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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胎中之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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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开城门!“

    顺义堡上的值守士卒,闻言不耐烦的从墙垛后探出脑袋向下望去。

    风雪之下他只能眯着眼眺望,却是看不真切来人的面目。

    为避军法严惩,他只好按例盘问。

    “我顺义堡乃大顺边疆屯守之重地,怎可因你一言而擅开堡门!”

    “城下来人,尔等还是速速通报姓名来历,待我通报上官再作决断!”

    “去你娘的通报!”

    “百户大人就在这儿,你还想报给谁听!”

    风雪飘飞,堡楼下的人影气愤的举起马鞭直指堡楼戍卒。

    “耽误百户救命,老子剁你全家!“

    屯卒李二狗打了个激灵。

    马鞭狠抽城门铁环,一旁的李煜瘫趴在马背上,他的鲜血顺着铁甲缝隙冻结成冰棱。

    “好你个李二狗,翅膀硬了是吧?!”

    “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,我就是你的上官,李顺!”

    “李百户和我们巡边时遭遇北虏游骑,已经伤重昏迷......”

    “若是百户再因你耽误出个好歹,便等着带你的妻小一并滚出顺义堡吧!”

    “啊?是李顺什长和百户......”

    “百户要是咽气,老子先拿你填护城河!“

    堡楼上的几个兵卒闻言慌张极了,他们赶忙朝堡内大喊道。

    “都是死人吗?还愣着做什么,快出来开城门!”

    顺义堡的兵卒们自屋中鱼贯而出,赶忙给牛栏里的壮牛套上缰绳。

    ‘嘎吱......嘎吱......’

    伴随着牲口带动绞盘的转动,顺义堡城门逐渐洞开。

    此前在堡楼上的几个守卒连滚带爬的跑了下来,立马就在大开的城门后跪成了一排。

    门轴转动声撕裂北风。十七名当值的兵卒跪成两排,额头紧贴雪地。

    他们一个个都生怕被上官迁怒,逐出堡籍。

    若真是连累一家都成了流民,那他们在这关外苦寒之地可就再没了生路啊...

    “是卑下等有眼无珠,万望恕罪啊!”

    随着这求饶之言,还有几人在雪地中不停的叩首乞饶。

    “滚开,现在没工夫计较你们的事!还不快去找军医来!”

    李顺踹翻挡路士卒,扛着李煜撞开内堡木门。

    冰渣裹着血块簌簌掉落,在青石板上砸出猩红斑点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经过堡内军医的包扎后,李煜已经被亲兵送回他家的宅院休养。

    李家宅院中的侍女们急得团团转,整日轮流侍候昏迷的李煜。

    啜泣的侍女恍惚间好像看到李煜的手指动了动,她赶忙试探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老爷?......老爷您快醒醒!”

    李煜闻言昏沉的睁开眼睛,他感觉自己现在看什么都带着些重影。

    “嗯?......是谁......谁在叫我?”

    “太好了,呜呜......”

    “老爷醒了!老爷醒了!”

    侍女双手遮面,俨然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,惹人怜惜。

    “老爷,您可还有感到不适?”

    “大夫说了,您被北虏的钝器击中颅顶,能活下来实在是万幸呐!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“北虏......”李煜口中思索着这个词。

    脑海中猛地闪过一年前的刀光血影,一个高大的身影曾为了保护自己而倒下。

    那是我的父亲?

    李成梁。

    亦或是......

    ‘我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觉?’

    不!不对!

    ‘不是幻觉!’

    李煜的脑海中思绪快速的翻涌。

    他混乱的记忆这才被理顺,李煜逐渐也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‘李维是我......李煜也是我......’

