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静,可能是猫狗之类的。”
老板是个六十来岁的阿婆,寸头眉钉,打扮在他们那代人眼里挺离经叛道,端了几份咖喱饭,歉意地朝几人赔笑:“不好意思呀帅哥,店里的鸡肉没有了,给你们换成牛肉行不,不多收钱。”
陈瑾佟无所谓:“没事。”
“好嘞。”店里就剩他们一桌客人,阿婆搬了把风扇过来,“岛上很多流浪猫,没人给它们绝育,所以就一窝一窝地生,就爱在花花草草里撒野。”
闻言,沈时然在看不见的阴影里推回兜里锃亮的匕首,问:“店里只有您一个人吗?”
“是啊,女儿女婿都上外面打工了。”
“那您老伴呢?”陈瑾佟说话没过脑子。
阿婆果然顿了下,轻轻叹了口气,答非所问:“樊州岛上一次这么大的自然灾害还是14年前那场海啸……当时真是死了不少人啊。”
说到这里陈瑾佟就懂了,她老伴是死在那场海难里了。
“不好意思啊,我不该问这些的。”
“害,没事儿。”阿婆摆摆手,“时间越过越久,老头子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,只是听到他的名字还是觉着心里难受,不提也罢。”
看她怅然若失的样子陈瑾佟有些内疚,扫码又点了些东西,想着让她多挣点钱。
“14年前的海难。”沈时然慢吞吞喝着柠檬汽水,“阿婆,您还记得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吗?”
陈瑾佟心底冒出迟疑来,不知道他问这些干嘛,竖着耳朵安安静静听。
“怎么可能不记得,那年是岛上最不太平的一年。”阿婆摇了摇头陷入回忆,声音有种很粗糙的质感,是老人常见的沙哑音色,“那场海啸来得特别突然,没有时间给我们收拾家当,接到地震通知就赶紧带着一家老小逃去避难所。”
阿婆絮絮叨叨讲起往事:“几分钟的时间就差点推平整座岛,救援工作都是年轻孩子在干,光是死亡和失踪的人数都有好几千……我家老头子的尸体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。”
“这过后两个多月后山还起了场大火,那场火……烧得太快了,大半个岛都在蔓延,几天几夜才把火扑灭。唉,就是辛苦那些娃娃们了,各个晒得黢黑。”
沈时然沉思片刻:“有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山火吗?”
“没说,我们普通老百姓哪里能知道这些。”阿婆摇摇头,“从那之后山里就不允许人进入了。”
沈时然应了声,没再继续问,戳开咖喱饭上的溏心蛋,把蛋液和咖喱酱都裹在米饭上一口塞进嘴里。
“哎,小伙子,你是不是志愿者啊?”阿婆打量着陈瑾佟突然说道,“我好像在曲踏玛德街道那块见过你。”
陈瑾佟点了下头。
“岛上那些失联的人都有下落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
提到这事陈瑾佟也没辙,除了摊在明面上的遇难人数,还有不少失联至今的居民都没线索。他问过救援队长,对方只说不排除被海水卷进海里,除了尸体自己飘上来,不然海底捞开会员都捞不到。
他怕又戳到伤疤,问得犹犹豫豫:“你是家里有什么人也失联了吗?有没有照片,我帮您留意一下。”
“不是我。”阿婆摇摇头,很快找出一张照片给他,“是我一个老姐妹的孙子,到现在都没有消息,麻烦你们多帮帮忙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陈瑾佟给不了什么承诺,只说了句尽量,阿婆连连道谢又送给他们几串烤鸡翅就回了店里。
邓迟挑三拣四地把土豆都扔给陈宣芜,津津有味跟沈时然商量改装的事,敲定好线下时间后就准备回救助站。
陈宣芜自然而然把账结了。
“等下。”陈瑾佟叫住他们,问邓迟,“你有没有缓解肌肉损伤的膏药?”
这段时间每天高强度参与救缘工作,运动量比他平时健身还大,身上肌肉集体发出抗议,又胀又酸,抬抬手都觉得在跟筋膜打消耗战,连带着头也昏昏沉沉。
邓迟快速过了遍现有的药品,直截了当:“没有,倒是有几个火罐,不过我只会点皮毛,你可以上网搜搜怎么用。”
陈瑾佟不由想到之前艾灸把自己灸到膝盖发青的惨痛经历,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密密麻麻是我的疼痛,简单明了证明他并没有这方面天赋。网?阯?F?a?布?页?????u???ě?n???????2????.???ō??
“还是你来吧。”
邓迟耸耸肩跟陈宣芜走了,有天赋的在旁边飘过来一句:“我会。”
看向声音源头,陈瑾佟不经想起以前他篮球赛拉伤的时候沈时然也帮他拔过火罐。他当时还问沈时然怎么会这个,沈时然只是笑笑没告诉他。
“你上次让我睡床的时候说我欠你一次,那这次我帮你,就算补回来了。”沈时然说。
“不需要。”
忽略他目光灼灼的视线,陈瑾佟扭头就走。
余光瞥见沈时然就跟在他旁边,他这几天一直思忖着想开口问问那天那个男人的事。但想了很多开场白都觉得目的性太强,沈时然这个人精肯定什么都不会告诉他,于是话赶话地就问道:“你这几天早出晚归都干什么去了?”
这话里莫名能品出几分查岗意味,沈时然看他一眼,小声说:“跟你一样参与救援工作了。”
“骗骗别人得了,别把自己骗了。”陈瑾佟说,“志愿者大多都在曲踏玛德街道交班,我怎么从没见过你。”
“你可能看漏了吧。”沈时然说。
“是你跑哪儿偷懒去了吧。”陈瑾佟双手交叉抱在胸前,“这边后续就不需要那么多志愿者了,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?”
“还不知道,回去也没什么事,什么时候走都可以。”
“你不用上班?”
他下午看帖子的时候看到过他主页发的吐槽找工作的帖子,但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,这么久都没找到工作吗。
“投了几个面试还没收到回复。”找工作的事对他这种应届9本来说也是难上加难,沈时然碰了好多壁,很不想说这事,又把话题绕回他身上,“那你什么时候回去了?”
“过段时间吧。”
陈瑾佟想都没想,随口敷衍他,仅有的话题说完后谁都没再开口。
感受着他们近乎同频的脚步声,陈瑾佟目视前方却总不自觉留意沈时然。
以前无数个这样肩并肩走路的夜晚,沈时然总是会跟他撒娇卖乖,再不然就是因为芝麻大点的小事单方面斗嘴,现在安安静静的倒让他心里犯嘀咕,觉得不对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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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救助站,邓迟正好把火罐瓶收拾出来。
陈瑾佟脱掉上衣露出紧实漂亮的后背,薄肌线条流畅分明,每一块都充满力量感,带着男性荷尔蒙延伸到两侧腰窝。
邓迟捂紧自己的小鸡仔身材,看着他露出了人神共愤的表情:“别显摆了,趴好。”
陈瑾佟三过床铺而疑神疑鬼地趴上去,第一次对这位本硕都是留子的医学生的专业能力产生怀疑:“我第一次拔火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