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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4

    的颠簸并不影响几人的交谈,张书生趁机向楚南风请教了几个问题,就抱着书思索去了。

    又和另一个同窗聊了几句,看着一直不说话的韩琪歌,楚南风突然说道:

    “琪歌,我这功名,可以免除二百亩田的赋税,我记得你家有三十多亩地,可以挂我这里,以后也能多一些收成。”

    看着楚南风中了举人,依旧对韩琪歌这个好友如此上心,其他两人都羡慕不已。

    韩琪歌却心里一凛,他之前的算计手法并不高明,主要是仗着楚南风毫无防备,结果计划全部落空。

    他这几天反复思考,从两人的相处来看,一时还真分不清楚南风到底有没有察觉他的算计。

    这种在举人名下挂靠田产,是需要去衙门把产业的过契给举人的,从理法上算,若是挂靠了,那以后就不再是他家的东西。

    这就相当于在现代时,有人告诉你,你把你家的房子过户给我,我来替你还房贷一样。

    别说普通的好友,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,也没几个会同意这种事儿吧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,楚大哥你家境不好,把这份额让出去,还能收些谢金,我若是给谢金,楚大哥一定不会要的。”韩琪歌摇头拒绝,理由也说的很贴心。

    同车其他两人,却十分奇怪的看了韩琪歌一眼,挂靠田地在举人名下,免税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,更重要的是表示自己和这举人关系亲近。

    两人怎么也没想到,韩琪歌竟然是怕楚南风昧了他家的田产,才会拒绝这送到手里的好处。

    在他们这种文风不盛的镇上,十里八村才能出一个秀才,举人除了他们先生和县太老爷,就只有刚中亚元的楚南风了。

    楚南风不但中了亚元,如今更是只有十七岁,若是努力一把,中个进士也不是没有可能,可谓是前途无量。

    有些乡绅地主,巴不得直接白送田产,也想搭上这层关系,毕竟就只是举人的身份,也算半个官身了,这关系到了关键时刻,是可以保命的。

    另外两人无法理解韩琪歌的举动,韩琪歌同样也不理解两人古怪的神色。

    几千年的代沟不是那般容易抹平,更何况韩琪歌穿越过来这么久,却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落后的古代人,对这些潜在的规则更不会去主动了解。

    林悠倒是和韩琪歌思维同步,她也问楚南风:“挂靠田产不就是省点税吗?还要承担风险,可为什么韩琪歌拒绝后,那俩人看他的眼神,跟看二傻子似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在你们的那个时代,是律法至上,而这里的情理却时常高于律法,就算是县太爷断案,也要参考情理之事……”楚南风很耐心的把里面的事情,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。

    阿姐为人随和,性子很好,却太过单纯了一些,对自己更是没有丝毫的防备意识。

    从她露出来的只言片语看,自己是她做的第一个任务。

    第一个任务,就要让即将被陷害的一个穷秀才官居一品,后面的恐怕会更加困难。

    她可以好脾气,可以不在乎得失,但不能天真,那个所谓的任务世界,听着就波云诡谲,是容不得她这份天真的。

    楚南风把自己的计谋,话语中的暗示,和前日故意漏出的口风都一一告诉林悠。

    可换来的却是林悠嗯嗯啊啊的应和两声,然后开心的夸了一句真厉害,就没有后续了。

    楚南风暗暗叹了口气,算了,来日方长,以后慢慢教,总能教会她一些心计和谋算的……吧?

    牛车吱吱嘎嘎的走着,走一段还要停下来,让牛休息一下吃点草,速度是相当的慢,比起自己走路其实也快不了多少。

    因为是赶考的学子,他们走的还是相对平整的官道,比别的路好了不少,可在林悠看来,也就是一条被压的结实一些的土路而已。

    木头的轮子走在上面,还没有任何减震措施,看着就十分颠簸。

    林悠本来是坐在楚南风肩膀上的,虽然感觉不到颠簸,但看着车里四人不停的一晃一晃,突然有了种晕车的错觉。

    她和楚南风打了声招呼,就溜到外边车顶上坐着了,虽然也少不了晃悠,但至少这里空气清新,视野开阔啊。

    林悠一直在城市长大,还没见过山野风光,一路看下来,倒也不觉得无聊。

    如今秋草已黄,路边只有零星几丛野菊还开着花,偶尔还能看到远处的山崖上,有树上挂着一串串不知名的红色果子。

    她正数路上的野菊一共有几种颜色,远远就看到对面的斜沟里,一片夺目的艳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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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本以为是什么艳丽的花草,林悠还好奇的飞过去看了眼,到了跟前才发现,那竟然是一个血迹斑斑的人。

    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,双眼紧闭,脸色灰白,嘴唇也没了血色,但他的手指明显还在动。

    “楚南风,东边……东边斜坡那里,躺着个人,流了好多血!他,他还是活的。”林悠吓得急忙跑回车上叫人,声音都有些磕巴了。

    “我先过去看看,没事的,阿姐你别怕,先别靠近那边。”楚南风听她那惊魂未定的语气,连忙轻声安抚。

    楚南风当然不会直愣愣的下车救人,现在已过了正午,他和同车几人商量着停下吃个饭再走。

    另外三人欣然同意,在牛车上颠簸了半日,他们也想下去松快松快的。

    后面的人见他们停下来,也都纷纷下车,一行人凑在一起活动一下筋骨,再生火做饭吃点东西。

    捡柴生火这些事情,已经有人抢着做了,楚南风就拉着其他人,一副兴致勃勃,要吟诗作赋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那边的景色倒是要好一些。”楚南风领着一群人,不动声色的往东边走去。

    果然在那草坡处看到一个人,他一身的血几乎浸透了周围的土地,也难怪林悠会被吓到了。

    楚南风仔细看去,竟还是个熟人,正是昨天在茶馆见过的黄衣书生。

    一群文弱书生没见过这种情景,都给吓了一跳,那草坡陡峭,但不深,楚南风率先跳了下去,先摸了下鼻息。

    “人还是活的!”这话一出,一旁的人也跑过来帮忙,一群人七手八脚的,把这半死不活的家伙搬了上来。

    他身上连个行李包裹都没有,也没有身份证明,听楚南风说,他也是这次来考试的秀才时,大家都倒抽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“身上有三处伤,倒是没在要害,但他失血过多,我们手上没有药,现在离下个县城还有二十多里路,就是送过去,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是赵书生,名叫赵京墨,他的父亲是个郎中,自己也懂一些岐黄之术,上手诊脉查看后,就不由皱紧了眉头。

    楚南风四下看了看,说:“从前面的岔路往北,不到十里就是锦县,好歹有过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