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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57

    ”

    段崇轩心中惊骇,不可置信的去看师姐。柳欺霜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,却没有解释什么。

    难道闭了生死关的人,真的看淡性命了?心思电转,段崇轩很快想明白前因后果,一时有些怅然。

    即使自己不来,八成也会是这般结果。

    柳欺霜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她将所剩无几的真元肩头灵脉内,以拳意覆盖,如聚风雷。若是以必死之心自爆,这么近的距离,有九成机率同时杀死自己和玉展眉。

    方才玉展眉分出魔息运功,又要防备段崇轩,对她稍有松懈,她便令真元在体内爆裂。

    对她们而言,今夜唯一的变数,不是段崇轩的到来,而是玉展眉的选择。

    柳欺霜体内被她的魔息侵蚀,稍有异动便可察觉,千钧一发时她来不及退,也没有退,而是加速运转魔息,抽空对方的真元,反诸己身,并果断将人推出爆炸范围。

    这一系列动作,只要稍迟一瞬,现在濒死的就会是两个人。

    很明显,金宫宫主没有时间思考,身体下意识替她做了决定。

    柳欺霜问她为什么,其实她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玉展眉仰躺着,头顶墨蓝的天空星光黯淡,视野开阔,却慢慢染上血色。她的魔息在破碎的灵脉骨骼中肆虐,使生机飞速流逝。段崇轩说的不错,这具身体隐患太多,很容易反噬。

    柳欺霜走过去,半跪在她身前,靠近她唇边听她说话。

    “你得活着,活的越长越好,这样世上就有人记得我。”

    出生死关之后,波澜不起的淡漠心绪终于被打破。

    柳欺霜哑声道,“我答应你。你想回哪里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,玉展眉方才也问过她。

    玉展眉抬起手,笑着指了个方向,“我要回东陆雪原。”

    柳欺霜心想,那边分明是西啊。

    算了,你说是东就是东吧。

    她俯身抱起玉展眉,怀中人白裙染满鲜血,轻的像一片纸。

    “好,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回头看了看自己师弟。他们今晚相见未曾说一句话,然而同门之间也无需多言,千言万语尽在一眼。

    段崇轩摆摆手,“师姐去吧,我回沧涯一趟。”

    严阵以待的骑兵让出一条通道,柳欺霜抱着玉展眉走过,殷红的血洒了一路。

    朔风扑面,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。没有日出,只有东边天空微微泛白。

    玉展眉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,“今天真冷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你穿的太少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记得路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。”

    我会记得路,也会记得你。我发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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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03章你过来让我抱一下

    黎明与黑夜的分界似乎只在一瞬间。

    东边地平线上细微的白光便像潮水般涌来,占据了大半天空。另一半清浅的蓝色夜幕,星光淡去,只剩半透明的月影。

    好一个晓风残月。

    可惜风是刺骨朔风,吹来浓重的血腥气,月是冷月,所照之处只有乱石狼藉。

     钟山的意识有些模糊了,因为失血过多而眩晕。

    两难关的坍塌范围不受控制,他重伤在身,被困在倾塌的巨石缝隙间。

    有丝丝缕缕的天光透过缝隙流泻下来,像泠冽的剑光,也像雨丝风片。

    他站在生死的分界线,仿佛看到了百万年前拿着风雨剑的前辈。

    同一个地方,相似的境地。

    恍惚的想着,原来整部剑法中,风雨围城不是最强的剑。因为这把剑追求的不是强大。

    不求至强,不求至快。起手式‘暖雨晴风初破冻’,是喜悦。后来两式风危催病骨,雨气咽愁肠,是苦寒。收式斜风细雨不须归,是释然。

    人生百态,一场风雨之中。不同境地而已,哪有强弱之分。

    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古语云朝闻道,夕可死。何况他曾尽力一战,求仁得仁,此时一点遗憾也没有,最易心生倦怠。

    但钟山不想死。因为他才刚刚懂得了风雨剑,还没有畅快练过一次。因为青麓山还有许多人在等他。因为师父的墓还没有扫。

    牵挂有时使人脆弱,有时也使人强大。

    他依旧凝聚精神支撑着,伤口早已麻木,体温渐凉,与死亡搏斗的过程如此漫长痛苦。

    细碎的光线越来越亮,不知何时外面响起了纷乱的人声,听不真切,好像他的错觉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,这边又发现一个,好像还活着,穿青麓道袍的。”

    “过来四个搬石头,小心一些,快,后面随队军医跟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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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殷璧越的意识陷在一片混沌中,仿佛是在冰冷的大海里挣扎着浮游,力竭而绝望。

    破碎的画面就像泡沫,浮光掠影一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,消失。

    沧涯地牢的鲛油灯台,与学府藏书楼里昏黄的灯光重合。叶城炎炎夏日的蝉鸣,与兴善寺回响的诵经声混在一处。

    山林间的晨雾被光线穿过,洛明川站在明光里对他笑,

    “我心悦你,远比你想象的多。”

    忽而破风之声响起,一把长剑刺穿白雾,直入心脉,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殷璧越嘶声喊道,“师兄!”

    光线顷刻暗下来,山林换了空旷的大殿。烛光煌煌,与洛明川面容七分相似的人扣着他脉门,阴冷的呼吸喷洒在颈边,“你师兄早就死了。你杀了他,一剑穿心,又准又稳。本座佩服。”

    不是这样的。怎么会这样。

    以往多难他们都挺过来了,为什么还是走到了今天。

    呼吸困难,头疼欲裂。

    当殷璧越觉得自己到达极限,每寸骨骼经脉都被打碎,就要沉沉睡去,再不醒来时,身体里却有一脉暖流涌入。从右手脉门,淌过每条灵脉,如春风化雨般轻柔,源源不断,令他如浸温水,渐渐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没有时间概念,不知过了多久,他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入目是金漆斑驳的浮雕,依稀繁花似锦的模样,边角垂着重叠叠的鲛纱。身下高床软枕,很是宽大舒服。

    殷璧越目光转动,就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人。整齐的沧涯道袍,端正的玉冠,眉眼温和,一如初见。

    正握着他的手,从脉门渡真元给他。琥珀色瞳孔像一片温柔的湖水,能包容一切。

    这个瞬间他倏忽生出落泪的冲动。

    “师兄……”殷璧越喃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