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。
付磊追上去:“为什么?你这么了解我,我有哪些你不满意的,你都可以提出来,我可以试着改变。”
“不是这个问题,是我根本不打算跟谁建立这种关系,你不是早就知道吗?”
“我是知道啊,但我不明白。你是担心遇到渣男会伤心,对象是我你还信不过嘛?”
“都说了跟这些没关系。人生太长了,我们现在都三十出头,如果活到八十岁,人生还有近五十年。要和同一个人朝夕相对五十年,太难了,我不想这样为难自己,能明白?”陈识律坐上副驾,叫付磊,“开车吧,回去了。”
付磊默默发动车子,这话他无法反驳,只好说:“要是后面实在觉得为难,也可以分开。”
“那又有什么意义?去爱得毫无保留、全身心地付出,然后收获伤心和难堪,并把看重的对象彻底变成陌生人?”
“……至少不留遗憾。”
“不,这样才真的很遗憾。你有没有想过,正是因为我们没有在一起,才能交往这么多年。”
付磊没说话,但是显得很沮丧,半晌才嘟囔:“但我不想跟你止步于此,我想跟你更进一步。”
“你就是还没有从失恋中走出来,才会胡思乱想,过段时间会遇到新的人的。”
“我对别人都不感兴趣,完全没有认识新人的欲望。”
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会笑出声来,陈识律笑着说:“那这样吧,等我们65岁都退了休,你还没找到另一半,我就跟你在一起。跟一个人在一起十多年的话,我想我也能够撑得过去。”
听到这话,付磊也无语了。
过了很久,他才问:“阿律,你从来没有想过稳定下来,有人陪伴,下班回到家有人在家里等里吗?你不需要爱和被爱吗?”
陈识律想了很久,一丝也没有敷衍:“没有,我想就是因为我太喜欢一个人,无论空间、时间还是自由,都不希望被别人过分占据。”
“你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不会无聊吗?”
“不会,我只觉得忙不过来,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。”
付磊把车停在陈识律家所在的小区外。陈识律打开车门,付磊倾身握住他的手腕,又把车门关上了。
他的目光在陈识律脸上流转:“阿律,我还能吻你吗?”
他们接了一个悠长的吻。
情欲不多,更多的是亲昵信任,有着相交多年的熟稔。
不知怎地,在付磊吻他的时候,陈识律又想起前夜池晃那个吻。此刻,他才咂摸出那个吻里与众不同的味道。
虽然来得意外又激烈,池晃也貌似主动热情,实际却透着一股冷淡疏离的味道。明明做着唇舌交换这么亲密的事,也是他主动的,却始终给人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。最后陈识律叫停,池晃立马抽身离开,也证明这点。
这种漠然在付磊温情的亲吻中更被凸显出来,叫陈识律不解,又叫他心痒。
人对不解事物的警觉和好奇,都是上钩最好的饵料。陈识律怀疑池晃是本性就如此冷漠,还是故意钓他?
陈识律下车,付磊眼巴巴望着他,知道他不会邀请他去家里坐坐,还是忍不住问:“什么时候能再约你?”
他撑着车门,眼里含着挑逗的笑意:“有空随时都行。”
“那好,之后联系。”
“不过下次我可不想听你那些屁话了学长。”陈识律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点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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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晃和陈识律都是真玩咖,介意的小伙伴注意避雷哦。
第3章
陈识律打开房门的瞬间,玄关的感应灯像是欢迎他回家,自动点亮。
他换下鞋子和外套,每进入一个房间,便把顶灯打开,没多一会儿,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。
室内宽敞明亮,干净且漂亮,接近两百平的大三居,只住他一个人。
此时到家,酒吧发生的那点不快全忘干净了,除了脸还有点疼,但这并不影响他心情不错。
忙碌一周,周五的夜晚总是让人不愿睡觉。他给浴缸里放上热水,打开音乐,拎去威士忌和冰桶,一切准备就绪,钻进那一池子彩色泡沫里。
仰躺在浴缸,望着天花思绪飘散。
人生追求有所不同,付磊那种人到中年的诉求他倒是很能理解。但就算有强大的自控能力,能把控自我身心,但是否能够遇到那个合适的人,主要还是凭运气。
这世界上当然有相互契合,相伴多年不腻的伴侣。而这并没有什么诀窍和可依赖的路径,单纯就是运气好,恰恰遇到。
陈识律不会把人生幸福赌在这种小概率事件上。他甚至怀疑,爱情、伴侣、家庭,付磊向往的那种“陪伴”真的那么重要吗?它们又是怎么成为衡量幸福的标准的?
如果幸福是一种客观存在,得到这一切的人都该幸福了,但显然不是。
如果幸福是一种主观感受,那么这世上就不该有任何衡量标准。
既然没有标准,那么人生的幸福就该向内求,因为人生体验这种事,本身也与他人无关。
直到脑子在酒精和热水里变得飘忽,陈识律才爬起来。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,他去了朝北的房间。
这个房间朝内庭,安静、荫蔽,适合睡懒觉。于是他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。
起床做了个简餐,吃完开始收拾昨晚泡澡留下的摊子。收拾完浴室,又顺手把本来就很干净的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。接着他给阳台的花浇水施肥、给鱼缸换水喂食。
做完这些,已经是傍晚。他点了个附近的牛扒,一个人在阳台的躺椅上喝酒吃肉看夕阳。
周日他起了个大早,上午去楼下的健身房运动。下午他去城市采风,拍了一相机照片。
为了整理这些照片,理所当然弄到很晚。完事后他抓紧时间睡觉,睡前还在琢磨付磊的困境,不论工作日、休息日,每天都这么多事,哪里有空无聊,他实在不能理解。
之后陈识律一如既往地迎来了困倦的周一。
然而所有瞌睡都在听到第一声“陈总早”后烟消云散,不是他不困,是再没有时间犯困。
助理首先把他这周的工作安排拿进来,其中最紧要的,既是周三上午的“高层评估”。
每三年一次的工作总结会议,都将直接影响接下来几年他们团队能够获得的资源和投入。作为华北地区的销售总监,也是目前这个团队的实际负责人,这对上和对下的责任,都让陈识律压力不小。
还有两天时间做最后一轮查漏补缺,可把所有人都忙到够呛,陈识律自己更是蓬头垢面,直接睡在了公司。
周三一早,他精神抖擞、西装革履出现在办公室时,大家都有点意外。
“陈总,昨天你也跟大家一起熬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