爽了？在这种毫无安全感的地方，还有你那种野狗一样不听人话的粗鲁方式……”
池晃的脸色开始有些难看，梗着脖子顶了一句：“在你之前，从没有人不满。”
“别人怎么认为跟我有毛关系。”暧昧氛围荡然无存，陈识律再次用力寓家vip推他，“起开。”
看陈识律是认真的，池晃有点无措，但很快他把脸埋在陈识律肩上，低声道歉：“对不起嘛，我不知道你的感受。”
原本还生气，看到他顶着那张脸示弱，陈识律又有点心软，毕竟池晃还年轻，跟自己平常接触比较多的成熟男人不同。即便如此，哪怕是廉价的付出，第一次约会他也表现得还算大方。
看在这份上，陈识律叹了口气：“期待值不同。对你可能随便是谁、随便在什么地方都可以，只要让你爽了就好，但我想体验有质量的亲密。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，可以把主动权交给我，明白吗？”他们分明可以选个环境舒适的酒店，吃一顿正经的午餐，而不必事事搞得这么凑合。
“我也没有这么随便。”池晃憋了半天憋出这样一句，“我知道了，再来一次，我会好好做的。”
“……”陈识律瞪圆了眼，“你是听不懂人话？”
“我听懂了，你说我没让你爽到嘛，我再让你爽一次不就好啦。”
“不……不行，我……唔……”陈识律想说他已经三十多岁了，这真会要了他的命。
但显然他的命在池晃眼里并非最重要的，话没让他说全，便堵住了他的嘴。
第8章
陈识律一度失去了所有感觉和记忆，他不知道是累得睡着了，还是某个刹那彻底晕厥过去。
意识缓慢收拢的过程中，他逐渐想起自己人在哪里，跟谁在一起，眼皮动了动，睁了眼。
还是那个幽暗的底商，床头已经亮起了灯。池晃就在他眼前，侧身撑着脑袋，和他目光对上的第一时间，便对他笑了笑。
“你还好吗？”
陈识律没有回答，他正感受着周遭的一切，他的身体貌似被弄干净了，也好好地盖着被子，被子底下，池晃一条胳膊还搭在他的腰上。
他咽了咽喉咙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几点了？”
“快九点了，外面天黑了，你想继续睡，还是饿了想吃点东西？”池晃拿出被子里的手，轻轻蹭过陈识律的面颊。
“不了，我该回家了。”
陈识律掀开被子，站起时太猛，他突然腿软差点摔倒，还好池晃眼疾手快扶住他：“小心。”
对池晃这种只在嘴上温柔，手下却毫不留情混蛋，陈识律此时连愤怒都没那份心力。他默默将衣服穿好，仔细检查了随身物品，确保没有什么落下，便干脆地离开这个房间。
池晃套上衣服跟出去。
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，到处都湿漉漉的，房檐的滴水还在滴答滴答。陈识律站在檐下，划着手机里的打车软件。
“真的不住一晚？天黑路滑的，你明天也放假不是吗？”
池晃顺手揽住陈识律的腰，男人的腰柔韧、有力，皮肤下面是成块儿的肌肉。老实说，比他想象中带劲儿很多。好久没有这么刺激过了，刚结束的池晃还有点沉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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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识律没有抗拒他的肢体接触，仍持续刷着手机，也并没有留下的打算：“我不习惯跟人同睡。”
“诶……你刚才睡得挺香的。”
陈识律没有理他。
看他铁了心要走，池晃又说：“我送你？在这儿不好打车。”
“不用。”
池晃没有强求，陪陈识律等了一阵。地方偏僻又下雨的缘故，陈识律提了几次价，等了一刻钟，都没有人接单。就在他再次后悔今天没有开车出来，池晃替他做了决定。
“还是我送你吧。”说着他拉开了隔壁那个门面的卷帘门。
顺着稀里哗啦的声音，陈识律看进去。这个铺面的陈设更简单，停了四辆摩托，还有一辆倒置放着正在改装，一地的零件和工具，墙上挂满了摩托头盔。
池晃推了一辆出来，停在陈识律面前，递了个头盔给他。
陈识律没接。
“放心，我骑车很好的，我会骑慢点。”他跨上去，点燃油门。
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，陈识律只好接过头盔，跨上摩托后座，搂住池晃的腰。
池晃速度不慢，骑得却很稳，某些可以一冲而过的红灯，他会停下来等灯变绿。
潮湿的凉风吹在陈识律裸露的皮肤上，不至于寒冷，却是一种冰凉的刺激。他拨开头盔的挡风面罩，雨后的城市弥漫着一股灰尘洗净的清冷味道，这是他所不熟悉的城市的夜晚。
他不记得自己上次乘坐摩托是什么时候的事，他肯定坐过摩托，却丝毫也想不起来之前的感受。只感觉到此时车子在马路间急行，灵巧得像猫，不断越过前面的轿车，车灯在视线角落拉出一道道残影。
潮湿的路面反射着粼粼水光，路边的水坑倒影路灯，闪闪发亮好似星空。池晃的车轮驶过，将这一片片细小的星空压碎，飞溅的水珠变成光消失了。
车灯晃得眼角发酸，陈识律脑子也跟着发懵，似乎如同这水坑被车轮碾碎，又或者无法跟上移动的速度，意识随着风飘散、失重、恍惚。
他抬起头，不知是不是头盔的原因，道路两边的高楼望不到顶，那些窗户泄露的灯光闪烁，化作虚晃光圈，然后快速消失，好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，又像流星一样飞逝不见。
眼睑有些发热，几乎快要流泪，脑袋更是糊涂胀痛，他趴在池晃后背，闭上了眼。
车子怎么停在他小区外，他又是怎么下的车，怎么上的楼，一概都很模糊，只记得很累。他到家便把自己摔到床上，如同醉酒，脑子依然混沌不清，闭上眼，就斑斓的星光闪烁，叫他有些分不清现实梦境。
快与不快似乎都是假的，好像一场梦的发生。
睡眠深沉的一晚，如同沉入海底。被下午的阳光洒在脸上，陈识律突然苏醒，大口呼吸。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，发现是在自己家里，松了口气，又躺了回去。
昨天折腾太过的副作用开始显现，他腰酸背痛，身体疲惫，又因为睡得很好，脑子很清明。
因为脑子清楚，他突然想到一个昨天心急脑热没有太注意的问题。池晃到底像不像他看起来那样干净？
联想到在酒吧不由分说地亲吻，第一次约会就把人往家里带，没有任何铺垫进入主题，还有床柜里那堆貌似批发的安全套、无休无止地索求……一个轻浮、随便、热衷上床，并且还高度疑似有那什么瘾的形象油然而生。
而且他长得那么好看，又会调情勾引人，还很主动，床伴一定不会少。虽然他们全程都做了保护措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