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天禄直接明牌。
白之瑶脸色猛变,这跟她与何天禄计划的不一样。
陈毅将何天禄丢来的香烟放在嘴上点燃。
“何少,你昨晚没休息好么?”
“我休息的很好。”何天禄回答,“今早我起来,我就一直在想,该怎么跟你聊,该怎么做,最后呢,我觉得,我还是直接给你说了吧,玩脑子,我玩不过你。”
陈毅靠在沙发上,伸出右手搂住何晴纤细的腰肢。
何晴又朝陈毅这边靠了靠。
陈毅吐出一口烟雾:“何少,这个想法,你是什么时候有的?”
“来洛河不久吧。”何天禄回道。
“我去给你们拿点水。”白之瑶突然插话一句,准备离开。
何天禄一把抓住了白之瑶的手腕,冲白之瑶摇了摇头。
白之瑶欲要张口说什么,又被何天禄用眼神劝了回去。
俩人的动作陈毅都看在眼里,自然明白怎么回事,当何天禄摊牌之后,白之瑶就准备叫人了,一旦发生什么冲突,可以确保利用人数的优势将陈毅留在这里。
不过对此,陈毅并没有多说什么,继续着刚才的话题:“如果来洛河不久就有这种想法,那我上次给你打电话问你的时候,你怎么不说呢?”
“我没想好怎么说。”何天禄摇了摇头。
“没想好,所以……”陈毅笑了笑,“就说听我的?我给出了你答案,你又不乐意?”
“让你说的时候你不说,现在决定做出来了你又要反悔?”
“何少,你当我说的话,是什么?”
陈毅盯着何天禄。
何天禄张了张嘴。
“陈毅,天禄是把你当兄弟!”白之瑶此刻突然开口。
陈毅笑了笑:“白之瑶,你有一个聪明的父亲,他应该给你打过电话了吧,在他从我那走之后。”
“我大概能想到,他都给你说了些什么,但你今天还坐在这,并且为这件事做了准备。”
“洛河很好么?”陈毅疑惑,“回到雪城去,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供你们大展拳脚,你想经营什么就经营什么,国内的玩腻了,就去玩玩跨国的产业,何必要留在洛河?”
“何必要卷在这个漩涡里?”
“陈毅!”白之瑶加重了语气,“你真的要这么霸道,把这里的一切都抓在自己手中?”
白之瑶问这个的时候,何天禄也在等一个答案。
陈毅想了想,旋即点头:“说是霸道倒也没问题,我也的确要把这里的一切都攥在手里。”
“何少,既然你有话跟我直说,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。”
“我接下来要做的事,不能有一点差错,所有的东西,必须掌握在我手里,我才放心。”
“陈毅。”何天禄这时开口了,“我没有跟你争得意思。”
“不争……”陈毅弹掉了烟灰,“你留在这干什么?雪城适合你。”
“可我想在这!”何天禄加重语气。
陈毅笑了:“我的敌人,也想在这。”
说完,陈毅扔掉手中的香烟,站起身朝包厢外走去。
“本来想着今天能聊好久,还能一起吃个午饭。”
“的确没想到话题这么快就结束了。”
“听你老丈人的话,回雪城去吧,洛河这边按照我之前说的,你跟何晴一人一半,你那一半,我一直都会给你留着,但不是现在。”
话落,陈毅拉开包厢门,他的司机站在门口候着。
而司机对面,则是清一水的黑衣打手,这些人腰间全都挂着甩棍。
“哥,我走前面。”
司机挡在陈毅面前。
“不用。”陈毅摇了摇头,目光扫过包厢外那密密麻麻的人头,旋即转身看了眼何天禄,“何少,时代变了,以后不要搞这种场面,没什么用。”
“哪变了?”何天禄不甘心,“一个月前,我们也是这么走过来的。”
“你也说了,一个月前了。”陈毅叹了口气,“人生这种事,很奇怪的,有些人几十年如一日,一成不变,还有些人,一夜之间,就完全变样。”
“一个月的时间,已经是天翻地覆的改变了,你的思维要能转变过来,才能适应。”
“适应不了,就要被淘汰,回雪城吧,你老丈人一定有很多话对你说。”
“他想你们回去,但他又不敢直接过来,他害怕他踏上西北的那一刻,事情就彻底变质。”
“我猜,白傲这几天肯定睡不着觉,他害怕你俩做出什么冲动的事,也害怕你俩死在我的手上。”
“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”
陈毅留下这句话,迈步出门。
何晴跟在陈毅身旁。
司机为陈毅殿后。
而那些白之瑶准备在外面的人,没人敢拦陈毅,随着陈毅每踏出一步,他们就会让出更多的空间。
陈毅就这么,毫无阻碍的,走出会所。
上车,陈毅靠在座椅上,闭上眼睛,长叹一口气。
“你还说让我节省一下时间,结果根本没用多久,早知道咱俩还能做点什么。”
陈毅睁眼,看着一旁面带笑意的何晴:“看我笑话?”
“我哪敢?”何晴摇摇头。
陈毅转过头,揉了揉眼睛,但还是能感觉,眼睛很干涩。
“偷偷哭呢?”何晴的声音又响起。
陈毅没回头,就这么摆了摆手,良久后,陈毅才调整好情绪,转过身来,看着何晴。
“我有个问题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个跨年夜,你……想给我说什么?”
洛河的会所里。
何天禄坐在轮椅上,他紧紧捏拳,脸上写满了不甘。
白之瑶看着何天禄:“他们才走,出洛河还要点时间,我们能把他们留下。”
何天禄脸上露出挣扎之色,过了足足十几秒,他才摇头:“不用了,局势已经稳定下来,现在我们真要动手,陈毅一旦出事,那么他此刻所营造的大好局面,都会毁于一旦。”
“天银不能再乱了,陆明远虎视眈眈。”
“高家也在寻找着最后的机会。”
“洛河而已,不能因为一个洛河,坏了整个计划。”
白之瑶愣了愣:“你甘心吗?”
“不甘心。”何天禄摇了摇头,“这怎么能甘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