    ‘没想到...我竟能有窥破胎中之秘的一天啊。’

    李煜原名李维,他上辈子只是个龙国普通的本科大学生,在一次外出写生的途中,他搭乘的公交却出了意外。

    一个老人和司机发生了口角,在争抢中,李维所搭乘的公交撞破护栏翻入了桥下冰冷的河水中。

    最终......酿成了惨剧。

    李维这一世投胎的是大顺朝廷幽州将门李家......的旁支一系。

    不过好在,他家这个旁支,也不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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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着世袭百户的铁饭碗可以坐享富贵。

    而李维,现在忝为幽州将门李家族谱中他这一系旁支的独子......李煜。

    不出意外的是,李煜今世的亲生父亲就是死于北虏之手,生母随后也因伤感患病离世。

    正是由于北虏时不时的南下劫掠,所以李煜刚过双九年华,便世袭了他已逝亲父李成梁的百户官位。

    如此说来,就连这世袭的百户官......这处塞外屯堡的土皇帝,也是避不开塞外老生常谈的北虏侵扰。

    李维一把抓住侍女的手臂,急忙问道。

    “夏清,我昏迷了几日?北虏敌情如何?”

    这夏清便是他李家的婢女之一,她的父母在其幼时便将其卖入了他李家。

    这屯堡中...顺义李家的其余侍女,也多是如此来历。

    如今这顺义堡中占地最大的李家宅院,其实拢共不过他和几个侍女居住,而他李煜这根李家独苗,就是这些女子生存下去所必须倚靠的顶梁柱。

    “老爷安心,顺义堡上并未燃烟......”

    “咱们不远处的其它屯堡也皆无狼烟,北虏并未南下。”

    少女身子微微一颤,秀眉不自觉地蹙起,似乎在忍耐着什么。

    眼里却又蓄起了泪水。

    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娇嫩模样,李煜只得无奈安抚道。

    “你看你......那你这还哭个什么劲儿?安心好了,你家老爷我已经恢复无恙了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顺义李家可还绝不了户呢!”

    下一刻。

    侍女夏清泪眼汪汪的用左手指着依旧被李维拽着的右臂,哭兮兮的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不......不是......”

    “是老爷......老爷您捏疼我了......”

    经夏清一提醒,李煜这才意识到,他这一苏醒,一身子力气似乎也是增强了不少。

    刚刚情急之下,他的力道也没个分寸,竟是徒手把侍女夏清的小臂上都捏出了几道淡淡的於痕。

    “夏清,这确是我之过也。”

    “这刚醒过来,一时之间使力倒是有些没轻没重了。”

    对于李煜的道歉,侍女夏清连连摆手。

    她哪敢让老爷这一家之主,给她这区区一介婢女低头认错。

    “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!夏清自幼蒙李家养育......”

    少女随即摇了摇头,继续坚定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生是李家的人,死是李家的鬼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老爷还好好活着,夏清也就心满意足了,若是老爷有个三长两短......”

    ‘呜!’

    夏清说到动情,又不住的啜泣了几声。

    “李家上下几口,生死都维系在老爷一人之身......”

    “若是老爷去了,奴婢和姐妹们也只好追随老爷一同黄泉再见了......”

    ‘呜......呜......’

    少女说完就又是一阵啜泣。

    李煜斩钉截铁的否认道。

    “说的什么胡话,就算有一天我真死于北虏刀下,你们几个又何苦陪葬......”

    说到一半,看着侍女夏清越发凄苦的表情和涨红的双眸,李煜只好作罢。

    在侍女夏清看来......

    这幽州关外的苦寒之地,凭她们区区几个李家家养的弱女子,离了顺义李家又谈何生存呢?

    入了这奴籍,便世世代代再无解脱之日了啊!

    与其等到没了主家庇护,沦为被他人肆意处置的贱婢。

    还不如,主动陪着待她们甚好的主家,同赴黄泉。

    也算是全了平日里的主仆情谊。

    李煜无奈,只能在侍女夏清的帮衬下重新躺好,才开口安慰道。

    “罢了,不和你说那些丧气话了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你记着,你家老爷我现在可还活的好好的!”

    闻言,夏清终于是破涕而笑。

    在这寒苦塞外,没什么是比自家主心骨还安然无恙更好的消息了。

    “嗯!老爷您且安心养伤。”

    “家里有我们几个照应您呢!屯堡的事儿也有您的亲族帮衬着,乱不了的!”

    李煜低头,看向自己的双手。

    一阵强烈的割裂感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‘这双手,不属于那个在画室里握着画笔的李维......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