子上有两支钢笔,说:“我试一下你的钢笔,我的钢笔不好写。”
她的钢笔十分便宜,笔尖已经磨损,出水也不均匀,可是周云祁的钢笔一看就质量很不错。
林簌拿了一支,在纸上随意划了两笔,又试了另外一支,最后说:“那我用这一支笔。”
周云祁瞧她趣致的模样,笑着摇了摇头:“你慢慢写,我去补个觉。”
林簌好奇:“你昨晚很晚才睡?”
“也不算很晚,这不是没事干么。”他的语气十分松懈。
林簌点点头,好像没毛病。
他要离开时,又看了眼她的保温杯:“里面要添水吗?”
“要。”林簌拧开,里面没有水,只有药材。
周云祁看看杯子里的东西,皱眉:“怎么就放一片党参?用完了?”
林簌回答:“没有啊,还有一半。”
“一片没什么效果,老中医说可以一次放三五片,这边本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