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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我碰了不该碰的灰

    第37章我碰了不该碰的灰(第1/2页)

    沈观站在地窖密室的梁下,指尖仍残留着那张血笺的触感。

    风从砖缝间钻入,吹得三色丝线微微震颤,红蓝金交错如命途纠缠。

    木雕小鸟悬于头顶,腹中已空,可那行“雁门关外,钟响三更——这一次,是你该去赴约了”的血字却在他脑中反复回荡,像是一道来自幽冥的召唤。

    他尚未提笔在绢图上标注新节点,老秦便匆匆推门而入,脸色铁青:“出事了!大理寺地库昨夜遭窃,三十具封存十年的尸骨不翼而飞!”

    “尸骨?”沈观眉峰一凛,声音沉如寒潭,“不是金银?也不是案卷?”

    “正是尸骨。”老秦压低嗓音,“每具骸骨锁骨处都钉着一枚铜锁,刻有‘春’或‘秋’字样。今早巡防报上来时,整个大理寺都炸了锅。有人冷笑说:‘咱们这位神探大人,莫不是要给死人申冤?’”

    沈观眸光骤冷。

    死人不会说话,但死人会留下痕迹——尤其是被人刻意抹去的痕迹。

    他披衣出门,直奔大理寺地库。

    沿途同僚目光闪烁,讥讽与警惕交织,唯有陆明修悄然拦路,塞给他一张泛黄残卷的抄录本,指尖微颤:“这些案子……当年全归霍典狱经手。结案文书齐全,可卷底批注皆为朱砂暗记——‘焚’字为令,‘勿查’为规。”

    沈观接过残卷,纸页脆薄如枯叶,翻动时簌簌作响。

    一行行干瘪的记录背后,是无数被掩埋的名字与真相。

    地库阴冷如墓穴,铁门半开,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。

    沈观俯身查验仅余的一具替换骨架——那是昨夜被盗前临时调换的备用模型,细节却未作更改。

    他目光落在锁骨处的铜锁上,瞳孔微缩。

    锁孔统一朝东。

    这绝非巧合。

    他取出随身小刀轻撬锁芯,铜屑微落,鼻尖忽嗅到一丝极淡的松脂味——非官造制式所用之漆。

    再细察锁背铭文,字体工整却略带匠气,内圈隐有“孙记”二字浅痕。

    城南孙记锁坊。

    他还未起身,指尖已触及尸骨右手。

    五指蜷曲如握物,掌心却空无一物,皮肉萎缩痕迹显示曾长期紧攥某物,后被强行剥离。

    “他们在藏什么?”沈观低声自语,心头阴云密布。

    他闭目凝神,将一块残留在指缝中的布屑贴于玉佩之上。

    【线索溯源·启动】

    识海骤然翻涌,光影重构——

    夜雨倾盆,一辆牛车缓缓驶入大理寺后门。

    驾车者身披白袍,面覆斗笠,身后十余口黑棺依次抬入地库。

    一名文书官模样的人递上签批令,火光照亮印鉴一角:赫然是霍九章私印。

    批注写着“疫病暴毙,依例焚化”。

    可那牛车离去的方向,并非城西火葬场,而是通往北郊乱坟岗深处……

    画面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系统低鸣响起:【侦破关联度提升,检测到长期掩盖行为模式,目标人物:霍九章,置信度81.6%】

    沈观睁眼,寒意自脊背蔓延。

    这不是盗窃,是灭口——对早已死去之人的二次清算。

    次日清晨,他换上粗布短褐,肩扛铜筐,扮作收旧铜的贩子,悄然前往城南孙记锁坊。

    巷子静得出奇。

    晨雾未散,锁坊门扉半掩,门轴吱呀晃动。

    一股浓烈血腥扑面而来,混杂着焦木与铁锈的气息。

    沈观脚步一顿,缓缓推门。

    灶台前,孙五爷仰面倒地,脖颈一道细长割痕,血已凝成黑紫色。

    他右手紧攥半块烧焦木牌,指节发白,仿佛至死不肯松手。

    沈观蹲下掰开手指,木牌上四个炭迹斑驳的大字刺入眼帘——莫问春秋。

    墙上血书触目惊心:“知者死,问者亡。”

    而桌角,静静躺着一枚未完成的铜锁胚体。

    沈观以袖遮光细看,内侧刻着一行极细编号:丙午年七月初九。

    他呼吸一滞。

    那一日,柳青萝被焚于窑中,尸骨成灰。

    可这枚锁胚,分明是在复刻十年前的刑具!

    他正欲取走证物,门外骤然传来密集脚步声,夹杂着铠甲碰撞之音。

    “站住!何人擅闯命案现场?”

    巡防营统领带着兵卒涌入,身后跟着寺正赵元礼,紫袍玉带,面色阴沉如铁。

    “沈评事?”赵元礼冷笑出声,目光扫过桌上的铜锁,“你不在大理寺当你的神探,反倒来民宅搜证?还妄图私留凶器,是想栽赃嫁祸不成?”

