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”
柳怜仿佛听错了一般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让洛城的所有人搬迁吧，让这几百万人，或是去荥城，或是去京都，离开这里吧！”
楚青缓缓站起身来，看向了保安室的窗户之外。
背对的身影，让柳怜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。
然而，还没等柳怜追问什么，她的电话铃声在这一刻陡然响起，她连忙手忙脚乱的将其接起：
“喂？”
“柳怜，你在哪呢？”电话那头，传来了王队的声音。
“王队，有什么事儿吗？”
“你快来局里，京都来了一位特别行动人物！他要见到你，说要必须先保证你的安全。”
“是！我马上回来。”
柳怜放下了电话，抬起头来，楚青却已经微笑的看向了她主动道：
“去吧。”
柳怜张了张嘴，最终却也没有说出什么，她转身，开门离去。
楚青没有去送，只不过，在柳怜刚要关门的时候冷不丁的开门道：
“纯粹的人，是永远无法杀死它们的，而能够杀死它们的任何东西，都不能完全称之为人！
所以，永远不要过分追逐这些，好好活着吧，离开洛城。
记住了，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，深渊也在凝视着你。”
柳怜一愣，身躯有些僵硬。
她站在打开的玻璃门后，看着缓缓关闭的玻璃门下意识的追问：
“什么是深渊？”
房门缓缓关闭，那暗红色的玻璃，缓缓将两人隔开。
楚青最后一道声音，从那暗红色的玻璃门后传来：
“我。”
暗红色的玻璃门前，房间中的那一道影子变得影影绰绰。
正义，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、最昂贵、却又最不值一提的东西。
因为想要对抗它们，降服它们，消灭它们，
就要比它们更加疯狂！更加邪恶！更加残忍！更加的……不像人！
所以啊，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，深渊也在凝视着你。
上一世的楚青站在崖边，徘徊良久。
这一世的楚江王，纵身而跃，
我即深渊。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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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若雪是有着北山公墓的钥匙的。
所以，在得到了楚青的许可之后，便拿着钥匙上门了。
推进了保安室之中，便看到楚青正站在墙边，看着墙壁上的一个东西。
安若雪微微一愣。
怎么就一天的时间，这保安室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呢？
阴财神，怎么多出了这么一个金光闪闪的神龛？
她记得，之前的时候，楚青不是不喜欢这种金光灿灿的审美吗？
难不成改性子了？
还有，那幅画是什么？
安若雪现在也已经不是当初见识短浅的了，短短的几天时间，她所经历的，是旁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。
更加不用说，她现在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九品阴职御鬼者，是这恐怖时代的第一位买命人。
又是一只诡异？
楚青即便是不回头，也知道这女人来了，他的目光仍然盯着眼前的钟馗骑虎图，直接开口道：
“来了啊？”
安若雪点了点头：
“嗯。”
楚青没有着急说正事儿，而是看着这幅打开的钟馗骑虎图：
“你来看看这幅图怎么样？”
虽然说安若雪即便只是站在门口，看这玩意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惊肉跳之感，但是楚青开口，她也不敢不去。
离近了一看，这才道：“好像是一个老虎？”
楚青横了这女人一眼，有点感觉自己对牛弹琴了。
不过也对，这女人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是艺术系的，对于她来说，这就是一幅画，一幅古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