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冻死在地下室?”里包恩撇了我一眼,示意我看远处正在枪战的彭格列成员,火焰融化了飘下来的雪花,升起一片片水雾,“我本来就要对他动手,不过是提前一点而已。别把我想得那么弱,他还威胁不到我。”
是啊,里包恩就是这样,靠着强大的实力无所畏惧,该动手时动手,该谨慎时谨慎,不会因外界而动摇,好像永远不会被拽下神坛。
我有些泄气,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纠结,里包恩在意自己不好吗?这样我就可以像现在一样,安心地在战火中看戏,在黑暗中安静的生长。
我的目光投向天空,风吹得紧,我伸出手,接下一朵飘下来的雪花,那片晶莹融化在我的指尖,泛起一阵凉意。
可是,可是,不管是为了可笑的自尊心还是别的什么,也许只是单纯的不想拖累他,我并不希望因为我而使他处于危险的境地或者被人威胁。
手被冻得发紫,我默默收了回来,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肩头,濡湿了衣服。
有一就有二,里包恩真的能每一次,都从陷阱中活下来吗?
一直活在舒适圈中的我,甚至都有些急切了。
明明离开了地下室,为什么,还是那么冷呢。我慢慢搓着双手,白汽罩上我面庞。
“原来你在纠结这个。”我才注意到里包恩弯下腰,直视着我的眼睛。
!我下意识移开眼,我并不擅长和人对视。
“这么久了,你还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。”里包恩抱怨一句,他摸出一个新的发卡,戴在我头上,带下几片还未融化的雪花,“真要计较起来,如果不是我,他们也没必要费那么大劲绑架你,麻烦是相互的,没有连不连累一说。”
里包恩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,这件事同样体现在了开导人这件事上:“你给了我们合适的动手理由,还算我们利用了你。”
当情感无法接受的时候,利益交换无疑是提升配得感的最好方式。
我伸手捶了里包恩一下,特意挑的没有防弹衣的手臂,他没躲,也没必要躲,我的力度压根不会让他感到疼痛。
“你想我成为杀手吗?”我因为被来自前世的潜意识影响,一直对里世界不感冒,哪怕我深处其中。
“随你。”里包恩十分开明,“黑手党,情报商,杀手,你的选择面很广。”
“所以你也没想过让我脱离里世界吧!”我忍不住扶额。
或许是搓手起到了作用,我忽然感觉没那么冷了。
里包恩面露惊讶:“哦?我倒是没想到你还这么天真,看来我确实把你养得很好。”
他故作惋惜:“真可惜,你头上顶着作为我血亲的光环,注定和里世界逃不开关系。”
我翻了个白眼,也猜到我前脚刚脱离里世界,后脚就有闻着味摸过来的不轨之徒。
“如果你实在拒绝,我可以把你送去香港。”
里包恩突然开口,浸染夜色的眸子垂下,看不清其中有什么。
“不要!”我脱口而出。
看着里包恩勾起唇角,冲我摊手,一副“你看”的表情,我扭过头哼哼,倒也不纠结了。
“对了,等Timoteo即位了,我会亲自给你安排课程。”里包恩看着接近尾声的围剿,准备带我离开。
站在外面吹冷风实在是过于愚蠢。
“那黑手党学院的呢?”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。
里包恩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我:“我自认为我的教导水平还是能超过那儿的老师的。”
他紧接着补充:“当然,你想都学也可以,那么你的休息时间就要大大缩水了。”
我秒答:“大可不必。”
“更何况你不是不喜欢那里吗?”里包恩给我拉开副驾驶的门,顺手拍掉我背上的雪花。
我两眼一黑,就知道瞒不过他,有气无力地应和:“你知道了?”
“嗯,你用蹩脚的体术和那些菜鸟打的录像我这还有备份。”他恶劣地笑笑,“这为我接下来该如何教导你提供了重要参考。”
他随口补充:“那些家伙的家族后来还出现了一点小乱子,也没心思找你麻烦。”
我说那些输不起的家伙之后怎么没来找事,我还寻思着他们多少还是有一点绅士风度的。
但是,和小学生打完架,之后还要靠家长收尾,好丢人。别以为里包恩不说我就不知道那些乱子一定是他搞出来的。我把脑袋往门上一磕,大有一副想逃离地球的意味。
彭格列结束了最后的工作,Timoteo朝我们的车走来,嘴里还喊着里包恩的名字。
他身后是火光,即便是晚上,他的金发同样耀眼,我感觉他似乎被白色的雪染上了淡淡的惆怅。
是因为被杀死的同样算是他的亲人吗?我猜测。
被喊得家伙冷漠地发动车子,直接开走。
“Timoteo在喊你。”
“我知道,我故意的,我可不想他带着一身血和硝烟坐我的车。”
“……你好屑啊。”我瞅瞅自己身上血渍,默默用西装外套遮住,面不改色地吐槽。
“感谢你的赞美,顺带一提,你别以为挡着我就看不见了,我的记忆力还没衰退到那个地步。”
我心虚目移,扭过头看着窗外,一时间,车内只剩下我清浅的呼吸声。
窗外出现了街道,街道上的彩灯依旧闪烁,祥和安宁。
玻璃上起了白雾,迷糊了景色,我伸出手,画了一个笑脸,闷闷地开口:
“平安夜快乐。”
“平安夜快乐。”
里包恩回应,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哑,如同经过了沉淀的美酒,他唇边那习惯性的笑少了些嘲讽,多了些平和。
黑夜即将过去,圣诞节要来了。
第25章圣诞老人和彭格列
车子停下时,十二点的钟声正好敲响,回荡在彩灯萦绕的街道。
新的一天到了,圣诞节来了。
我倦得厉害,里包恩终究如同之前在暗道里说的一样,把我背了起来。
背我的动作很熟练,一看就常背人。
“偶尔会背一些死在不该死的地方的老伙计。”里包恩似真似假地怀念着。
这到底有什么值得怀念的……我习惯了他的语出惊人,没被吓到。
看着家家户户门上挂着的檞寄生花环,我很自然地把话题引到节日上:
“圣诞老人如果来我们家,会不会奇怪怎么没人放袜子和圣诞树。”
我明明知道圣诞老人并不存在,却还是开着玩笑。
里包恩轻哼一声,意有所指:“也许在万籁俱寂的时候,圣诞老人会再次出现,于你枕边放下礼物。”
“可惜今晚有一个人的圣诞礼物被坏人拿走了,恐怕他只能收到一个空的袜子。”我从里包恩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