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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4章 村中对,屋中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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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傍晚,天际只余暮色。

    甲士卸了兵甲,归于村中民户歇息。

    马匹在村中牛棚、驴圈内都已安置妥当,正大口咀嚼着草料。

    赵钟岳亲自端着一个木托盘,端着热气腾腾的饭食来寻李煜。

    “大人,请用晚食。”他站在敞开的院门口,恪守礼节。

    李煜站在院中,正平端着长槊熟悉分量,不时还会凌空刺击劈砍,带起呜咽的破空之音。

    就凭这虎虎生威的声势,赵钟岳就没敢冒失的跑进去。

    那杆长兵,但凡被它扫到分毫,只怕就得一分为二。

    刀枪无眼,他可不想死于误伤。

    听到院门来人,李煜才收了架势,持槊往屋中走去。

    “进来吧,一起用食。”

    李煜余光扫到赵钟岳托盘上的两碗粟饭,就知道他有话想说。

    赵钟岳跟了进去,将托盘放在简陋的木桌上。

    两碗粟饭,一碟腌菜,这就是他们全部的晚食。

    刚一落座,赵钟岳就在动筷之前,问出了他心心念念的问题,“此迁民之举,学生有何用武之地?”

    他问得直接,语气中的期盼几乎要溢出来。

    对他而言,若是主公有令,自是受器重的好事。

    若是闲之无用,还是好事,那他就可以不必留在西岭村,而是可以随着骑队一起回抚远团聚了。

    少年郎藏不住心事,三言两语,李煜就觉察到了赵钟岳的归心。

    但......不行。

    这时候,还不能放其与赵府团聚。

    在幕僚这一身份之外,赵钟岳作为质子的身份,从始至终都没有从他身上褪去。

    让他留驻西岭村,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给他一种回家近在咫尺的希望感。

    而非真的放他回去。

    李煜放下碗筷,沉吟片刻,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。

    “钟岳,东迁事宜未成,西岭村尚需有人治民防尸,保此安宁。”

    “防尸不过舞刀弄枪的匹夫之勇,但治民安境者难寻,是故眼下非你不可。”

    赵钟岳闻言,对回不了家难免有些失望。

    但下一刻,又因那句‘非你不可’涌上一股受重视的使命感,一种难以言喻的激荡。

    士为知己者死,这句话的分量大抵如此。

    “学生晓得,愿为大人分忧解难!”赵钟岳起身,揖而复坐,动起碗筷来。

    李煜看赵钟岳受捧后振作的模样点点头,

    他一边就着简陋的腌菜、粟米进食,还不忘向其嘱托。

    “钟岳,明日起,此行骑队中会有十人留下,暂且屯驻于此。”

    赵钟岳动作一顿,心中想了想,问道,“那大人剩下的人手,恐怕太少了些吧?”

    今日赶到西岭村的,只有二十余骑。

    再去十骑,李煜明日赶路就只剩下十骑可用,难免有些寡弱。

    于是,赵钟岳自请道,“大人尽管带骑兵东行。”

    他试图劝说李煜莫要分兵范险。

    “西岭村有孙氏乡人持兵自保,眼下西岭村可用男丁,有二十之数,学生在此自保无虞。”

    李煜摇了摇头,“钟岳,非也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此保村守寨是一回事,留下的骑队,还有别的要务。”

    迎着赵钟岳疑惑的倾听之姿,他解释道,“此行之初,本官麾下随队有三十骑。”

    “官驿已经留置一什,西岭村亦需留置一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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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此分兵,固然加强了沿途守备,可李煜赶赴抚远,岂不是人单力薄。

    赵钟岳心中不解,更带些忧虑,于是便问,“学生不明,望大人解惑。”

    李煜伸出手指,沾了些杯中清水,在粗糙的木桌上,点画起来。

    “骑卒每五人一队,此地屯驻两队。从明日起,他们需每日各沿官道东西而进,一日而返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指在‘西岭’二字的水印两侧移动。

    “往西......”

    李煜在桌面一侧写下‘驿’字。

    西抵官驿。

    “往东......”

    他又在另一侧写下‘抚远’二字。

    东抵抚远。

    借着桌面中央水印尚未消退的‘西岭’二字。

    三地两线,串连一气。

    “学生明悟矣!”赵钟岳眼露恍然,知晓其意。

    李煜收回手指,面上露出一丝笑意。

    他最后总结道,“沿途若有尸鬼危情,这些巡弋的骑队,或灭或报。”

    即便群尸阻道难行,也可点起狼烟示警。

    “无论结果如何,都能让后续的步卒车队,不至于陡然置身险地。”

    行军打仗,重要的永远是情报。

    哪怕面对的是没有智慧的尸鬼,也同样如此。

    那些游荡的怪物,就如同劫后袭粮的散兵游勇。

    只有做好沿途侦查,才能立于不败之地。

    东迁的车队,运送的不仅仅是米粮,更是全军上下的家眷妻儿。

    那是军心所在,是立足根本,绝不容有失!

    若是东迁车队出了纰漏,死的可就是麾下兵卒的父母妻儿。

    如此,焉能不人心大乱!顷刻崩毁!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赵钟岳像一块贪婪的海绵,吸收着来自李煜灌输的这些军略常识。

    听完之后,他沉思片刻,又指出了一个他认为的缺漏。

    “学生斗胆相问,大人是否遗漏了......抚远县?”

    凭区区十骑,真能入城开道吗?

    赵钟岳对此持担忧的怀疑态度。

    李煜放下空碗,摆了摆手,笑得胸有成竹,“勿忧于此。”

    “东迁车队今日想必是歇于官驿,明日可抵西岭村,后日方至抚远县外。”

    他将时间线清晰地铺陈开来。

    “明日,待本官至抚远县,即刻汇联你赵府及抚远卫残兵,后日便可大开内外城门,以作接应。”

    这十骑,更多的还是作为护卫,保护李煜安危,入城收拢援兵襄助。

    抚远之南,近乎空城,需要他们厮杀搏命的可能几近于无。

    赵府独苗在手一日,李煜就不愁赵府不尽心尽力。

    有赵府仆役,和暂居于内的差役、军户襄助,顷刻就能凑出数十男丁。

    所以,只要李煜进了城,人手是不缺的。

    抚远卫城更有王家主母赵氏,并王氏老卒数人为内应。

    张承志若无他心,便可入卫城大开武库,发放兵刃,顷刻间这些男丁便能复作兵勇。

    内外相加,兵力逾百。

    尽管多是乌合之众,可这样多的人手,再辅以武库精良甲备。

    接应东迁车队入城,应是绰绰有余。

    若是没有一套环环相扣,且行之有效的计略,族叔李铭又怎么可能安心上李煜的东迁贼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