栋酒店的外饰灯带散着迷人的橘黄色的光泽,大堂内也是灯火通明,赵景天陪着两个人到电梯就表示不上去了,丢不起这人。
临走前出于兄弟义气提醒尹封:“魏予筝现在可是喝多了,他酒蒙子一个,第二天醒了啥都不知道,你别、你别……”
“趁人之危”四个字没出口。
说到一半就感觉自己不是在阻拦,倒像在给对方出主意。
魏予筝整个人软绵绵靠在尹封身上,哭过以后还带着点鼻音,下颌抵在尹封肩膀上睁着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,眨巴两下看他,一瘪嘴不知道想到什么,“你也不是什么好人!”
赵景天:“……”
于是赵景天什么都不说了,挥挥手目送两人进电梯,出门后冷风一吹,他有点想抽根烟,拿出来火机点了两下手有点抖。
“草。”
烟点着了,他狂抓一阵头发,他妈的兄弟真变同性恋了!
他就说!要在一起也是这俩人在一块!
*
酒店的房间门外,尹封一只手圈着魏予筝不好拿房卡,刚想要拉开点距离,魏予筝立刻大声:“你干吗!”
尹封右耳一阵嗡鸣,也只是稍稍偏了头,在魏予筝的腰侧轻拍两下,“安静一点,大家都睡了。”
魏予筝“哦”一声,主动和尹封分开,人看着好像清醒了,“为什么你会在这里?”
问出的话依旧不清醒。
尹封朝他弯了下嘴角,没有回答,随着“滴”的一声,房间门开了,两个人一块消失在走廊。
进入房间以后,魏予筝像个小孩子一样时不时还会抽搭两下,睫毛已经被哭湿了,但情绪得以宣泄,已经没有刚从车上下来时的那股躁动不安,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,脑袋一点一点地好像马上就要睡着。
尹封拉他起来换衣服,魏予筝立刻摇头,两只手都伸出来推他,想要把他推远些。
尹封纹丝不动。
“换衣服,洗澡,不然不能上床睡觉。”尹封说。
期间一直没有停止观察魏予筝。
也不是非要脱衣服洗澡,只是魏予筝今天一整天都躲着他的行为,又让他心底本来平静下来的湖水翻涌成漆黑的浪潮。
尹封尚且不能明白“喜欢”,却已经足够了解自己不喜欢什么。
不喜欢两个人骤然拉远的距离,不喜欢他跟别人更亲近。
为什么总是粘着罗耀呢?该不会也是因为和那个人分开才哭的吧?
尹封没察觉自己的脸色越来越沉。
魏予筝很抗拒,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坚决不动,尹封问他为什么,身体已经完全将人堵住,魏予筝哪里都逃不开。
“你说什么?重复一遍,我没听清。”
连说话的语气都粗暴很多。
魏予筝讲话吞音太多了,像卡喉咙里,他凑近了,俯身下去,阴影完全笼罩在魏予筝身上。
魏予筝眼睛里又溢满泪水,没有掉出来,闪烁着光泽,很委屈地哼哼,“你有女朋友了……”
“我没有,罗耀才有。”
魏予筝眼里的泪水一下涌出来,推拒地更加激烈,“你骗人。”
“没骗人,他真的有。”尹封眉蹙起来,一只手抓着魏予筝的手腕。
魏予筝哭得更加放肆,“你、你也有……”
“你有喜欢的人了。”他说。
尹封一顿,看着魏予筝,“是韩婵伊和你说的?”
“韩婵伊是你女朋友……”
“她不是。”尹封说,“我和她早就分手了。”
魏予筝还是一副不信的表情,仿佛对方撒了弥天大谎,尹封猜到他是醉酒后混淆了时间,语气缓和下来,连表情都没方才那般严肃了。
魏予筝喝醉了之后好糗,要哭要闹,还要冤枉人,眼睛哭红了,眼尾拖拽出泛红的余韵。
漂亮的乖巧的。
他的,他的。
“我的确和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尹封的语气重新沉静下来。
“魏予筝,你不问我那个人是谁吗?”
作者有话说:
友友们,明天不更,周日补更,么么哒!
第57章向你请教更多
“魏予筝,你不问我那个人是谁吗?”
魏予筝摇头了,亦如酒吧里他给韩婵依的回答。
——“我不知道。”
不想知道。
他现在思维完全混乱着,搞不清过去和现实,抽一抽鼻子,推不开眼前的人,只能别开头去。
侧着脸下颌的剪影埋进白皙的颈间,在锁骨处深深凹陷进去,衣领遮挡了一部分,只露出一小点泛红的皮肉,是醉酒后的表现。
他连呼吸都比平时更加快且急促,房间里暖气过足,不止是后背,连脚底都升起一团热意。
魏予筝热得出汗,一双眼蒸出水润的雾气。
尹封因着他的逃避,乌黑的睫羽压得更沉,他也喝了酒,不到醉的程度,却在酒精一再的翻涌和魏予筝的抗拒下,胸口掀起汹涌的浪潮,阴郁的海面带着湿冷的潮气,和魏予筝是截然相反的感受。
魏予筝不想听,他于是不再说,只把人从沙发上拽出来。与下山时不同,没有人围观,酒店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不管魏予筝喊什么他都当做没听见,硬生生把人扛在进浴室,手臂圈着青年为数不多长肉的地方,还没等人反应,已经到了浴室的里间。
魏予筝刚抬起头,被还没调试好的微凉的水淋了满脸。
魏予筝:“……”
他们都没有脱衣服,花洒淋下的水一下浇湿两个人。
魏予筝一下安静下来,呆呆的,也不哭不闹了。
尹封反手把花洒关了,他挡在魏予筝面前,水流大部分都冲刷在他头顶,头发瞬间被打湿,贴合在冷峻的眉眼两侧,“反正你不会记得。”
他说。
说着抬手抹去魏予筝脸上下落的水珠,那点水分融在指腹灼烫的温度下,也同样烫得魏予筝脸颊发红。
“欺负你你第二天也会忘了。”
“魏予筝。”又一次,他念他的名字,感受到身下人的震颤,他无动于衷。
“不想和我唱歌,那你想和谁唱?”
“他们都不会唱。”
“那首歌还是你教我的。”尹封的手指挑开对方衣领的第一颗扣,若隐若现的锁骨完全呈现在他眼前,沿着锁骨处下探,有一颗小小的不起眼的红痣。
那是他留下的。
被水流打湿后衣服贴在身上极其不舒适,像无数只阴冷潮湿的手从下自上拖拽住两个人,跌进深不见底的深渊。
“你教会我那么多,”尹封低下头,指节蹭过魏予筝的肩头,“我应该感谢你才对。”
从尹封口中听到这么有人性温度的话语,魏予筝不受控地狠狠打一个颤。
倒不是说他清醒了,只是受了凉,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