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江梦嘉话未说完，就看见殷月澜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，她忍不住摇摇头。
这就是热恋中的人类吗，这么主动，也不怕被不节制的棺材玩坏。
还是说不知者无畏。
江梦嘉眯起眸子，看来得去朝这个方向做些研发了，免得这两人因为某些事情发生意外。
江梦嘉这么想，干脆转头朝研发室走去。
……
手术室里，补完营养的江无正晕乎，只能被藤蔓搀扶着走。
藤蔓为了减少能量损耗，把他的身形压缩了，眼下小棺材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童模样。
望着朝他扑来的兔兔，江无忍不住揉了揉眼睛。
奇怪，是错觉吗，怎么好像变大了？
“扑通！”
江无被兔兔扑倒在地。
他摔懵了。
不对劲，十分有十二万分的不对劲。
他记得他的兔子只有巴掌大，是他变得太小，还是姐姐偷换了他的兔子？
为什么兔兔已经大得可以当坐骑了？
小兔子粉嫩的舌尖不断舔舐过江无的脸颊。
很快，江无就确认这是自家兔子了，应该是他睡得太久，兔兔长大了。
江无哼哧哼哧地把巨型兔兔抱起来亲，他的手脚变得太短，藤蔓想帮他抱着，全都被他拒绝了。
他拿着殷月澜仅剩的那根红色发带系在了兔兔的颈脖上，藤蔓为他找来两颗晶莹剔透的草莓饰品一并挂在了上面。
江无很是满意，藤蔓把两人举起来拍照留念。
三种不同的生物不知一起折腾了多久。
研究室里，江梦嘉伸了个懒腰，看一眼时间，起身向外走去。
她见手术室依旧明亮的灯光，顿时蹙着眉向里面走去。
这两个小子该不会在她的手术台上就——
江梦嘉的脚在踏入手术室时，骤然变轻。
只见那一人一兔子紧紧抱在一起，不知何时睡着了。
藤蔓轻手轻脚地给两人盖上树叶被子，并朝江梦嘉比了一个‘嘘’。
江梦嘉点点头，悄然走到两人身边。
她的手掌覆过江无的额头。有些烫，但还在可控的范围内。
她的眸子微垂，心底叹了一口气。
很累吧，强行把人带回来，消耗了他许多能量，连人形都难以支撑了。
“晚安。”
江梦嘉在两人耳边轻声道。
雪兔的耳朵抖了抖，又垂了下去。
江无似有所感地抚摸过兔耳朵，把殷月澜抱得更紧了些。
灯光落下，藤蔓上的树叶都不再发出声响，屋内静谧得仿佛只剩下了轻微的呼吸声。
……
“铮！”
烈焰焚烧过携带着消息的代码。
江稳瞳孔中，能够看破谎言的融金之火如火龙般灼灼生辉。
确认主系统的话没有虚假后，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。
“主系统把这么大的bug扔进小世界，还要我们来收拾烂摊子，祂凭什么？”
不怕他们当场造反吗？
江肆雪：“江成连与祂签过协约，有关江无的限制，我们不能干涉。”
“那破条约没说——”
江稳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像是想起了那一纸的内容。
他攥紧五指，“殷月澜既然能通过咒术的誓约，怎么可能轻易毁契。”
主动违约的那一方可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，那个bug怎么可能答应。
除非——
江稳冰冷的双眸对上了江肆雪看不出情绪的灰眸。
“难怪，主系统只给我发了警告函。”
他嗤笑一声，语气却冰冷无比，“在江成连回来之前，解决掉。”
他们并不打算给江无选择的机会。
这个棺材脑袋对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，压根没有概念。
他还年轻，总会遇到下一个合适的。
至于那个殷月澜，一看就是主系统设的套，不是吗？
“如果他没有和江无染上关系，我大概会很乐意帮他捅主系统一刀。”
江稳的金眸中划过一抹嘲弄。
“可惜了。”
不过，如果之后，殷月澜能还有一线生机的话。
他一定会帮他一把的。
主系统只让他们解契，可没说不能再把人救回来啊。
***
江无和殷月澜一起被留在江梦嘉的坟头里，休养了两日。
江梦嘉从江无口中知道了320的事情，不但没有责怪他，还说会想办法帮他找回来。
原本忧伤的江无，瞬间明媚了。
319负责教导殷月澜主系统空间的规则，殷月澜学得很快，比江梦嘉他们当年还要适应。
系统对此啧啧称奇，怀疑这是种族优势，人类好像总是更容易接纳新的知识，哪怕是重塑世界观。
殷月澜对系统的夸奖不置可否，投影屏幕上的信息，随着他意识的流动，飞速变化。
他做完这一切，脸上却没有露出太多的喜悦。
他看向自己的掌心，眸中划过一抹看不出情绪的光。
奇怪……
越是了解这片空间，就愈发的有一种熟悉感。
就好像，只要他心念一动，这片空间的一切，就会随着他的意识而改变和重组。
白皙透明的手指上，浮现出流动的数据字符。
殷月澜的眉心一跳，再定睛看去时，刹那的辉光仿佛只是他的错觉。
他心神不宁，一种诡异的、难以捉摸的预感，涌动在心头。
结束了今日的课程后，殷月澜去棺材陵墓深处寻找江无。
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玻璃窗，脚步忽而顿住。
是错觉吗，他的眼睛好像比之前要更红了。
那双原本通透的淡色眼眸，像是被血一点点浸透，却在最后一霎忽然变成了蓝色。
殷月澜猛然回神，往后退了半步，心脏咚咚直跳，哪怕数秒之后，指尖也依旧在颤抖。
刚刚，他的脸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一种尖锐的意识在叫嚣着让他远离这一切，不然就会……
就会……
殷月澜的眸子失焦了一瞬。
他好像回到了那个潮湿阴冷的死亡之夜。
在发现自己的伤口难以愈合时，他的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纪怀在剑刃上下了毒，而是……
天道作祟呢？
殷月澜的面色恍惚，藤蔓层层叠叠地围堵在前路，他一个不留神，险些被绊倒。
这一下，反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，抬手敲了敲藤蔓，试图询问发生了什么。
这两日，他学会了用意识感知藤蔓的情绪，进行简单的沟通。
藤蔓手舞足蹈着，似乎是坟头外的药材采摘出了问题，造成连锁反应，它们的交通大拥堵了。
在外面吗？
时间还不急，这个点，江无还在江梦嘉那里没有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