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臣没有接话,他关了灯,然后按着打火机的齿轮,点燃了蜡烛。
火光微微跳跃着,映得男人的眉眼格外好看,点燃蜡烛的瞬间,也晕染得眼前人的面容都在微微发亮。
林逢秋忍不住又笑了。
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变成了零点,时间刚刚好。
他闭上眼,认认真真地许起了愿。
他有些贪心,一口气许了好几个愿望。
希望电影剪辑顺利,拿龙标顺利,票房大卖。
希望,寻玉臣下一部戏,进组一切顺利,拍摄也平平安安的。
还希望自己的家人,也健康、平安。
其实林逢秋的愿望还有很多,可是短短的几十秒,他所想到的都是自己最希望的事情,吹灭蜡烛,灯光亮起来的瞬间,他看向了寻玉臣的眼睛。
寻玉臣也看向了他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
林逢秋又笑了起来,他今晚好像一直都在笑:“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零点的时候切蛋糕。”
“大一的时候,我有个室友谈了恋爱,凌晨拎着蛋糕和礼物给他女朋友庆生,我们还笑他瞎折腾。”现在他拉着寻玉臣一起瞎折腾,林逢秋才后知后觉自己当初是多么不解风情。
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在零点吹蜡烛,就像一起跨年听新年的钟声一样,既特别,又充满仪式感。
而且,有人愿意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陪着他瞎折腾,这已经很难得了。
“如果有人零点让我为他庆生,我也会觉得折腾。”寻玉臣说,“但那个人是你,我就觉得不折腾。能陪你过生日,我就很高兴了。”
林逢秋凑过去吻了吻寻玉臣:“蛋糕很好吃,很甜,这个生日,我也很开心。”
淡淡的巧克力甜味在口腔中蔓延,寻玉臣仍觉得不够似的,把奶油蹭上了林逢秋的唇瓣,再次吻了上去。
他们吻着、纠缠着后退,直到林逢秋的腿碰到沙发,然后坐了上去。
寻玉臣指腹上残留的奶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蹭到了林逢秋的喉结上。
他再次低头吻上去,甜味从舌尖蔓延到了心里。
家里的沙发足够大,也足够软,林逢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陷了进去,身前身后都一阵发热。
“让你在上面。”寻玉臣搂着他的腰,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抱着他,让他双腿分坐在自己的身上。
林逢秋更热了,他们此刻是如此的近,近得他能清楚地听到寻玉臣的心跳,贴着他的掌心,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。
客厅太大了,他不想发出声音,便强忍着。
“哥哥。”寻玉臣低声哄他,“别忍着,嗯?”
林逢秋喉咙发紧,后颈都透出了湿意:“进……进房间去。”
他从没在客厅这样放浪形骸过,尤其家里的客厅格外的空旷,今晚的夜又格外地安静,耳边什么都听不到,他发出一点声音,都极其明显。
这让他整个人的心神都是紧绷着的。
寻玉臣笑了一下,目光盯着他的脸,见他耳根和脖颈都红了,像是云霞染透,就连嘴唇也被咬得泛起水色,到底还是如了他的愿,把他抱回了房间。
只这一路,林逢秋更受不住,只能紧紧地攀着寻玉臣的脖颈,整个人都嵌在他的身上,后背的汗都湿了寻玉臣一手。
房间没有开灯,寻玉臣只是打开了空调,然后俯身过来,语调低低的:“还在上面吗?”
从开始到现在,林逢秋确实是一直在上位。
可是他要的哪里是这种上位!
林逢秋摆烂了,抬手挡住发红的脸,认了:“……不要了。”
寻玉臣捏了捏他的腰:“那趴着?”
林逢秋有些迷糊地想,怎么自己生日,还那么累,这不对……只是没等他想明白,他就已经被寻玉臣摆好了姿势,温柔又灼人的吻和呼吸都落在了他的脊背上,让他忍不住发颤。
他什么也想不了了,大脑一片空白,只凭本能攥紧被单,捏得皱皱巴巴的。
男人从身后拥着他,一边吻他,一边哄他,到了最后,他颤抖得更厉害,几乎跪不住了,整个人都趴在了团成一团的被子上,然后彻底没了力气。
结束之后,去浴室冲洗了一下,林逢秋躺回床上,累得浑身哪哪都不想动,只盯着天花板放空思绪,又忍不住复盘,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加强一下锻炼。
可是锻炼也很累。
他正发着呆,手就被寻玉臣握住了,微凉的金属感被慢慢推入他的指间,林逢秋反应了一下,抬手看了一眼。
罗缎戒指,在灯光下散发着浅浅的光泽。
和他送给寻玉臣的那款一样。
“礼物都抄袭我的,没创意。”林逢秋语调懒懒地上扬着。
寻玉臣不说话,只是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个棕色的木质盒子,林逢秋漫不经心地一瞥,看到盒子上印着的卡拉卓华十字花印,又愣住了,然后慢慢地坐了起来。
“不方便戴戒指的时候,就带手表。”寻玉臣把礼盒递到他面前。
林逢秋觉得这个礼物有些烫手,这价值……大概是他《不默而生》导演费的一半。
寻玉臣知道他在想什么,故意学他,语气也微微上扬:“我人都是你的,一块手表,不敢接?”
林逢秋闻言,抬手接了。
盒子打开,里面躺着一块白金的蓝色星空手表,表盘的蓝色苍穹里布满了银河,表圈镶嵌的钻石让灯光都显得黯然失色了。
林逢秋看了他一眼:“你只买了一块?”
寻玉臣没想到会被他猜到,愣了一下,然后凑过来抱住了他:“给我自己也买了一块。”
只是他的那块是同款玫瑰金的。
林逢秋好笑:“你《不默而生》的片酬,就用来买情侣手表了?”
寻玉臣没接话,只是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,头发蹭过脖颈,林逢秋觉得有些痒,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。
“嗯?”
寻玉臣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低低的,从鼻腔里发出来,像是在撒娇。
“你戴手表的时候,我就戴戒指。”他说,“你戴戒指的时候,我就戴手表。”
林逢秋:“……”
算盘珠子都崩他脸上了。
这是生怕粉丝们不能发现他俩在谈恋爱是吧。
“哥哥。”寻玉臣低声喊他,“好吗?”
林逢秋最受不了这套。
偏偏也最吃这套。
“好。”他又挼了一把寻玉臣的头发,“睡觉了。”
前一天晚上实在闹得太晚,第二天早上睡醒,林逢秋还有些犯迷糊。洗漱完,简单地吃过早饭,林逢秋和寻玉臣下楼到地下车库,凌霄已经在等着他们了。
“臣哥,东西都在后备箱。”凌霄说着话,把后备箱按开了。
林逢秋看着后备箱里放得整整齐齐的各种礼盒,愣了一下:“这也太多了,你不用买这么多东西的,就把脸一露,爷爷见到你就高兴。”
寻玉臣这会儿戴着口罩,他今天出门前还特意穿了件黑色的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