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一眼周围,好像是在乡下的小路……一时有些茫然,“这是哪里?”
“看起来是那个人为你选择的囚禁之所。”条野采菊微笑着,“是在乡下呢。”
果然是在乡下?
他从横滨的海边来到了乡下。
裙子没有口袋,他的手机似乎在进入那个屋子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,现在甚至不知道怎么联系自己的朋友……不仅如此,他现在身无分文,他要怎么回去?
花见月有些呆,如果他要等他们找到他会等多久?
花见月忍不住看向旁边的两个人,如果……如果请这两个人带他回横滨的话可以吗?
军人,军人应该会帮助他的吧?
花见月有些紧张起来,小声问,“那么,二位先生可以顺便带我去横滨吗?”
“顺便?”条野采菊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下巴,“你怎么会认为我们要去横滨?”
“我没有认为你们要去横滨。”花见月垂眸,轻声说,“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们要不要去横滨,如果可以的话……条野先生,可以吗?”
这两个人虽然穿着制服,可花见月还有些担忧,毕竟自己是港口黑手党的人,军方对港口黑手党……会怎么看呢?
“你还有事情隐瞒了我对吗?”条野采菊的脚步停下,他说,“要说出来哦。”
花见月一愣,他隐瞒了的事情……
“刚才的心跳好快啊,是怕被发现而感到紧张吗?”手指准确的停留在花见月的胸膛,唇角依旧是那样愉悦的微笑,“不要想骗我哦,你可骗不了我呢。”
花见月微微睁大了眼,这个人距离他那么远,居然能听见他的心跳声……难道也是异能吗?
他睫毛轻轻地抖了抖,偏过脸,“我……我隐瞒的跟那个异能者没关系。”
他的手指纠结在一起,迟疑了好一阵才轻声说,“那个啊,我的养父……也不算养父,是森鸥外。”
“原来是港口黑手党的人。”条野采菊极轻的抬了下眉,“还真是不像啊。”
花见月睫毛颤抖了一下,“我……”
“能轻易被人这样带走,看来也不是很受重视呢。”条野采菊说。
花见月抬起眸看着条野采菊,微微憋了口气,半晌他才说,“只是那个时候我没让保镖跟着我而已……”
但他到底还是没说出爸爸很喜欢他这样的话,毕竟已经变质的感情让他总是觉得难以启齿,更何况这些事也没有必须要说出来的意思。
“天要黑了。”末广铁肠忽然开口,“走吧。”
花见月看了一眼泛黑的天际,他觉得不仅天黑了,还要下雨了。
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有没有打算带他走,可既然没赶他走,他就这么跟上去了。
只是他出门的时候穿了一双带跟的鞋子,鞋子磨得他的脚又累又疼,他扶着旁边的石墙歇了片刻,甚至开始思考着把鞋子脱了再走的可能性。
可是花见月又觉得,如果自己踩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话,那比现在更难受。
前面的人停下脚步,条野采菊开口,“铁肠先生,看看那位小少爷吧,他好像很难受呢。”
花见月怔了怔,他抬起头看向条野采菊,又垂眸。
末广铁肠回头看了花见月一眼问,“哪里不舒服?”
花见月抿了抿唇,低声说,“脚。”
末广铁肠走过来,他蹲下身看了一眼花见月的脚踝,光洁白皙的脚踝被磨出血色,因为肌肤过分雪白,因此那点红格外显眼。
高跟鞋的鞋面露出白皙的带着淡青色血管的脚背,越显得色气。
但末广铁肠脑子里并没有色气的想法,他也没去想为什么男人要穿裙子和高跟鞋。
他的目光在花见月的脚踝上面停顿了片刻,然后干脆利落的给花见月把高跟鞋脱了,抱着花见月的腰把人扛了起来。
扛在了肩上。
整个过程迅速又利落。
但对花见月来说,这个姿势实在不是很舒服,他的肚子被顶得有些难受。
他忍不住抓住末广铁肠的衣服,跟着条野采菊喊,“铁肠先生,可以不要扛吗?”
末广铁肠转头,对上花见月扭回来的脸,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很难受。”花见月说,“所以可以不要扛……能抱一下吗?”
末广铁肠道,“刚才我抱你了,是你让我放你下来的。”
花见月:“……”
他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条野采菊。
条野采菊轻笑了一声,似乎是感受到花见月在看自己,他说,“需要我吗?不过我看不见呢,虽然铁肠先生这个人某些方面真的很让人绝望,但抱你这项工作还是交给铁肠先生更好哦。”
看……看不见吗?
花见月有些惊愕,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,真是不可思议,但看不见对这个人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啊。
“铁肠先生。”花见月又叫了一声,他说,“刚才是我不识好歹,你能抱我一下吗?”
末广铁肠对花见月的印象刷新了一下,真是反复无常。
但末广铁肠还是把人抱了起来,然后少年的手臂已经自动环上了他的颈项,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浅浅的香。
钻进鼻腔的香让他颇有一种想要咬下去的冲动。
花见月把末广铁肠抱紧了些才觉得有安全感了,他看了一眼末广铁肠另一只手提着的鞋子,小声说,“铁肠先生,鞋子扔了吧,我不要了。”
他以后都不想再穿这双鞋子了。
他以后都不要再穿高跟鞋了,他也不想再穿裙子了!
末广铁肠:“你的东西,你自己扔。”
花见月:“……”
他小声嘟囔,“随便丢垃圾不好吧,还是得丢到垃圾桶里,如果被人看见的话……军人乱丢垃圾会被扣工资吗?”
末广铁肠:“不知道。”
条野采菊微微侧过脸来,他问,“你在这里待多久了?港口黑手党的人会找你吗?”
“在这里几个小时了吧……”花见月看向条野采菊,“条野先生,你们和港口黑手党……应该没什么冲突吧?”
“暂时好像没有呢。”条野采菊微笑,“毕竟如果有的话,现在你就是我们的俘虏了。”
花见月心下微松,不管怎么说,他还是不太想看见自己的恩人和家人有什么冲突。
花见月的心跳声一会儿快一会儿慢,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他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末广铁肠的喉结,不知道怎么的,他又想起那句话了,顿时在心里暗暗谴责了一下自己思想肮脏。
大约是遭受了惊吓,花见月靠在末广铁肠的怀里,竟然很快的睡着了。
胸膛微沉,这让末广铁肠低头看了一眼。
少年的长睫如蝶翼般轻颤,精致昳丽的面容白得晃眼,唇珠殷红饱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