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也不会如此迫切地想要恋爱,连池晃那种肤浅的勾引他也上套。
这个周五回家池晃终于没有再在门口堵他,也没有再来找他。陈识律难得过了个清静的周末,但心情并没有因此轻松愉快。
他对池晃相当不爽,并非因为失去这个床伴,而是这人完全不顾规则,没有边界,侵入他的日常就算了,现在还把他的人际关系搞得一团糟,给他平添好多不必要的烦恼。
理性上能够理解付磊,但不代表他感情上没有感受到背叛。但即便感到背叛,他又很难真的去责怪。换个人他大概会嘲讽付磊没有格调不挑食,但这人是池晃,他又觉得这一切会发生似乎理所当然。
他花了大半个月来消化这件事,在逐渐找回自己原来的步调时,他又接到了付磊的电话:“阿律,你可以出来陪我喝一杯不?”
老实说,他并不想围观那两人的感情进展,不想再跟这件事扯上关系。但他听到付磊的语气,他没法对他置之不理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你出来我们再聊吧。我知道现在找你很过分,但我不知道找谁了。”
陈识律在清吧找到独自一人已经喝晕的付磊。
半月未见,他肤色深了一个色号,人却没有更健康,反而更憔悴了些。
看见陈识律,他醉笑着去拉他:“阿律你来啦。”
服务生也跟了过来,陈识律没有点酒,只要了一杯苏打水。
看付磊这熊样,发生了什么他也猜出几分。他不主动提起,只问他:“去哪儿了?怎么晒成这样?”
“去草原骑马来着,男人嘛,黑点就黑点,不要紧。”刚说完还笑,但也只笑了两声,就笑不出来了,“我跟池晃一块儿去的……”
半个月前陈识律就跟池晃说了付磊的心思,他还跟他一块儿去草原,难不成真准备答应付磊的追求?但眼前这人显然没有求爱成功的春风得意。
“……我跟他表白……他拒绝了我……”
陈识律看他塌着眉毛快要哭出来,也有时候会震惊这哥们情感的纤细程度。他握住他的手:“付磊……学长,你看我……表白被拒很正常,你也拒绝过别人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是,我知道,其实一开始我就预感到他不会接受。”
陈识律无语:“你还是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。这回南墙也撞了,该死心了吧。”
“我知道,可是我好难过……”
“你们才认识多久,能有多难过?”
“是,我知道我没认识他多久,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就觉得特别喜欢他,好像一头扎进去,出不来了。”
陈识律心说,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你都没搞清楚你就扎,你不吃这苦又谁吃呢。但付磊大着舌头向他倾诉,又好笑又可怜,他说不出讽刺的话,只默默碰了碰他的酒杯。
“阿律,你知道吗,我觉得自己特别滑稽,特别可笑。”他苦笑着,“我问池晃为什么连试试都不愿意,他说他有喜欢的人。
“他说他喜欢的人是你,他想追求你,但不知道怎么下手,看我跟你关系很亲近,于是想跟我套近乎,打听你的情况。”
付磊举起手里的大半瓶啤酒,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下去,打了个嗝儿,连眼睛都打红了。
“呵呵呵,我就是在自取其辱是不是?阿律,真的,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笑话,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,对不起……”
付磊咕哝着,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。陈识律握着杯子的手指却越收越紧,嘴唇绷成一条线,面沉如水。
“这你也信?”
付磊好似没听见,只一个劲儿咕哝:“……他说他很爱你,在酒吧对你一见钟情,他想给你幸福……”
陈识律把付磊从桌上推起来,打断他的自言自语:“池晃纯粹是胡说八道,他骗你。”
付磊醉得迷迷瞪瞪地:“骗我?”
陈识律揪着他的衣领,把他拉到桌子中间,自己也凑过去,压低声音告诉他:“你知道我跟池晃是怎么搭上的?就是在酒吧那天晚上,他知道我是gay,知道我拍了他,把我堵在卫生间献吻……”
付磊的眼睛越瞪越大。
“……能干得出这种事的,能是什么好玩意儿?”说到这儿,陈识律十分汗颜,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,“所以我才叫你三思。至于他那些狗屁倒灶的理由,不过是拒绝你的借口,你一个字都不用信。”
付磊迟疑地:“那他,他堵你献吻,不也是因为喜欢你?”
“学长,你用脑子想想,你喜欢人是用下半身喜欢吗?”
付磊眉心皱成了“川”字,看得出来他正在用他那晕乎乎的脑子努力思考。
半晌后,他没有得出结论,只有越来越多的问题:“可他为什么这么做,又要说这些话?这对他有什么好处?”
有的人的行为就是不能用逻辑解释,想一出是一出是把池晃往好了揣测,往坏了说,他就是个喜欢玩弄人心的混蛋罢了。
“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别再往深里想了,别被他那张脸给骗了。”
“池晃,把这周六留出来,我们和万宜车队约了个短道排位赛的实战演练,这次你得参加。”江潮说道。
池晃把杠铃放在卧推架上,仰着脑袋问:“这周六吗?我周末有事诶。”
“你有个屁事。”江潮走到他头顶,叉腿站在他视线上方,仿佛一言不合就打算一屁股坐死他,“离比赛还有一个月,你心思还不放到训练上,你想找死?”
“我心思怎么没放训练上,我天天被你驯得像条狗。啊,好累,不行了,我得歇歇。”池晃从卧推凳上起来,抖着汗湿的衣服,坐到一旁去了。
江潮像个阴魂不散的鬼,跟过去把两个哑铃放到池晃手上:“我还没问你,这段时间到底在干嘛,隔三差五跟老子玩消失,一到周末就找不着人,你去哪儿了?”
“上班族还有双休日呢,你不会想让我一周练七天。”
“大赛在即,你要我说多少遍。”
“我保证给你拿个前三回来好吗,放过我吧。”
“要是没拿到前三怎么办?”
池晃把哑铃也丢在地上:“你把我赶出车队,换秦平川回来?”
“……”气得江潮忍不住给了他后脑勺一下,而后咬牙切齿地,“周六的排位赛你必须给我到场,不然老子真的会揍你。”
“……”
算了,跟这油盐不进的大叔争也够累得慌。
池晃想,付磊这种什么事都想依赖陈识律的类型,肯定已经把被他拒绝的事告诉了陈识律,也肯定把他想要说给陈识律听的话帮忙带到了。
陈识律听到那些话又会是什么心情呢?应该不会是高兴,若是陈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