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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6

    折了。外婆的整个下半身几乎都不能动。

    唐琦心慌,便把洗衣店的工作交给表姐,自己连忙收拾了行李,赶往隔壁城市。

    唐琦哪儿能放心让陈栖乐一个人待着?

    于是她拜托谈芳,让徐铭过来跟陈栖乐一块儿住。

    谈芳不是很乐意,她知道自己儿子是喜欢陈栖乐的。如果两个孩子总是待在一起,家里还没有大人在,谈芳认为,徐铭很有可能会把陈栖乐吃到嘴里。

    如果真的造成这样的后果,谈芳是很愧对唐琦的。

    但唐琦不知道这些,她见谈芳不同意,以为是谈芳觉得徐铭白白过来照顾陈栖乐,浪费时间。

    唐琦忙说:“我给工资。一天一百怎么样?你让铭子过来待一周,我一周后就回来。他只需要做做饭,陪乐乐聊聊天就可以。”

    谈芳十分为难:“不是钱的事情。是——”

    谈芳叹气。

    后来还是徐铭把电话接过去,跟唐琦说,自己不需要报酬,可以住过去陪着陈栖乐。唐琦感谢了徐铭好久。电话挂断后,谈芳就对徐铭耳提命面,要求徐铭不准对陈栖乐做奇怪的事情。

    徐铭答应得很好。他拎着打包好的行李袋,当天早上就骑车到陈栖乐家。唐琦收到消息也是很突然的事情,她一早就走了,甚至只来得及给陈栖乐留一张字条,都没有时间喊陈栖乐起床。

    所以陈栖乐早上八点钟起床,看见徐铭在自己家的客厅,并且桌子上还摆了好几样他喜欢吃的早餐。

    有油条、豆浆和肉包子。陈栖乐想手抓着吃,被徐铭抓住手,教训了一番:“跟脏猫一样,不洗漱就吃饭,陈栖乐你饿了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饿了一晚上,”陈栖乐老实回答,“我不脏,昨天洗了澡,你闻闻。”

    徐铭脸红:“谁稀罕闻你?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陈栖乐转身卫生间洗漱。

    徐铭捂着脸,直接倒沙发上了,差点没在沙发上打个滚。陈栖乐这个人,没开窍就这么会撩人的!

    老房子的卫生间总共只有两三平米大点儿。陈栖乐往常总会在卫生间里觉得很压抑,无法喘气,需要大口地张嘴呼吸才能缓解。

    但是徐铭今天在,陈栖乐无法呼吸的症状就减缓了许多。

    陈栖乐在自己的漱口杯和牙刷旁边,看见一个蓝色叮当猫的漱口杯和一个白色的电动牙刷。陈栖乐以前还没有用过电动牙刷。他猜测这会不会是妈妈买给他的牙刷。于是陈栖乐拿起牙刷,摁下开关。牙刷就开始嗡嗡嗡地响起来。

    徐铭推开卫生间的门,看着陈栖乐,说:“我要到你家来住一阵子,这是我的牙刷。你要用吗?”

    陈栖乐知道自己出糗了。

    他放下徐铭的牙刷。徐铭走过来,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和脸颊,示意陈栖乐脸上的牙膏沫还没有洗干净。

    陈栖乐以为徐铭要自己亲他。陈栖乐不是很想再亲徐铭,因为上一次陈栖乐亲了徐铭,徐铭有长达一周的时间不再理他。并且徐铭在那次之后,就变得有一点奇怪。

    “这一次,是你要求的,不是我主动的。”陈栖乐说。

    几平米狭小的卫生间,就连呼吸都是狭窄逼仄的。头顶的光灿白,亮得人的眼睛都不敢完全睁开。徐铭靠着卫生间的门框。陈栖乐凑过来,带着牙膏味的吻落在徐铭的嘴唇上时,徐铭还在思考陈栖乐的上一句话。

    陈栖乐亲完之后,就顶着一嘴的牙膏沫打算出去。徐铭拽住他的肩膀,将他拖回来,摁在墙壁上。陈栖乐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壁虎,被一巴掌拍在墙上无法动弹。卫生间狭长的窗户外,传来街上早市闹哄哄的叫卖声。陈栖乐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,本来顶着一张很吓人的徐铭,忽然就笑了。

    徐铭拿了湿纸巾,擦干净自己被陈栖乐弄脏的嘴唇。又叮嘱陈栖乐记得洗完脸再出来吃饭。

    陈栖乐扯住徐铭的衣服下摆,因为徐铭走得太快而心里忐忑,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安:“徐铭,你能不能抱我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我要抱你?你不能既要又要,既想要我当你朋友,还想让我抱你。打个比方,你不能既吃了包子油条,还要吃蒸饺吐司饭团馒头。”徐铭希望陈栖乐能够意识到,两个普通朋友之间,不该接吻,也不该拥抱。

    如果陈栖乐想要行使这些权利,那么陈栖乐应该向他发出交往请求。

    “我吃太多了,所以你抱不动了对吗?”陈栖乐问。

    徐铭叹了口气,手掌贴着陈栖乐的腰,把陈栖乐拦腰抱起来。

    陈栖乐脑袋埋进徐铭的颈窝里,两只手勾着徐铭的脖子,肚子又咕咕地叫起来。

    在走向客厅的这几步里,徐铭无数次地想低头亲陈起来了,又很克制地没有动作。他的眼神吻了陈栖乐许多次,他自己却克制地没有付诸过一次行动。

    他们吃完饭,徐铭陪着陈栖乐在家里玩乐高积木。这些都是陈栖乐高中时爱玩的。很多模型都特别难组装,但陈栖乐看一遍就会。

    电视的普法节目里,在放某男性因为沉迷男色,多次约P友,导致自己最终患上艾滋病的新闻。

    徐铭问陈栖乐:“你说你喜欢男人,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?你都没有跟男的交往过,也没有跟多少男的接触过,怎么就确定自己喜欢男人了?”

    陈栖乐认为徐铭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。一个人的性向,其实天生就注定了。即便后天会因为环境而发生一些小改变,例如有直男会变成同性恋的。

    但陈栖乐生下来就喜欢同性。在他十二岁,第一次步入初中,他的目光就已经开始学着注视男生,而非女生。

    十五岁,陈栖乐第一次在书店,找到一本解说性取向的书籍。他驻足在书店里阅读了两个小时,最终确定,自己是书里写的那种同性恋。也就是说,陈栖乐只会对和自己同样性别的男人产生冲动。

    那一天,是盛夏里平平无奇的一天。书店老板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报纸。陈栖乐在角落目不转睛地看书。在他了解到这个世界对同性恋群体存在的偏见后,陈栖乐的世界观在这个狭小的书店里,缓慢地坍塌。陈栖乐当时还没有学会放肆地宣泄和哭泣。他只是站在角落里,在书架堆叠的一本本书里,寻求解决的方法。

    可是书架上只有一排排的类似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、《金榜题名》之类的教辅资料,以及一些言情杂志,一些时尚杂志。陈栖乐当时还不会上网,也无法到网上去寻求答案。

    陈栖乐明白自己是同志的过程,是惊恐的、无措的。这个过程,他从未跟谁分享过,就算是妈妈,也无法让陈栖乐分享这份惊恐无措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知道,我不需要向别人求证,我知道我对女人没有兴趣,我喜欢男人。”陈栖乐回答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手机,妈妈还没有给他发来短信。陈栖乐也很想去看外婆,但是外婆那边的家人不是很待见他。因为陈栖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