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

    长孙娉婷深吸口气,将眼泪憋了回去,突然笑道:“先生说的有道理,我才不要当疯狗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谁是疯狗?”房遗爱面色一沉,用阴鹜的眸子盯着庆修。

    庆修仿佛没有听见,只是掏了掏耳朵皱眉道:“谁在狗叫?娉婷,刚刚是不是有条疯狗在叫?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,我也听到了,有条疯狗在叫。”

    房遗爱嘴角一抽:“你想找死?”

    文案官在旁边催促道:“你们还作不作诗了?一炷香时间已经快到了,都烧了一半了,再不作诗,恐怕就要被淘汰了。”

    房遗爱闻言,冷声道:“瞎子,走着瞧。”

    房遗爱走了,那名白衣公子也得意洋洋的跟在身后,还不停的煽风点火。

    庆修抬起盲杖,在石阶上用力一敲,几块碎石脱落,他默默的低下头捡起一块碎石丢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啊。”白衣公子突然躺在地上抱着血流不止的脚踝惨嚎一声。

    “谁?是谁?哪个混蛋用石头砸老子?”白衣公子满脸痛苦表情,疼到表情开始痉挛。

    那颗碎石,已经没入脚踝,将他踝骨砸的粉碎。

    突然,白衣公子看向庆修,恶狠狠道:“是你?是你用石头砸我对不对?”

    庆修皱眉道:“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,我是个瞎子,你觉得我有能力砸你吗?”

    白衣公子爬起身来,恨声道:“一定是你,死瞎子,我跟你没完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就一瘸一拐的走了。

    长孙娉婷震惊道:“庆先生,您真厉害,您不是看不见吗,怎会丢的如此准确?”

    “瞎蒙的,没想到丢中了。”

    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,庆修就对远处二狗子招了招手,二狗子身手矫健的冲进了凉亭:“爵爷,您吩咐。”

    “跟着那个白衣公子,他不对劲。”

    二狗子二话没说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白衣公子离开芙蓉园后,在坊间一个胡同里的马车前停下,忍着疼对马车拱手道:“公子,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完了,那个瞎子和房遗爱已经结下梁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,去找个大夫看伤吧。”

    马车里丢出来一个五十两的银锭,然后吩咐马车离开了坊间。

    马车内。

    窦奉节赞叹道:“爹,还是您有智慧,不需要我们出手,就能让别人对付他。”

    窦轨沉着脸道:“若非你这个逆子吃喝嫖赌,老夫又岂会用如此下作手段?”

    “是,爹,是孩儿的错,以后绝不赌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。”窦奉节笑道:“我还是想说一声爹真厉害,竟然能摸清楚房遗爱的脾性。”

    “知彼知己,百战不殆,你以后也要谨慎行事,能自己不动手,就不要将自己置身危墙之下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爹。”

    “回府。”马车慢悠悠的离开了坊间。

    远处,二狗子悠哉游哉,光明正大的跟在马车后头,愣是没有引起注意。

    但若是鬼鬼祟祟,可能就会被暗中的扈从发现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二狗子还是有些头脑的。

    见马车进入了窦府,二狗子才选择离开,并顺着血迹开始寻找郎中铺,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在一家医馆治伤的白衣公子。

    芙蓉园内。

    文案官瞧着正在思索的庆修,也不免有些着急起来:“庆公子,时间快到了,香都烧了三分之二,你想好突出志向远大的诗了吗?”

    庆修不是没想好,而是想的太好了。

    关键是他脑子里,有关于志向远大的诗太多了。

    光是李白自己的就有好几首。

    终于,他选了一首李贺的诗,至于其他的,只能忍痛割爱了。

    长孙娉婷玉手执笔,也不由得急切问道:“庆先生,还没想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