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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75

    后,就没再出来,给蓝骏文打下手,洗菜备菜,一直忙到晚饭开?始。

    吃完饭,歇一阵,拿出蛋糕。

    蓝骏文提议拍张照片,于是去书房里找出相机和三脚架,调整好参数,定时。

    梁晓夏端着裱花精致的蛋糕,同蓝骏文站在中间,两?人身边,分别站着梁净川和蓝烟。

    拍完一张,蓝骏文检查了一下,发现梁净川没笑,于是提议再来一张。

    拍完照,给蛋糕插上蜡烛,关灯许愿,分食蛋糕。

    梁晓夏尝了一口,对蓝骏文笑说?:“这个蛋糕肯定不是你订的吧?”

    “烟烟订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?呢,你每一回?订的都齁甜。咱俩认识第一年,你带的那个蛋糕更是……我都不知道,这个年代还能买到那么复古的蛋糕。”

    蓝骏文不好意思?地笑笑。

    他们两?人站在餐桌旁,各自吃蛋糕,说?话声音不大,更似耳语。

    蓝烟坐在茶几对面,看着他们,又低下目光,把蛋糕无?意识地喂进嘴里。味觉仿佛失灵,尝不出来甜味。

    此时,梁净川来了个电话,他放下纸盘,回?自己房间接听。

    工作方面的事,聊了好一阵,打完出来,客厅里不见了蓝烟的身影。

    房间门都是开?着的,他环视一圈,都没找见。

    “……蓝烟呢?”

    应声的是梁晓夏:“烟烟说?她下去买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梁净川“哦”了一声,脚步已?拐向沙发,又停住,不受他控制地,转向了门口。

    “她去买什?么?”

    “没说?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看看。我也要买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梁晓夏不甚在意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梁净川穿上外套出门,夜里寒风更为?砭骨。

    他本是往小区大门方向走,想了想,换了个方向。

    小区侧门附近有棵梧桐树,据说?是有六十?多年的历史了,在小区建设之前,就已?经立在了那里。

    或许是天气冷的缘故,小区里没什?么人,常有儿童玩乐的沙坑和秋千架,也空空荡荡。

    越过沙坑,梁净川一眼看见站在梧桐树下的人。

    她两?手抄在外套口袋里,背靠着树干,低着头,似在一下一下踢着树下石砖缝里冒出来的野草。

    她穿的是一件灰色的棉服,此刻,好似与树荫彻底地融为?了一体?。

    梁净川的记忆里,蓝烟并不是从他和梁晓夏搬进来的第一天,就开?始针对他。

    最初,她对他只有与梁晓夏别无?二致的客气。

    转折发生于他高三那一年的中秋节,那顿晚饭,虽稍有生疏,但也算和谐。

    就在蓝骏文同梁晓夏一起切分月饼的时候,蓝烟跑掉了,跟今日一模一样的借口,说?要下去买点东西。

    那天他牙膏用?完了,紧跟着她下楼,却发现她并不是朝门口超市去的。

    那时,她就是来到了这棵树下,站在此刻同样的位置。

    不同在于,他那天没有像此刻这样藏匿自己的身影,反而多管闲事地上前,询问她怎么了。

    自然,只换得她恶狠狠的一句“关你屁事”。

    梁净川站在滑梯后方,远远地凝视蓝烟的身影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,她的行事方式,明明从未变过,为?什?么他没有第一时间解答出来——

    她真正不能接受的,从来不是别人获得了幸福,而是她自己也成了那种世俗的幸福中的一员。

    她作为?已?逝之人的遗孤,始终怀有某种“不配幸福”的羞耻。

     父亲没有做到的事,她认为?自己必须代替他做到,成为?长久铭记的殉道者。

    梁净川没有贸然上前,只是隔着夜色注视着她。

    心里并无?一点原则如?此轻易就能被打破的懊丧,只有心甘情愿的认命。

    她怎么会?投降。

    一直是他,无?望地想要成为?她的俘虏。

    哪怕师出无?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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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蓝烟没有待太久,绕去超市,买了一支洗面奶,回?到家中。

    梁晓夏跟蓝骏文正要出门,说?跟朋友还有个约。

    “你们晚点睡,回?来给你们带夜宵,特?别好吃的馄饨。”梁晓夏笑说?。

    蓝烟微笑说?“好”。

    两?位长辈都出门了,蓝烟没什?么要跟梁净川独处一室的必要。

    径自起身,回?到自己房间。

    支上平板电脑,一边看剧,一边玩薛梦秋推给她的一个手游,文物拟人的战棋游戏。

    手机用?了三年了,一开?大型app掉电就很快,没一会?儿,电量就不足20%。

    充电器在客厅里,她不得不出去一趟。

    门一打开?,听见外面梁净川在跟人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……没事珊姐,我去医院检查过,一点事都没有。车是公司的车,还在定损,到时候保险会?赔……你别这么客气,回?来请我吃顿饭就行……是的,他们都这么说?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……行,你去忙吧。”

    电话挂断,梁净川站起身,正要去洗手间,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蓝烟看着他,“……什?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?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问你话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陌生人的死活,跟你有关系吗?”

    蓝烟一下紧紧咬住唇,“……多少次了,你一定要把‘死’这种话,随随便便挂在嘴上吗?”

    梁净川愣住。

    “……再问你一遍,你电话里说?的是什?么意思??”

    她的神情和语气,都使得梁净川不得不说?实话:“上周下大雨,我开?车送同事去机场,差一点遇到车祸。车是公司的,我开?得不熟,高速路上打滑,撞上护栏……”

    蓝烟脸上刷的一下血色尽失,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安全气囊弹出得很及时,很幸运,我人一点事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阿姨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没跟她说?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大的事情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真没有事。”

    有事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。汹涌的情绪堵在心口,蓝烟说?不出话。

    她深深呼吸,仍然无?法克制,蓦地转身,躲回?房里。

    门一阖上,就响起了叩门声。

    她没开?。

    又两?记叩门声后,门把手被压了下去。

    她想要反锁,已?经来不及。

    门被推开?,她为?了不被撞到,不得不往旁边让了让。

    梁净川一步跨进来,反手把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她立即往里面走,梁净川却步步紧跟。

    “……谁让你进我的房间!”她无?法控制不让声音发抖。

    临窗支着书桌,她已?经走到了书桌边,没路可逃了,身后就是梁净川。

    她伸手,手掌用?力地撑住了书桌边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