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栖乐光脚踩在地板上,走过去,从徐铭的身后抱住他。
徐铭转过身,用同等的力度,拥抱陈栖乐,他的吻落在陈栖乐的嘴唇上,又被陈栖乐很嫌弃地躲开。
“现在不要亲我。”陈栖乐拧着眉心说。
“你还嫌弃自己?”徐铭好心情地笑着询问他。
在徐铭抱起陈栖乐到床上去后,徐铭放在床头柜的电话响了。徐铭没有理会,但打电话的人很锲而不舍。陈栖乐故作大度地说:“或许是很在意你的人打的电话。”
徐铭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:“很在意我的人里,包括你吗?”
陈栖乐从徐铭身下爬出来,坐到床上。徐铭右手搂着他,左手去拿电话。
“是我爸打来的,兴师问罪。”徐铭笑着说。
徐铭没有开外放,陈栖乐因此也没有听得特别仔细,只是看见徐铭的脸色越来越差。他们父子两个又开始吵,陈栖乐听到徐勇提了叶佳的名字,徐铭气得挂断电话。
陈栖乐少见徐铭生气的样子,从满脸笑意到面无表情。徐铭从床上起来,坐在床沿,双手抹了把脸,他说话时也没看着陈栖乐:“我去洗把脸,你先睡。”
陈栖乐开始心慌,他抓住徐铭的衬衫衣角,把徐铭拽到自己的身前,又用了点力气把徐铭扯到自己怀里,徐铭几乎没有抵抗地被陈栖乐抱住。
“叶佳的孩子不是我的,我没有跟她上床。我没有喜欢她。”陈栖乐讲。
徐铭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徐铭知道和叶佳有关的事情的整个经过,因此他没有误会过陈栖乐。正如他所说,他永远都清楚自己爱着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他了解并信任陈栖乐。
可是陈栖乐后来对叶佳那么纵容,并未责怪过叶佳,甚至帮助叶佳解决掉纠缠的人。徐铭就担心陈栖乐其实有一点同情或喜欢叶佳。只是同情,不是喜欢,徐铭也不允许。
徐铭又要起身离开,陈栖乐翻身把徐铭压在床上,他跨坐在徐铭的腰上,很认真地说:“我没有喜欢过叶佳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算计我,但我不喜欢她。”
徐铭倒是清楚背后的原因,他也无法对陈栖乐讲。李荀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,但在陈栖乐面前,却在尽力扮演一个好父亲。他希望陈栖乐生活在充满爱意的环境下,一直快乐。
“那你喜欢谁?陈栖乐,你喜欢我吗?我没有感受到。”徐铭叹了口气,双手环着陈栖乐的腰,将他拉向自己。
陈栖乐不肯开口说喜欢,徐铭也不逼他。徐铭用很认真的眼神注视着陈栖乐,陈栖乐抿着嘴唇躲避徐铭的视线。
“既然没有感受到,又为什么要向我求婚。我们没有办法在国内领证结婚,你也会被说闲话。你甚至没有把握,我一定会回应你的感情。”
“我认为你很莽撞,你这个人,有时候我是看不懂的。你一味地对我好,也不图什么回报,我有时候也会觉得你这个人的好很廉价,你这个人的喜欢也很容易得到。”
“但你要问我有没有喜欢你,我会说,是有的。你真的就不怕,你对我的好太多太多了,我以后就不珍惜你了吗?徐铭,如果有一天,我又跟两年前一样突然离开,你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来找我?”
陈栖乐的眼泪,滴在徐铭的脸颊上。明明是陈栖乐在说,自己有可能会抛弃徐铭,在说徐铭的好很廉价,徐铭的喜欢很容易得到,他的眼泪却比徐铭先掉出来。
因为徐铭没有回答,陈栖乐不太高兴地起身就要走,徐铭笑了下,扯住陈栖乐的手腕,将他搂进了怀里:“我感受到了,陈栖乐,你喜欢我。”
从那天起,陈栖乐没有再利用邮件给徐铭发布任务。徐铭仍旧像是定期在陈栖乐家中刷新的NPC,负责每一个清晨的开始,和每一个夜晚的结束。
从五月到六月中旬期间,一共四十天,他们发生过至少十次关系。他们的感情,在朋友之上,恋人之下,暧昧之间。
事情的转机,出现在六月二十一日,方邵文跟谈容关系破裂。谈容来到陈栖乐家中,喝闷酒,说自己以后再也不要跟方邵文见面,也不会再跟方邵文上床。
陈栖乐跟谈容的关系,更类似于网友,大部分社交建联是由于谈容的健谈和自来熟。
“你跟徐铭是不是还没有在一起?我听说他为了追你,在你家对面租了房子。”谈容说。
“你从哪里知道的?”
“你搬家那天,我跟方邵文不是一起跟你喝乔迁宴的酒吗?徐铭那天带着礼物来敲门,我就让他进来。他在你对面坐下。你喝醉酒,一直喊他的名字,他还跟你说话,撩你。你醉得太厉害,都不知道他说了多肉麻的情话。”谈容至今想起来,都会觉得身体发麻。
如果方邵文有徐铭一半说情话的能力,他也不至于跟方邵文闹掰。方邵文像一根木头,撩不动,咬不动。如果不是因为醉酒,他被迫跟方邵文发生关系,他绝不会跟方邵文在一起。
“要不然我追你!”谈容脑子一转,认为自己想出了特别棒的想法,“既然你不想跟徐铭在一起,那么我追你,也能帮你摆脱徐铭。”
陈栖乐不知道该如何跟谈容说,徐铭每天都有来他家留宿,他们每周都会上床,即便是工作期间,他仍旧会作为徐铭的员工,跟他一起参加一些方便他蹭吃蹭喝的商业宴会,或者去听一些比较无聊的工作会议。
恰巧这时,徐铭用密码开门回来。陈栖乐的心跳好像都要停下来,呼吸也屏住。谈容背对着徐铭,仍旧在畅想,将来他跟陈栖乐在一起后,他们两个可以在家里随便吃火锅而不被说教,可以把袜子乱扔而不被骂得狗血淋头,还可以一起找女伴聊天K歌。
徐铭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可能是几秒,也可能有几十秒,陈栖乐刚刚重新学会呼吸,徐铭便嘲讽般笑了下,转身离开。
他绅士地带上门,就连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是轻飘飘的。陈栖乐的心却重重地往下跌。
谈容看出陈栖乐的不对劲,这才回头,发现地板上放着的一份甜品。他去拿过来,放到桌上:“是Keiyo家的蛋糕,需要排至少一个小时的队呢。”
陈栖乐咬着嘴唇,没有讲话。
“你要不要去追?”谈容询问。
陈栖乐摇摇头,不太高兴地说:“我才不要。”
谈容神经再大条,今晚也不会想留在陈栖乐家中。他离开后,陈栖乐洗完澡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阅读灯,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有徐铭的气味。
陈栖乐特别生气地爬起来,把被单和枕头都换掉。他还是很不争气地失眠到凌晨两点。
以往在这个时候,他已经跟徐铭做完,徐铭会把他抱在怀里,亲他的额头跟脸颊,最后再把他抱去浴室,帮他清理。
陈栖乐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,他小声地说:“我不需要徐铭,我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