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过分,小景好过分。
诸伏景光的回答是落在话可以胸膛上的胡茬。
过分敏感的少年又哭了起来。
哭得更可怜了。
这让诸伏景光很怜惜花见月,他说,“这么可怜的小月再吃一点吧。”
直到花见月完全睡过去,诸伏景光才捡了地上的衣服穿上。
他看着那扇门思量了许久,他知道外面是谁,也知道打开门可能会面临着什么。
拨通了降谷零的通话后,诸伏景光得到宾加已死的消息。
诸伏景光压低了声音问,“你觉得,我能和琴酒谈判的可能性有多少?”
降谷零坐在车里握紧了方向盘,“你不要冲动!”
“他一直在门外。”诸伏景光说,“无论如何都会碰面的。”
“hiro,你不要乱来,不要去赌琴酒会放过你的可能性——”
诸伏景光把门打开了。
门外的男人脚边是一堆烟头,看到诸伏景光的时候,他的眼底有一瞬间的紧缩,随即手中那只枪对准了诸伏景光的额头。
琴酒的声音阴沉,“既然没死,那就由我送你一程吧。”
诸伏景光没有躲避,他看着琴酒说,“现在你还是觉得,小月要和你一起待在这个危险的、不近人情的组织里面吗?”
“那是我们的事。”琴酒面容冰冷,“这些也都不影响我要杀你。”
“你的这个组织,你效忠的上司,还有组织里的那些人……今天下了这样的药,那么下一次呢?”诸伏景光只是平静的问着,“你能完全保护好他吗?”
琴酒的枪慢慢地放了下去,他推开诸伏景光进了房间。
诸伏景光的目光随着琴酒去到花见月身上。
餍足之后的少年躺在床上,面容带着浅浅的薄红,蝶翼般的长睫覆盖在眼上。
睡得很安稳。
“宾加,我已经杀了。”琴酒的指尖从花见月脸上抚摸过去,他低下头轻吻了一下花见月的唇,“我不会放任伤害他的人活着。”
诸伏景光眸光暗了暗,他说,“是你千方百计要把小月带走的,你没有保护好他,那么现在呢?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这是我的事。”琴酒面容阴郁。
“小月不可能永远跟你过没有安全保障的生活。”诸伏景光伸手,他挡住了琴酒想要去碰花见月的手,“你必须让我带他回去。”
琴酒想,真是做梦,他绝不可能让花见月离开他的。
“其实你也意识到了对吧?只要这个组织还在,你永远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给小月健康的恋爱环境。”诸伏景光语气温和,“你可以好好想想,你对小月到底有多在乎,有凌驾于你对这个组织的忠心之上吗?”
“在你想清楚之前,小月不适合和你在一起,我不相信你会保护好他,今天也是这样的。”
“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?”
“当然。”诸伏景光并不畏惧,“你当然可以杀了我,杀了我能解决问题吗?今天小月被下药的事就不存在了吗?你的组织就愿意放过小月了吗?”
“你比我更清楚这个组织的本质不是吗?”
琴酒难得没有说话,他看着花见月的模样,过了许久,才慢慢的看向诸伏景光,“你是在告诉我,让我背叛组织吗?”
“我并没有这样说过。”诸伏景光淡淡道,“但你见到我之后并没杀我,我想这是因为小月的缘故。”
琴酒冷嗤了一声,他坐在床边看着花见月,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诸伏景光也没有再说话,对琴酒这样的人不需要说太多,毕竟他曾经本来也是一个没有弱点和感情的人——是的,曾经。
……
花见月醒来的时候脑袋晕乎乎的。
他刚动了下,旁边的人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说,“发烧了,别动。”
发烧了?
难怪这么累,花见月躺平了。
等等!
花见月又猛地睁开眼来看向诸伏景光,“小景!”
“是我。”
花见月这才发现,自己回到了月之屋。
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坐起来,“小景……我怎么回来了?Gin呢?”
“走了。”诸伏景光说。
走……走了?
等等,他好像记起来了,他被下了药,然后伏特加把他带到了酒店……后面就是、后面就是……就是诸伏景光来了!
花见月慌忙去看诸伏景光的身体,“你有没有事?”
“没事。”诸伏景光声音十分温柔,“小月,我没事。”
花见月心头一松,“那Gin……”
“你想见他吗?”诸伏景光问。
花见月愣了一下,“他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诸伏景光道,“我和他的确碰面了,但他没有杀我。”
花见月没太听懂这句话,诸伏景光和琴酒碰面了,然后琴酒还让诸伏景光把他带回来了。
“为什么突然……”
“你待在这里更安全一些。”诸伏景光凑过来,又摸了摸花见月的脸,“……小月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?”
花见月的手按上心脏处,不明所以,“只是被下了那种药而已。”
“他们可不是奔着下那种药来的,本来是毒药的。”诸伏景光说,“只是中途出现了意外,下错药了。”
花见月:“……”
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,“……不过这样看起来,他们那个组织好像也挺草台班子的。”
诸伏景光看他如此心大,又无奈的叹了口气,他说,“你现在先好好休息一下,晚些时候他们也会过来。”
他们自然指的是松田阵平他们。
花见月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,重新躺了下去。
如诸伏景光说,下午的时候,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来了,和他们错开时间来的是降谷零。
“怎么样?”松田阵平凑到花见月面前,“这么狼狈啊,真可怜。”
花见月:“……”
他推了下松田阵平的脸,“松田君不要取笑我了。”
“那天接到电话我该来的。”萩原研二对此感到后悔,“这样的话,你不会受这些苦。”
“研二,我没有受苦。”因为生病,花见月的声音有些鼻音,“Gin也没有欺负我。”
降谷零在一旁看了半晌,示意诸伏景光到门外说。
诸伏景光后退了几步,跟着降谷零出门。
“你怎么和他谈的?”降谷零问。
这个他当然是指的琴酒。
诸伏景光靠在阳台上,他看向楼下的花园,“你相信吗?他真的喜欢tsuki。”
降谷零说,“我相信,但我不相信他会背叛那个组织。”
诸伏景光轻声说,“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背叛那个组织,但是zero,总可以试试的,就算是为了t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