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……”
陈栖乐想跑,又被徐铭捉回来,压在床上。他的双手被徐铭捉着,慢慢往下。陈栖乐闭上眼睛,不敢去看徐铭,因此也就错过了徐铭眼里的笑容。
徐铭花费的时间真的很持久。陈栖乐从一开始的害臊,到后面的急躁。
他一边帮徐铭弄,一边碎碎念地数落徐铭:“你的辣//椒真的很大,我的手弄得很痛,你能不能快一点。”
徐铭本来还能坚持一会儿的,因为陈栖乐的话,直接缴械投降。他轻轻地咬住陈栖乐的耳垂,轻轻地咬,过了会儿又开始舔,他说:“下一回,不要夸赞我那里。”
“我没有夸你。”陈栖乐爬下床,甩了甩很酸的手。
徐铭拿了抽纸,扯了两张纸巾出来,帮他的每一根手指头擦掉脏东西。徐铭去洗澡,陈栖乐就在床上趴着,两条腿翘起来,给徐铭的QQ发消息。
陈栖乐:【我们扯平了,下一回不要再互帮互助。】
陈栖乐:【你的也没有很大,我没有夸你。我的比你大。】
陈栖乐:【早餐我要吃胡萝卜包子,你买,我今天不要出门。】
看到徐铭上线后,陈栖乐才思考了几秒钟,编辑了一段话发给徐铭——
陈栖乐:【早上被你闹了一下,我忘记了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。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做噩梦,也记不起来梦的内容是什么。但是我没有讨厌你,也没有害怕你,徐铭,我不会跟自己害怕的人一起玩。】
很快,徐铭就回复他——
徐铭:【[收到]奶油小熊举着粉色信封表情包jpg.】
过了两天,陈栖乐的腿基本好全了。他重新回到徐铭家的超市上班。
家乐乐超市在永安镇和荣城都开有分店,荣城的店面会更大一些,人员也更多。徐铭为了陪陈栖乐,大多数时间都在永安镇的超市上班。
陈栖乐有时候依旧得跳着去帮客人拿东西,他像跳跳熊一样,单脚在超市里跳来跳去。
徐铭在收银台,经常举起手机,去拍跳跳熊陈栖乐在超市里蹦来蹦去的照片。陈栖乐如果跳得比较辛苦,徐铭就会跟着他。陈栖乐要摔倒前,徐铭就会把陈栖乐一把捞进怀里,打横抱起来,甩到收银台的座位上,让他坐着。
陈栖乐不太喜欢被徐铭抱,他总是很坚持地说:“你要跟我保持距离。”
徐铭于是把手指拿到远离陈栖乐十厘米的地方:“这样的距离够不够?”
“不够。”
徐铭于是又离他远了一点。过了大约十来分钟,陈栖乐又开始捧着手机,抬头看了徐铭一眼,再低头给徐铭发QQ——
陈栖乐:【你离我有一点远了,辛苦你和我保持一点距离。】
徐铭笑得乐不可支。他收了手机,去货架上拿了两桶泡面,去超市内间的休息室,泡好,端过来,到陈栖乐面前。
陈栖乐抱着面桶,嘀嘀咕咕地窝囊抱怨:“怎么又是泡面啊……”
徐铭于是放下泡面碗,转身就出去。回来时,他带了一份好口味餐馆的烧鹅。陈栖乐的两只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。
徐铭说:“下回我带口电锅来,中午我们就到后面的休息室炒菜。”
陈栖乐夹了一筷子烧鹅,嘴巴被烧鹅涨得圆鼓鼓的。
徐铭很快地吃完自己手里的泡面,又顺手吃了小半碗陈栖乐剩下的泡面。这天气真舒坦,徐铭有时候都想,要是陈栖乐能一直这么待在他身边,多好。
陈子淮穿着人字拖就跑过来。就跟有狗撵着他一样,陈子淮一脸惊恐地跑进来,差点在门口绊一跤。
“徐铭,你快跟我过去,陈谨出事儿了。”陈子淮说。
他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内容。徐铭从他的话里,拼凑出大致的真相——
陈谨最近看着都挺正常的,他姐陈珂一直在家里照顾他。就在昨天晚上,陈珂回了一趟市里,陈谨一个人坐在家里,看着天上的月亮,就开始胡思乱想。
第二天,陈谨一个人骑自行车去上学。半路路过一个水库,想也没想,扑通一声就跳下去。
还好当时有个卖瓜的老头路过。那老头之前是军队退休下来的,闲来无事在镇上开着三轮车卖西瓜。他把陈谨救起来时,陈谨光是喝水都快喝饱了。
陈子淮很夸张地对徐铭和陈栖乐说:“他被救起来还在喊姐姐。手里抱着卖西瓜的老头的肩膀,哭着喊他姐。也不知道现在的教学环境怎么了,才初中的孩子就想着跳河。今年五六月,镇上的中学就有两个跳楼和一个跳河的。这才初中啊。”
陈子淮让徐铭跟他一块儿走。徐铭跟陈谨接触的时间久,是除了陈珂以外,最了解陈谨的人。
陈栖乐犹豫着想开口说,他也想去。他有一点能够理解陈谨,或许因为他自己也跟陈谨一样患有抑/郁/症,所以他想他或许能够帮得上忙。
有很多时候,陈栖乐都会觉得自己生长在一座迷宫里,迷宫里没有能够照亮他的东西。但是现在迷宫于他而言,已经变得不一样了。
迷宫里有徐铭。徐铭总是在他不近不远的地方待着。
十二月初,天气越来越冷。泡面桶上蒙着一层白蒙蒙的热气。陈栖乐的呼吸从藏青色围巾下面,化作一小团白色的云,袅袅地散开。
陈子淮穿着羽绒服,搭配人字拖,脚冻得直哆嗦,他拉了徐铭一下:“兄弟,快跟我走吧,你往后瞧什么呢?不放心你这店?这不还有陈栖乐帮你看店吗?”
徐铭没有理陈子淮,而是询问陈栖乐:“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看看。他叫陈谨。你也认识的,是个很爱笑的小朋友。”
陈栖乐答应下来。于是徐铭负责关店,陈栖乐很缓慢地跛着腿往陈子淮的车里跳,随即被徐铭一伸手捞过去,抱进车里。
外面在下雨夹雪,天气湿冷得吓人,好像骨头都要被泡软了一样。
徐铭跟陈栖乐坐在后排。陈栖乐今天异常地沉默。他想起自己在京北时,自己一个人,跟风带着尼康摄像机去北海。北海的人那么多。他看着平静的湖面,忽然就觉得很孤独。他像是得了观水症的小猫,处在极大的痛苦中,神经在返潮,在被疯狂地撕扯。
徐铭忽然牵住他的手,把他的手带到嘴边,很轻地哈了一口气,握在手里轻轻地揉搓:“待会儿你要是不想下车,就在车里待着。我可没有付钱让你帮忙安慰小朋友,你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。晚上我们吃馄饨好不好?不吃泡面了。”
陈子淮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两个一眼,欲言又止的。他打开电台,放了一首很舒缓的音乐。他今天来得急,忘了陈栖乐也是病人,多少会被陈谨闹着跳河的事情影响。
陈栖乐点点头:“吃你包的馄饨,不要速冻的。”
小面包车发动机的声音蛮大的。徐铭把陈栖乐的手握得很紧,好像担心陈栖乐会变成小蝴蝶飞到车窗外。
陈栖乐不太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