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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 放榜

    第五十章放榜(第1/2页)

    陈易本想趁着休沐,去访友下棋,此刻看着书房里又开始内卷的两个小子,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    “罢了,罢了。”

    陈易无奈地叹了口气,放弃了批阅的打算。

    “你们两个,都给我出来。”

    没有再去书房,而是带着苏墨和陈尚泽,来到了院中的石桌旁,取出了一副许久不用的象棋棋盘。

    “恩师,这是?”

    苏墨一脸不解,有些疑惑点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们两个的心态,都绷得太紧了。”

    陈易坐下来,慢条斯理地摆着棋子。

    “弓拉得太满,是会断的。今天,不读经,不下笔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指着棋盘道。

    “来,我教你们下棋。”

    苏墨与陈尚泽面面相觑,最后只能坐下。

    “下棋,就如同治学一样,其中有着大学问。”

    陈易落下第一子当头炮,声音温和道。

    “你们可知为何?”

    两人茫然的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治学需通盘谋划。”

    陈易缓缓说道。

    “落子之前便要预判后续三步、五步的走势,若只顾眼前一时的得失,贪吃一子,导致忘了全局,早晚会满盘皆输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故意落下一步看似稳妥,实则暗藏隐患的棋,将自己的马腿蹩住。

    “尚泽,你看这一步如何?”

    “回父亲,此步稳健,护住了中路。”

    “可它也堵死了我左翼的生路。”

    陈易捋着胡须,指点道。

    “这便是局部与全局的平衡,你们做文章,若只顾着辞藻华丽,却忘了立意根本,便是犯了此忌。”

    陈尚泽一听,恍然大悟,连忙从怀里掏出随身的小册子和炭笔,飞快地记录起来。

    “通盘谋划……忌眼前得失……局部与全局……”

    棋局过半,陈易的棋风一转,开始故意让子。

    他棋力远高过两个孩童,几步棋便布下了一个陷阱。

    但他捏着车,在空中犹豫了片刻,最后却落在了陷阱旁一个看似安全,实则错失良机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恩师,你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苏墨意识到了这点,他毫不犹豫的用一记沉底炮,直接将陈易的那只车给吃掉了。

    “苏墨,你怎可……”

    陈尚泽急得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坐下。”

    对此陈易却不恼,反而笑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看着苏墨赞叹道。

    “机会,稍纵即逝,墨儿做的倒是不错。”

    看着两个弟子,陈易苦口婆心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治学与科考亦是如此,平日里你们苦读是为蓄势。一旦遇到可突破的契机,便需果断把握,不可优柔寡断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转头看向陈尚泽。

    “尚泽,你性子稳健这是好事,但也因此时常瞻前顾后。”

    “方才那一步棋,你只想着为师为何失误,苏墨却想到了如何抓住失误,这便是差距。”

    闻言,陈尚泽的脸腾地一下红了。

    低下头在小册子上写下了果断二字,随即又开始主动复盘,分析恩师刚才那一步棋的失误。

    “恩师,学生也想试试。”

    苏墨好似看懂了恩师的教导之法,主动请缨道

    “好,那便你来。”

    陈易点头应下,随即重开了一局。

    苏墨接手棋局后,棋风陡然一变。

    完全不循常规的防守套路,走得大开大合。

    “苏墨,你这马不要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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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尚泽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,苏墨竟主动让陈易吃子。

    “弃小保大。”

    苏墨落子如飞,对此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主动让出了边角的卒子,甚至牺牲了一只马,却将所有的车、炮等集中力量,扎进了陈易的中路防线。

    陈易被他这不要命的打法,逼得节节败退,最终竟被苏墨以弃马十三招的变招,反败为胜。

    “恩师,学生以为下棋亦如处世,若固守成规死守旧谱,便难破今日困局,必须灵活变通。”

    胜负已分,苏墨起身恭敬行礼道。

    “正如寒门学子考科举,无家世加持,便不能走那四平八稳的路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更要另辟蹊径,拼尽全力方有一线生机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陈易闻言来了兴致,细细询问道。

    “那你这般变通只知猛进,可想过过刚易折?你这棋路凶险万分,若是后路被断,便再无转圜余地。”

    “须知刚柔并济,方能长久。”

    “可若无雷霆之势,又怎能破开这铁桶般的困局?学生以为坚守是本,变通是用。”

    “坚守与变通,本就是一体两面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以各自的观点讨论起来,陈尚泽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,在小册子上奋笔疾书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陈易大笑着摆了摆手,不再讨论,而是重新开了一局。

    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节奏,不再谈论胜负。

    “你们再看。”

    “这只炮欲打车,却被马所牵制,此子一动必会牵制彼子。”

    “这棋盘之上,每一颗子都不是孤立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便是关联,圣人言与这现实也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陈易的声音变得悠远。

    “你们莫要只埋首书本,将经义读成了死书,要懂世事如棋。”

    “唯有洞察了这背后的人情事理,明白了这棋子之间的牵制关系,你们才能真正理解,经义的精髓究竟为何。”

    陈尚泽手中的笔,缓缓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只觉得堵在胸口多日,因县试而产生的焦虑感,在这一刻豁然消散。

    读书不只是为了考试,还有其他的东西。

    苏墨也是心有感悟,低头沉思起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十月初九,放案的日子。

    天还未亮,三房的院门便被拍得彭彭作响

    砰砰砰!

    “三弟!三弟!明哲!快醒醒!今天可是发榜的日子!赶快套牛车带我去县城!”

    门口传来了苏斌的声音,伴随着敲门声响起。

    苏墨在睡梦中被惊醒,不禁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听着院外的喧闹,只觉得一阵心烦。

    这日子,真是受够了。

    心中暗自盘算起来,如今手里的银钱还要科举使用,等再得到闲时,一定尽快卖些话本,再多赚些钱。

    明年开春攒够钱,就在村外另寻一块地,单独建房。

    否则,日后备考府试、院试,总被这等家族琐事干扰,学业难安。

    苏明哲也是叹了口气,挣扎着起来后,认命地去村口包了牛车,依旧载上了大房一家。

    等到牛车抵达县衙门口时,天刚放亮。苏墨刚跳下车,便听到了陈尚泽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苏墨!”

    陈尚泽正带着管家,在人群外等着。

    苏墨放眼望去,县衙门口,早已围满了黑压压的考生与家属,比报考那日的人还要多上几倍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,等待着县衙放榜的人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