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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1章 欲而无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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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大人,弟兄们已经封守了税库和银库!”

    有兵士回来传报。

    “两处库房就在那最东头的后堂左右廊厅外,南北各一!”

    这样重要的地方,在领队搜查的亲卫看到库外门匾的第一时间,就封禁了起来。

    禁绝兵卒出入,严防死守。

    人性着实经不起考验,面对诱惑,难保会有人手脚不干净。

    是故,最好的办法便是隔绝诱惑的根源,这么处置也算是军中惯例。

    准确来说,税库是县衙存放实物税,也就是布匹、粮食的地方。

    银库则是县衙存放货币税,诸如铜币、银钱的地方。

    抚远县内民户,每年所缴税务,除去上缴到沈阳的太守府的那一部分,剩下的结余基本都存放在这两处,以待取用。

    本县修墙养吏,全是这两库所出。

    “前头带路,去瞧瞧!”李煜立刻说道。

    这两处地方,都有查看的价值。

    铜可筑器,粮布更是这世道多多益善的紧俏物件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不多时,李煜便经过左廊厅,来到税库外。

    “开库!”

    两处库门都被人分守着,即便银库库门虚掩,也根本没人许进。

    ‘嘭——’

    ‘嘭!’

    税库库门上的锁头,被得了李煜口令的兵卒,粗暴的用楞锤砸断。

    推门而入,内里是一排排的货架。

    麻布、丝绸,分门别类的成卷堆放其上。

    抚远县不算富裕,但怎么说也是个能自负盈亏的中县,衙门口里有所积存才是正常。

    至于粮食倒是不多,除了留下今岁衙门吏员的薪俸口粮,剩余的早就征调走了。

    米粮不是入了卫城的长平仓,就是拉去了沈阳供给东征。

    李煜只是打眼一扫,做到心中有数,就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封库,把门重新封上。”

    转过身,他一毫未取,就让兵卒们督促民夫重新把库门牢牢封好。

    这次,留下的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锁头,而是干脆用木条斜封,轻易不得进。

    在李煜心中,这里面的东西迟早归属于己,自然不容他人轻易染指。

    这里面的东西,大可留作他日取用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再由左廊厅,经后堂,最后转至右廊厅外。

    此处便是银库。

    与税库不同的是,银库的库门外没有上锁,而是在内里被什么顶住了的。

    “砸!”

    李煜推而未果,索性让兵卒破门。

    官衙内里几乎都已经被排查个干净,李煜现在也不怕这声音会引来别处的尸鬼。

    县衙四周高大的官墙围堵,几乎不可逾越。

    数名甲兵闻言,自有人用肩甲试着冲撞了几下。

    ‘嘭......嘭......’

    数次下来,臂膀酸麻,可库门仍旧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他们也不气馁,转头去寻起撞木。

    找了一圈,县衙内根本不存在这样的物件,现砍现用更是来不及。

    索性干脆用绳索十字绑吊起一副庭中石凳。

    两人各持绳索一端,石凳垂吊正中。

    “嘿——吼——”

    二人喊着口号,同步前冲,近至库门前猛地止步,手上往前一提。

    借助绳索赋予石凳的惯性,呼啸着猛砸库门。

    反复做钟摆冲撞的石凳与库门之间,发出‘嘭......嘭......’的声响不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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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直到把库门砸出豁口,才终于能借着一缕透入的光线,瞧见里面昏暗处的些许情况。

    原本存放库钱的箱子,被人推了过来,死死顶在门后。

    难怪方才始终撞不开这扇库门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钱箱沉重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勉强推开些许。

    “直接拆了它!”李煜有些烦躁道。

    为了这扇门耽误的时间够多的了。

    “一......二!”

    ‘嘭——!’

    兵士们得了令,就喊着号子,来回往复,干脆把门扇砸了个稀巴烂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“咔......”

    一阵湿腻的刮擦声从库里昏暗处传来,间或还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金属碰撞音。

    待后头的人备好火把,跨过门前堵塞的钱箱,照亮了银库内里的四处角落。

    这才惊觉,里面原是有具尸鬼栖身。

    只是,它的模样实在太过怪异。

    身着官袍,头戴官帽的它,肚腹处破开一个骇人的大洞,肠胃无存,形成一个血肉模糊的空腔。

    下半身竟是被银钱淹没其中,看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有道是‘三年清县令,十万雪花银。’

    这花钱买官之人,图的往往不是功名当头,而是个利字为先。

    不捞回举荐捐官的资费,这官当了也是白当。

    抚远县令高启,就是这么个人。

    要不然在他治下,也不会存在赵氏还有高氏之类的那么多商家大户,且光明正大的聚居在城中最繁闹的衙前坊。

    更是敢于在官家的眼皮底下去塞外走私交易。

    其中,都离不开县令高启的串通遮掩。

    说到底,譬如这本县高氏,其实就是县令高启上任后,特意从家乡迁来的旁支亲戚,在治下从商帮他赚取银钱来的。

    这也是官商勾结的套路中,再常见普通不过的一环,培植亲邻。

    尸乱当夜,城内混乱不休,嘈杂不止。

    身为县令,高启没有与县尉一同出去平乱的胆气和义务。

    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只是这大顺官场万千县令里,一个平平无奇的......贪官。

    贪官拿钱办事的优点他或许没有,但贪官的普遍特点,他倒是齐全。

    这样的人在危难面前,皆以利为先,以自身安危为先,实在是再正常不过。

    不过为官多年,高启最基本的定力还是有的。

    当官,哪怕是个贪官、庸官,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好的。

    然,人算不如天算。

    尸乱当夜,他本是彻夜在中庭内堂里头等县尉的消息。

    若是好消息,自然算是坐镇有功。

    若是坏消息,届时再逃也不迟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抚远县内有卫城驻军,若大事不妙,他大可从后门一跑了之,径直去卫城躲避。

    县衙内经过了从初时的押还乱民人犯,再到伤者尸化。

    到第二日,这尸疫就彻底在县衙内传遍了。

    县尉所率男仆与衙役迟迟不归,衙内不是女眷,便是只能提剑瞎砍的文弱吏员。

    他们根本无力抗衡这突如其来的尸鬼。

    好在县令居所的三进院落,在县衙最东侧,毗邻后院。

    是故,县令高启由此得到了一定的反应时间,在意外受伤染疫后,他好歹还有捂着伤口仓皇逃窜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