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娴去欧洲陪丈夫过年了。林珍也鲜少归家,家里越来越没有人气了。
这天,杨雪霏看望完外婆。因为和于思思约了饭,所以提前归家,竟看见房产经纪在带人看房。
于思思惊疑不?定道:“你家要卖房子啊?”
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杨雪霏知道她想?问什么,“我也才知道,我妈没和我说。”
杨雪霏没将家庭变故告诉别?人,所以于思思奇怪地问:“你爸妈为什么无缘无故卖房啊?”
杨雪霏没答,只是很认真地看着她,“这件事?不?要告诉驰朝。”
“我保证不?告诉他!”于思思又是心虚,又是愧疚,“对不?起啊,雪霏。你都知道了?你什么时?候发现的?”
“大概两个月前吧。”
那天,杨雪霏在网上刷到一篇帖子,说没有人能笑着从男朋友手机里走出来。虽说她经常拿驰朝的手机玩些小游戏,但从没有拿放大镜看过。
她闲来无事?,趁驰朝洗衣做饭的工夫,把?微信列表一个一个翻了过去,和想?象中一样,什么也没找到。
又打开企鹅号,如网上所述,把?“早安”“晚安”“在干嘛”等词搜了个遍,唯一搜到的关联聊天记录只有她自?己的账号。
她灵机一动,搜索了“杨雪霏”三个字,出现密密麻麻的关联聊天记录——
没空,要和杨雪霏去吃饭。
没空,要和杨雪霏一起写作业。
你们跑到杨雪霏班级走廊外面做什么,别?吓到她。
……
意外搜到他和于思思的聊天记录时?,杨雪霏挺惊讶的,但也没有生?气,只是对驰朝的“居心叵测”有了进一步的认识。
她就这样面色复杂地打开备忘录,想?看看驰朝有没有偷偷记下什么仇,比如杨雪霏晚上抢他被子害他差点感冒,杨雪霏咬破他嘴巴害他吃饭都吃不?香……
很久以前,她和驰朝打闹时?,她有时?会气呼呼地说他死定了,君子报仇,十?年不?晚,她要记在小本本上。而驰朝也一本正经地说,他也要记。
眼前的文字缓缓展开——
“10月29日天气晴,杨雪霏又把?我嘴巴咬破了,她好用?力?,她好爱我。”
“10月30日天气晴,我惹杨雪霏生?气了,她拧完我的腰,还问我疼不?疼,她好爱我。”
“10月31日天气晴,杨雪霏又抢我被子盖,她喜欢我的味道,她好爱我。”
……
杨雪霏:他就是每天这样给自?己洗脑的?
……
这是杨雪霏和驰朝独自?度过的第一个除夕。
哪怕长辈不?在,他一个人也可以将家里装饰得红红火火,将年夜饭做得满满一桌。
只因杨雪霏感慨了一句,今年好冷清。
两家长辈不?在,只极其偶尔有人来看房,杨雪霏几乎住进了驰朝的房间,和他过上同河清一般同吃同住、同进同出的生?活,他没有时?间发现其他。
驰朝也曾问过,说怎么都没见叔叔给你打电话。她自?然道,他工作那么忙,哪里有空,我也不?敢打扰他。
这只是生?活中小小的插曲。
杨雪霏渐渐爱上了冬天,驰朝的被子很舒服,驰朝的怀抱很暖和。
家的温暖,但好像又不?止于这些。
所以他们独自?度过第二个除夕时?,她已经可以快快乐乐地在风里燃放仙女棒了,驰朝就半跪在旁边给她拍照。
这一年,已是大二,许多同学都在着手交换生?或者留学的事?宜,杨雪霏也蠢蠢欲动。
她觉得,去了国外,天高皇帝远,林珍对她的生?活一无所知,她也不?需要再考虑林珍的感受了。或许她的未来,她的工作,还能有一丝回旋的余地。
如果可以,她希望将来可以在国外工作。但她没有告诉驰朝,哪怕她相信,驰朝会义?无反顾地追随她。
她觉得,这个决定对驰朝来说,过于自?私了。
她还没有下定决心。
只告诉他,自?己想?去国外交换一段时?间。
晚上,她窝在驰朝怀里,问,“你喜欢哪个国家?”
他含着笑意,“我都可以。”
杨雪霏不?管,胡搅蛮缠,“你必须说一个最喜欢的。”
驰朝问:“这是要参考我的意见吗。”
杨雪霏咳了咳,“那要看你的意见,是不?是正好和我的意见一样。”
这句话又可以用?另一句话代替,充分听取,但不?采纳。
驰朝道:“加拿大吧。”
杨雪霏问:“为什么?”
他将她拥得紧了些,笑而不?答。
在心理?学专业名列前茅的学校里,位于加拿大的多伦多大学是最寒冷的。
而怕冷的杨雪霏,会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,让他感觉被需要,被拥有。
他已经开始期待加拿大的冬天了。
…
也是在这一年。
杨雪霏确定,驰朝真的憋出了毛病。
第38章情动
虽说杨雪霏已?经?习惯每天坐在棍子上了,但这棍子的坚硬度和持久度显然超过了常人的认知。它一杵就?是一整天,还不许别人碰。
杨雪霏在小说里看到过这种病,且据她了解,并不是凭空杜撰的,普通人充血一小会儿就?难受得要?命,更别说充血一整天了。
善解人意的雪霏劝解道:“你不是说是意外吗,都过了这么久了,就?算有事也早该好了。”
这并没有安慰到驰朝。
他哪能不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?,已?经?两次了,但凡有第三次,他绝对要?被钉在耻辱柱上,被她嘲笑一辈子。
他的逃避,在杨雪霏看来,更加坐实了这种可能。
可怜驰朝朝,小小年纪就?坏了身子,她一时不知道要?先心疼驰朝,还是心疼自己。
以至于她有时,会莫名?其妙看着他长吁短叹。
驰朝奇怪,“怎么了?”
杨雪霏不肯说,纠结、隐忍、心疼、同情、心虚等种种表情在她脸上变化。
驰朝觉得新奇,追问她好几遍,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。
他渐渐在她偶尔管不住乱飘的视线中看出了端倪,脸色越来越差。
还能如?何一雪前耻呢。只能偷偷练了。
这对驰朝而言,并不方便。
他也数不清有多久,没有酣畅淋漓地肖想过她了。唯一的机会大抵只有洗澡时,但那气味挥之不散,他没法向她解释。
为什么不换个浴室洗澡,答案很简单,她总会顺口道:“你就?在主卧的浴室洗呀,去外面干嘛,一会儿我叫你你都听不见。”
没一会儿,她就?会娇蛮地喊他,“驰朝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