    沈观缓缓起身,脸上无悲无喜,只将手中铜锁轻轻放回桌面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来收旧铜的。”他淡淡道,“不过现在看来,有些东西,不该碰的,碰了就会沾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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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说完,转身离去,背影沉稳如山。

    可没人看见,他袖中玉佩正微微发烫,识海深处,系统提示悄然浮现:

    【案件推演模拟器·准备就绪】

    【核心证物已集齐:铜锁、布屑、编号、血书】

    【是否进入模拟空间,还原丙午年七月初九刑房之夜?】当夜,大理寺评事房内烛火摇曳,窗纸被风撕出细长的裂痕,一道暗影如墨般泼洒在墙。

    沈观独坐案前,四壁无声,唯有玉佩贴于心口,微光流转。

    他闭目凝神,指尖轻压眉心,低声道:“启动——【案件推演模拟器】。”

    刹那间,天地倾覆。

    识海翻涌如潮,黑白光影自虚空中铺展,一座阴森刑房缓缓成形:青砖浸血,铁链垂地,寒气从脚底直窜脊椎。

    画面清晰得令人窒息——囚犯跪伏于堂中,衣衫褴褛,发丝散乱,颈上锁骨处赫然钉着一枚铜锁,正由一名执笔老吏记录口供。

    那人背影佝偻却挺直腰杆,肩披深灰官袍,袖口绣有典狱纹饰。

    是霍九章。

    “姓名?”

    “柳……柳青萝。”

    声音虚弱,却带着不屈的颤音。

    沈观屏息旁观,目光紧锁每一寸细节。

    审讯看似寻常,可就在行刑令即将落笔之际,影像猛然扭曲,如同被烈火吞噬的画卷,一角焦黑蔓延,整个场景轰然崩塌!

    【警告:记忆锚点缺失,关键感官数据不足,无法重构完整时间线。

    补全需求:原始触觉、嗅觉、痛觉信息。】

    系统冰冷的提示在脑海中回荡。

    沈观眉头紧锁,心头疑云翻滚。

    为何偏偏断在行刑一刻?

    不是没有线索,而是有人刻意抹去了那一刻的“真实”——连亡魂的记忆都被烧成了灰。

    他猛地睁眼,冷汗已浸透后背。

    片刻沉思,灵光乍现。

    他忽然想起地库墙角那片霉斑——潮湿、腐朽,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腥甜,那是陈年血土混着石灰的气息,是尸体与火葬场共舞后的余味。

    那种味道,不属于今日,只属于十年前那个雪夜。

    他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块地库残砖,其上斑驳暗红,正是当年渗入砖缝的干涸血迹。

    指尖轻触,仿佛触到了时光的裂缝。

    “再来。”

    意念催动,识海再启。

    这一次,并非画面先行,而是无数声音如潮水般灌入耳膜——

    “不招?那就一钉一问!”

    “娘——!”(少年嘶喊戛然而止)

    “骨要穿,锁要封,嘴要烂!”

    惨叫、哀嚎、铁钳撬齿的咯吱声、皮肉撕裂的闷响……纷至沓来。

    沈观双拳紧握,牙关咬出血腥味,仍不肯放手。

    他看见雪夜中,数名白袍人将囚徒拖出牢门,脚下积雪染成黑红;他听见铜锁锻打的节奏,竟与钉入锁骨的锤击完全同步——这不是刑具,是仪式。

    而最深处的记忆碎片里,一个女子伏在炉前,将一封血书卷成细条,塞入自己女儿的指骨之间,低语如风:“藏好……若将来有人能拼出这锁的密码,请替我……点燃它。”

    意识骤然抽离,沈观跌坐于地,胸口剧烈起伏,手中卷宗无风自动,一页空白纸竟浮现出一行行墨迹——那是陆明修偷偷誊录的冤案口供片,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。

    其中一句,如刀刻心:

    “吾女藏信于骨,若后世有缘者见之,请代她鸣冤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指微微颤抖,抚过那行字,仿佛触到了十年冤魂未冷的执念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——

    窗外瓦片轻响,极细微的一声,却如针扎入寂静。

    沈观猛然抬头,只见屋脊之上,一道黑影掠过月轮,披着熟悉的白袍,身形瘦削如鬼魅。

    那人未作停留,лишь一片素绢飘然坠落,轻轻搭在窗棂。

    他疾步上前拾起,绢上绘着三座坟茔位置,墨线苍劲,标注清晰。

    中央一座,写着四个小字:

    阿烬之母。

    远处钟楼忽传一声闷响,似远似近,仿佛回应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契约。

    沈观立于灯下,掌心紧握残砖,指节泛白。

    夜风穿堂而过,吹不熄眼中燃起的火。

    他低声自语,声音轻如呢喃,却坚如铁铸:

    “你们烧了尸,封了口,可灰里埋的……是火种。”

    风过无言,新的名字,已在心头刻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