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么孟浪的追求者。
殷月澜心口像是猫爪了一样，胡思乱想着。
他想去找江无，当面告诫他，这是最后一次，绝对没有下次了。
但他刚给了江无里衣，现在就去，会不会太快了？
殷月澜又纠结了一会儿，脑子里骤然灵光一现。
不，他得立刻过去！
他腾地起身。
江无不会用自己的里衣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吧？
殷月澜雪色的脸颊浮起两片红晕。
他得立刻去警告江无不能做越界的事。
他只是自己的追求者，不能拿他的里衣做那些……
他的耳根子发烫。
听说蛇有两个，一件里衣应该也不够。
……
银白的布料堆叠在床榻，一条墨绿的小蛇缩在其中，不满地打了个滚，把屋里的温度升高了些。
缎面的材质，总是捂不热，冬天盖起来凉凉的，要不是里面有殷月澜的味道，江无才不会这么折腾自己呢。
真的好香，也不知道殷月澜用的什么熏香。
江无吐着信子，终于舒服了。
他已经想好未来把殷月澜塞进棺材的哪个地方了。
就在心口旁边吧，之前给殷默建的小卧室还没拆干净，改装一下就是好房间。
小蛇张大嘴打了个哈欠，昏昏欲睡。
“江无——”
小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。
听到殷月澜的声音，江无还以为自己睡懵了，小蛇咂巴几下嘴，滚到另一边，决定把这个美梦做踏实了。
不料下一刻，他堆出的特别小窝就被人捣毁，小蛇睁开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珠，迷茫地看着殷月澜放大的面孔。
殷月澜？
江无下意识化作人形，没有站稳，便朝着殷月澜的怀里跌去。
“唔！”
殷月澜趔趄一下，到底还是把人抱住了，但抬头对上浑身赤裸的江无，整个人都僵硬了。
回过神，他立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，套到江无身上。
原本还打算挣扎的江无见状，老实下来，嗅了几下领口和袖口，心满意足地给自己裹紧。
“你怎么不穿衣服？”殷月澜的呼吸急促。
他今天都已经给了江无一件自己穿过的里衣，怎么他一来，又要讹一件。
殷月澜不了解妖变人的习性，只当江无想引诱自己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扰了小蛇的清梦。
江无打着哈欠，看在他把自己送上门的份上，没有计较。
“忘记了。”
他把脑袋靠在殷月澜肩头。
殷月澜想把他推开，但看江无困倦的样子，又有些不忍。
“我给你我的衣裳，你可不能做越界的事。”
他想象中严肃劝导的话，开口时多了几分底气不足。
“什么事？”江无没听懂。
“就是不能做的事。”
殷月澜见江无和他装，捏了两下他的手，想让他吃痛记住。
但他没料到江无的手这么软，和没有骨头一样，细腻白瓷般的触感，只是摸一下就有些上瘾，原本捏的动作，无意识地变成了抚摸。
“哦……好。”
蛇蛇不懂，但会点头，反正他做错的时候，殷月澜会再说的。
殷月澜见他直接应下，心头又有些不舒服。
低声说：“以后，我也不会再给你衣服了。”
江无这个听懂了，不乐意道：“可我想要。”
他的脑袋蹭了一下殷月澜，海藻般垂落的长发扫过殷月澜的脖颈，带来一缕痒意，直直蔓延到心间。
明明就不该给江无，可殷月澜偏偏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“没有你的味道，会睡不香的。”
江无的嗓音沙哑而又撩人，尾音微微上扬，好似撒娇一般。
他这两天都习惯圈着殷月澜的味道了，之后没有的话，睡眠质量肯定会打折扣。
殷月澜好像又听到了自己心脏疯狂鼓动的声音。
什么没有他的味道就睡不着，江无就是故意说这种话，让他心软的。
他怎么这么变态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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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么喜欢他？
江无可真是……只要他的衣服就足够了吗？
“行……行吧。”
殷月澜的面上强作镇定，脸烫得不行，“但是亵裤不行，其他的可以给你，你不能用来做……若是被我发现了，我可就不会再给你了。”
他微扬了扬下巴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，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找到一块极品灵石塞到江无怀里。
“我们是没有可能的，你还是好好修行，以后离开灵霄宗。”
江无拿起这块发光的石头，感觉和谁送来的有点像，他是不是有新的搓澡石了。
这块还更大点。
他的眼睛眨了眨，因为送礼的对象是殷月澜，所以对这块石头青睐有加。
“喜欢，我睡觉的时候都会盘着的。”他保证道。
正打算走的殷月澜，脸色倏地红了，像是终于破功。
“这个不是给你盘的，这是给你……算了。”
哪有喜欢别人，喜欢到连自己的修行和未来都不考虑的。
只有蠢货，不，也就这条没脑子的蛇了。
殷月澜咬咬牙，只能再找来一块更大的塞给江无。
“一个给你留着盘，另一个要拿去修炼，听到没有，妖修结丹比人族要不易，但结成后，实力会远超人族，不过十几年修行没有提升而已，你可不要荒废了。”
不然就一辈子都只能做别人的炉鼎了……
殷月澜摸了摸江无光滑的脸颊，终于是离开了。
御剑回去的路上，他飘忽的目光逐渐变得凛冽，系在发丝上的红色绑带随风扬起。
他绝不会随便做别人的炉鼎，就算不得不走到那步，也要走上大道，飞升成仙。
一定是如此。
……
殷月澜又在洞府中闭关了数日。
山海秘境开启的时间愈来愈近，已不足三个月。
他出关后就去外门教课，俨然是谨遵师命的好徒弟。
凌霄尊者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，几次将他叫去凌霄峰，赠他灵丹法器。
殷月澜每次都挑不出错误，一幅师徒和谐的景象，只是眼底愈发冰冷。
凌霄尊者几次唤他，都在旁敲侧击地询问他，觉醒灵力之事。
他全部搪塞了过去，但作为天族后裔，他现在已经超过了觉醒的年龄。
不对劲，还是没有什么觉醒的感觉……
殷月澜心底隐隐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，这点不安很快被压了下去。
回到洞府不久，他转身去往后山。
自出关以来，殷月澜都会找时间去看江无。
没办法，都怪江无太黏人，太变态，就好像离了他就不能活了一般。
当真是不合格的追求者，都不知道自己来寻他。
屋里没人，殷月澜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