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没你这个儿子。”
明明已经吃过饭,魏予筝的胃部又一阵绞痛,想要拉住尹父给他解释,“叔叔,尹封是为了帮我……”
“小孩,我不知道你和他什么情况,但我打拼这么多年,自认还是有点看人的眼力,你不该替他说谎。”尹父立刻打断他,顺带看了尹封一眼,“最好也别跟他走得太近。”
“他是我儿子,他什么样,我还是知道的。”
尹父说完转身离开了,没给魏予筝开口解释的机会。
远远的,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下来,车子上有个穿蓬蓬裙的小女孩跑下来,声音洪亮地喊了声“爸爸”。
魏予筝发誓他不是故意要偷窥,只是他的视力不错,而他又知道,尹封比他的还要好。
随着女孩子跑下来,副驾驶的门也开了,走下来一个女人,将女孩抱紧怀里,靠近了尹封的父亲。
男人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,变得和蔼可亲,似乎在同对方说体己话,过了一会儿三个人一齐坐上车。
车开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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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阿姨还没到,我们先去吃饭吧。”他去扯尹封的袖子。
尹封点头,魏予筝问他:“你想吃什么?”
尹封想了想,“吃面吧,暖和一点,这里面太冷了。”
魏予筝一听马上说好,拽住尹封将他带远了,每走出去一步心脏都往下坠一点点,思绪混乱,还没能理清方才看到了什么。
到面馆的时候,天空开始飘起小雨。
魏予筝努力活跃气氛,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。
直到尹封打断他,“魏予筝,你看到你奶奶了吗?”
“……你不是看着我进去的病房吗?”魏予筝垂下眼,任由面汤的热气扑在他脸上,他眼睛又发热,“看见了,还一起吃了饭呢。”
说完他把自己那份推到两人的中间,“所以你多吃一点,我已经吃饱了。”
在派出所里面等待的过程中,魏予筝一直在想着自己都吃饭了,尹封还没吃呢。
尹封又问他:“你爸怎么样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魏予筝匆匆低头,看着自己面前那碗面,“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,你要吓死我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安静了好一会儿,魏予筝忽然扬起脸来,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阿姨可怎么办?你让我怎么办?我根本不知道你怎么想的!”
“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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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,却在尹封的一句“对不起”下偃旗息鼓。
“我……你快吃面吧,阿姨可能快到了,别再让她等急了。”
他不知道怎么说。
质问尹封为什么做这种事吗?
答案很明了,是先前他说得那番话。
魏予筝不敢和外人讲的,阴暗的、晦涩的、痛苦的情绪,他一股脑塞给了尹封。
尹封当真了。
是他的错。
*
刘伏苓到的时候,两个小孩正在面馆外的房檐下等着。
“怎么不进屋去……”她话没说完,魏予筝扑进她怀里先哭,没给尹封说话的机会。
“因为我爸打了我他才想帮我出口气……阿姨对不起,我们知道错了。”
他又说谎,像在派出所提供笔录时一样,像每一个他逃避伤害的时刻,谎话流淌在他的血管里,生长出他这样一个卑劣的人。
他才是那个坏小孩。
“别这么说,路上我已经了解了……镇上不好叫车,巴士也停运了,不然我该早赶过来,没事的,这不是解决了吗?你有什么错?你爸爸打你是他的错,乖孩子,咱们没事的。”
刘伏苓越是这样说,魏予筝心里越是愧疚。
回去的路上拦车也很费劲,镇上土路不好走,很多司机都不愿意拉人。
等上了车,魏予筝在车玻璃旁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,心情很乱。
刘伏苓以为他睡着了,这才开口:“你爸给我打电话,把事情说得很严重,对方说你带了管制刀具,但最后没搜出来,他觉得是你给藏起来了没说实话。”
“尹封,妈妈不想问你究竟有没有带,我们只拿事实说话,事实就是你没有用,对吗?
“我知道你和小筝从小一起长大,你很在乎他,但是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……你小时候也经常打架,有哪一次真的通过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了吗?我知道你理解不了为什么每次我都要按着你的头,去给别人道歉,可你还是每次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。
“你很听话,妈妈也觉得这没什么的,我们做错了下次改正就好了,你总有一天能懂……
“但是尹封,这一次不一样,你让小筝为难了,这是你的不对。”
刘伏苓最后一句话落下去。
尹封说:“对不起。”
街边的路灯晃过眼睛,炽热明亮的光几乎要灼烧眼皮。
很久很久之后,刘伏苓再次开口。
“你爸当时在气头上,觉得自己话说得有点重了,他想让我帮忙传个话,替他说声抱歉,我不知道你们具体聊了什么,但他这人说话不好听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尹封没有出声。
刘伏苓从副驾驶探过头来,对上自己儿子沉静的眼眸。
“你有什么话想说?”女人的声音放轻了。
尹封:“他还有个小孩,大概四五岁,他离开时我看到了。”
魏予筝没想到,尹封竟然就这么直接说了。
他更紧得缩在角落里,脑袋磕在冰冷的车窗,听到刘伏苓长长一声叹息,“对不起,妈妈也跟你道歉,妈妈跟你说了谎。”
她和尹父之间的感情,其实早在男人决定离开家去外面打拼的那一刻就散了,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离婚,也是见面的机会不多,彼此间没什么话好说。
关于他们婚姻期间的这个女人和孩子,刘伏苓是知情的。
“其实早该跟你说清楚,拖了这么久才离婚,还一直说谎骗你,是我不对……妈妈就是怕你多想,你那时候还太小了。”
她没办法开口告诉尹封,你爸爸不要你了。
因为你和寻常的小孩都不太一样,你那么特殊又那么乖,不爱哭也不爱笑,每次我去上班,把你交给托儿所,晚上下班再把你接回去,你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。
因为你比寻常的小孩都懂事,所以妈妈不愿意你吃更多的苦。
于是,谎言开始了。
“……其实你爸也没多好,把他忘了也挺好。”刘伏苓抹掉眼角的泪,“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,就当是放屁,他知道什么啊?他根本没有看着你长大!”
大概是尹父后来又给刘伏苓打电话说了些什么,女人的怨气也很大。
“他有什么资格说我儿子!”
世界是肮脏污浊的。
唯独刘伏苓为尹封编织的谎言是一方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