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莲池铜州混血儿。”
“……你们散装江海。”莫知娴无语了,“铜州,最近的铜州杀妻案你知道吗?”
“?”
裴春之惊得没拿住筷子,她愣了一秒后忍不住说:“……许元冀?”
“什么许元冀?”莫知娴还在吃饭,她只是随便找个话题和裴春之聊天,“不过,好像是姓许,你认识嫌疑人吗?”
“你从哪里看到的案子?”
“一看你就不爱刷小绿书,首页推送的,我每天都看各地发生的奇葩事件和全国的逆天相亲。”莫知娴笑嘻嘻地说。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,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,请复制网址ifuwen2025.com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
裴春之上网搜了一下,风声并不大,杀妻案没有激起多少浪花,但确实在各种小道消息传播。裴春之又换了几个平台搜了一下细节,发现真的就是许元冀的父亲被捉拿归案。
至于为什么十月才有少数媒体报道,就是因为许元冀他爸太能藏了,以至于最近才抓到且认罪。
裴春之看了看各种消息拼凑出的案件真相:多年以前,儿子撞见父亲失手打死母亲,但年纪太小,没能理解这个场面,所以也没有及时报警,父亲又很快进了监狱;等父亲出狱后,再次恶习复发,开始殴打奶奶和儿子。儿子拿他杀母的事情威胁,反被警惕的父亲打成智障。
警察前去查案的时候,家里的老人知道儿子杀死了儿媳,也才知道孙子的智障是儿子造成的,打击太大,想不开自杀了。
不到一周,裴春之就发现她错了——这个事情原来并不是没有水花,而是它刚刚开始得到关注。
几天之内,铜州杀妻案窜上热搜。此案能引起广大网友们关心的原因是:这个父亲选择的藏尸方法是把尸体给家里的猪吃掉,然后极其变态的把剩下的尸骨从猪圈拿出来埋到了自家地板下面。
网友们纷纷带入了邻居的角色,呕吐连连:“万一我楼上地板下也有这种东西怎么办?”
裴春之亦匪夷所思,她发消息问了郭一鸣,郭一鸣则表示:十年前新安菜场那边确实会有猪圈,但后来市貌整改不被允许了。
又过了几天,许元冀父亲的大头照也被扒了出来,网上流传起一段很短的采访视频。
记者:为什么要把骨头拿出来放到地板下?
许父:猪不吃我能有什么办法,放在那儿会被发现的。
莫知娴把视频转发给了裴春之。
这只是一件小事,一件很小的事,莫知娴也只是恰好看到,恰好转发。
信息时代,一切都随心所欲。
然而,打开视频的那一瞬间,电光火石一般,裴春之站了起来,她浑身颤抖着,盯着许元冀父亲的脸。
她喘不上气,一些已经被忘掉的记忆把她劈成两半,她扶住桌角,力求不露出异样的表情。
她只见过这个人一面,此生没有想到能再看到他,并知道他是谁。
——上辈子,高考出分当天晚上,那个喝得醉醺醺的,砍了她两刀的人。
死前她望见他的脸,确信自己从没惹到过他。裴春之低下头,失血的感受在身上复现,她死死地握住手边的东西。这张脸她没有用心去找过,因为觉得找不到;可偏偏就在她觉得一切都远去的时候,他又像横冲直撞的汽车一般撞向她。
许元冀的父亲是讨债的。
她从没有借过贷款。上辈子也没有。
前世今生,只有一个人陷入了经济困境的漩涡。
——上辈子她的死,是裴永明间接造成的。
第72章减肥成功的高考状元72【正文完结】……
只有这一种解释。
耳鸣如潮水,裴春之眼前发黑,脑袋和耳朵一瞬间充血,全身的感受都消失了,仅剩下这一句话与心跳一并起伏。
——是裴永明害死的我。
理智慢一拍的回笼,许多事情浮上心头。她绝不会忘记许元冀父亲的这张脸,她甚至还记得男人喝得酒气冲天,晕晕乎乎,蹬着步子向她窜过来的样子。男人身上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,汗水与酒与腥气的结合。他先试图按住她,但裴春之狠狠地踹了他,挣扎着要站起来。气愤的男人砍向了她的肩膀,也许原本瞄准的是脖子;然后是后背,刀没能卡到肉里,只是划了一条长长的伤口,裴春之又跑了几步,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没再追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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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流如注,腿软如泥,她先是跪倒,再是彻底倒伏在地上,最后,听见草丛里有夏日虫类的嗡鸣。
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。上辈子她死的时候已经搬到了铜州市区租房,裴永明和陆林花照理来说都不该知道她的住址;另外,许元冀父亲既然是靠催债谋生,为什么那天没有找她要钱,而是直接动手?
裴春之干坐了一会儿,第一个疑问始终没有得到解答。第二个疑问倒是有很多可能:也许男人见色起意,发现裴春之反抗恼羞成怒动手;也许男人喝得太醉,忘记催债的本职;又或者当时她自己也太惊慌,压根没听到他的逼问……
她已经不再可能知道真相了。然而,冥冥中的,她凭借直觉确认——许元冀父亲的突袭,一定和裴永明脱不了干系。这么想没有证据,前尘往事俱往矣,她无从确认前世的死因。
只是阴差阳错,她终于知道上辈子杀了她的人是谁,终于不必有丝毫担心今生行差踏错一步就英年早逝。
裴春之站起来,她给裴载之打了电话。
“喂?你要问裴永明还是陆林花?”
裴春之把哥哥当成和父母之间保鲜膜的意味太明显,以至于裴载之熟能生巧,每次一接起电话就问她要问哪个。
“裴永明。”裴春之笑道,“他住在哪儿?”
“住在哪儿?”裴载之跳起来,语气上了一整个八度,显然被裴春之惊得不轻。裴春之又问了一遍:“他住在哪儿?”
“你被夺舍了?”
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裴春之被气笑了。
“这ooc了吧?你要和裴永明修复关系吗?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裴春之冷淡地说,“我是过去找他算账的。”
“哦哦哦,原来如此。”裴载之长舒一口气,把裴永明的地址流畅地报了出来。
他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说不定已经搬家了,他被债主逼得蛮紧的。”
裴春之记下地址便挂了电话,转而把地址发给了郭一鸣,希望郭一鸣帮他去看看情况。几天后,郭一鸣告诉她:裴永明还住在那里,他似乎在开小饭馆,饭馆的名字叫“永明饭馆”。
那就很简单了。裴春之打电话给相关部门,毫不犹豫地把永明饭馆的卫生情况、消防栓安装情况、食材新鲜程度全部一一举报。随后,给了郭一鸣几百块钱,让他带着身边同学多去吃几次永明饭馆,记得每吃完一次就差评一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