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赠书(第1/2页)
闻言,苏墨缓缓摇了摇头,脸上满是怜悯。
“这还不如当初,钱被那管事骗了呢。”
“墨儿!你胡说什么!”
温氏吓了一跳,连忙捂住他的嘴。
“娘,我可没有胡说。”
苏墨拉开母亲的手。
“至少被骗了钱,只是丢了财,而现在缺是把命都搭进去了。”
话音落下,他看着父母惨白的脸,将张浩那日的话,一五一十地地说了出来。
“丁侍郎,已经失了圣心,他乞骸骨,圣上连夺情挽留的场面话都没说,便直接准了,这是被赶出京城的!”
“丁家,现在已经危在旦夕。。”
闻言,苏明哲和温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
“一个侍郎的族学,为何现在连堂兄这种蒙学刚完的,都要反常扩招?”
苏墨继续说道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。
“为何只要给钱就能进?那是因为他们势力衰退,门庭冷落,只能用这种法子拉拢人了!”
“我们若现在进去,不但学不到真本事,反而会立刻被打上丁党的烙印。”
“日后丁家被清算,我们便是第一批陪葬品。”
“那还是算了算了,还是清河书院好啊。”
温氏和苏明哲连连摇头,后怕地抹了把冷汗。
丁家族学的事情,之后更是提都不提了。
……
“不行,我必须加快进度。”
苏墨自觉学习进度到了瓶颈。
王夫子所教的蒙学内容,他已倒背如流。
可丁家之事,依旧让他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。
“娘,我们今日便去拜访陈山长吧。”
“好,那我去准备一下。”
对于苏墨的决定,温氏没有一点疑惑。
毕竟那晚沟通过后,苏墨便给他们打了预防针。
因此,温氏也知道了,陈山长邀请过苏墨加入清河书院的事情
隔日,温氏便从那五两银子里,忍痛拿出了几十文钱,去集市上买了几块腊肉作为薄礼。
随即,母子二人便怀着忐忑的心情,来到了清河书院后的陈府。
温氏整理好了苏墨的衣领,这才上前叩门。
扣扣扣。
没等几下,门后便传来了反应。
“吱呀。”
门从里面打开了,一个和苏墨年纪相仿,穿着一身干净儒衫的孩童走了出来。
他好奇地打量着门口的母子二人,随后问道。
“你们找谁?”
“我们,我们来找陈山长,这是我的儿子,苏墨。”
温氏紧张得有些结巴,
“啊!”
闻言,那孩童眼睛一亮,连忙说道。
“你就是苏墨?我听父亲提起你好几次了!他说你天资过人,未来必成大器。”
说到这里,他又笑着一拱手。
“我叫陈尚泽,父亲正在书房,你们随我来吧。”
陈尚泽领着他们穿过种满翠竹的庭院,温氏一路局促不安,似乎不适应此处的环境。
而苏墨则平静地观察着四周。
书房内,陈山长正在临窗看书。
“父亲,苏墨来了。”
陈山长放下书卷,捋须而笑道。
“苏墨来了啊,还有……这位便是尊堂吧,快请坐,尚泽,上茶。”
温氏连忙将腊肉递上,弯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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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山长,一点薄礼,不成敬意。”
“夫人客气了。”
陈山长示意管家收下,目光落回苏墨身上。
“你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”
苏墨恭敬地行了大礼,继续道。
“学生苏墨,有两事求解。”
“哦?但说无妨。”
“其一是学生听闻丁侍郎之事……”
一比说着,苏墨还看了一眼陈山长,见他神色不变,这才将张浩所言与苏文一事简略说出。
“……学生心中惶恐,不知此事是否会牵连于我?”
“其二,王夫子所授《三字经》《千字文》等蒙学典籍,学生已尽数掌握,自觉再难精进。”
苏墨组织着语言,继续道。
“学生想更进一步,早日参加科举,不愿卷入这未知的朝堂斗争。”
陈尚泽在一旁听得瞪大了眼睛,他没想到这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孩,竟在谈论朝堂斗争。
陈山长闻言,眼中的笑意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与赞许。
“好!好一个‘不愿卷入’!”
他抚掌而叹。
“苏墨,你的天资是上佳,这份心性,更是万中无一!”
“你没有猜错,丁家确实是失了圣心。你能避开,是你的福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内室,搬出了一摞摞码放整齐的旧书。
“你既有此志,我便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陈山长将那套书放在苏墨面前,介绍道。
“这是我珍藏的四书五经全套,更要紧的,是里面我这几十年的读书批注。”
“这些批注是我毕生所学。”
陈山长抚摸着书页,感慨道。
“你拿回去好生研读,可助你理解经义。”
说着,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儿子陈尚泽。
“尚泽也刚开蒙,他天资愚钝,正缺个伙伴。”
“以后你若是有疑惑,可随时来问我,也正好与他作个伴,一同学习。”
苏墨闻言心中大喜,他深深一揖到底。
“学生苏墨,谢过山长厚赠!”
……
母子二人拜谢后,刚回到家。
陈府的管家便带人赶着牛车,将九大箱沉甸甸的书籍,送到了三房的破院子里。
“苏小郎君,山长说了,这些都是他早年的藏书,让您好生苦读。”
这动静比苏斌杀鸡时还大,隔壁大房和苏老太爷全被惊动了。
大房伯母冲了出来,当她看到温氏正当众打开一个箱子。
里面全是密密麻麻,她一辈子都没见过的书籍时,她震惊地尖叫起来:
“九……九大箱!你们哪来的钱?苏明哲!难不成是你们偷的?”
她嫉妒得发狂,口不择言的说道。
“你一个农家子!你们凭什么有这么多书!”
“大伯母。”
苏墨从书中抬起头,掸了掸封皮上的灰尘,淡淡道。
“此书乃是清河书院,陈山长所赠。”
他看着大房伯母那张嫉妒到扭曲的脸,平静地补充道。
“山长说,他念我天赋不忍耽误,特意送来,悉心培养。”
大房伯母闻言,如遭雷击,一口气没上来,险些晕厥过去。
她看着那九大箱书,又看了看自家屋里,正为拜师而沾沾自喜的苏文。
心中不禁感到堵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