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就必死无疑了。
在这住了好些年,也总在隔壁打理头发,大家都熟识,池晃推开隔壁的门:“姐,你门口那株三角梅可以卖给我嘛?”
理发店老板娘奇怪地看着他:“都快死了,你买来做什么?”
“这你别管,反正快死了,你卖给我吧。”
“说什么卖不卖的,你要搬走就是。”老板娘很无奈,“我也给它浇水了啊,还专门买了肥料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它自己要死,我也没办法。”
池晃背着编织袋,挎着旅行包,还抱着一个二三十斤的大花盆,费力回到陈识律家。
一进屋子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。
陈识律家里这么整齐,东西也十分有条理,他拿来的东西太多,要想放得叫人不易察觉,的确需要一点技术。
但这还难不倒池晃。
他把三角梅枯枝剪掉一些,将花盆放在阳台角落,让它的身影完美融入那一丛生机勃勃的翠绿中。
他把牙刷放进公卫镜柜的角落。陈识律在卧室自带的卫生间洗漱,没事不会打开这个柜子。
他还把电脑放在陈识律另一张不常用的办公桌,伪装成陈识律自己用完忘了拿走的电脑。
把他的衣服按照颜色挂在陈识律的同样颜色的衣服中间,内裤和袜子更简单,只需要放进挂好的衣服兜里。
其他的诸如漫画,可以分开插进陈识律的书架,一些饰品,可以贴在陈识律贴了一堆小玩意儿的磁吸板中间,再把编织袋扔掉,旅行袋塞到床底……总之,他将他的一切悄无声息地融入到陈识律稳定的秩序和生活里。
当然不可能全无痕迹,他做这一切的所有目的,只是为了让增加的东西可以在陈识律的接受范围内。
就像让他如此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自己。
做完这些已经下午了,计算着陈识律下班回家的时间,池晃紧急去了一趟楼下的超市。
他还要证明他的用处,在他产生离开的想法之前,他要确保陈识律无法离开自己。
陈识律下班回家,打开房门,嗅到饭菜香味儿的那一刻有点诧异,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。
他垂下视线,就看池晃走过来:“欢迎回家!”
池晃接过他手上的包和脱下的外套,陈识律问:“你点了外卖了?”
“没有,我做了饭。”
“你做了饭?”
“肯定没你做的好吃,但应该还能下咽,你要不试试?”
陈识律眉头蹙起:“这又是哪出?”
池晃笑:“你看像哪出?”
“我让你留在我家是叫你呆着好好养病,别给我弄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“你说你跟贤妻良母不沾边,那就我来当咯。”池晃催促他,“快洗手吃饭吧。”
荤荤素素几盘菜,荤菜是搭配好只用下锅炒熟的预制菜,素菜都是新鲜的。可能是怕没做熟,导致每道菜的火候都有些太过,调味倒是都还在接受范围内。
“怎么样?”池晃期待地望着陈识律。
“还行。”
“只是还行吗?”
“我要说堪比外边餐厅,你信吗?”
看池晃整个耷拉下去,像没讨着好的小狗,陈识律补充:“第一次做成这样不错了,你挺有做饭的天赋。”
小狗耷拉下的耳朵立马又竖了起来,有点骄傲地:“我跟着网上视频学的,也不难嘛。你明天想吃什么,可以和我说哦。”
陈识律心说,这水平和可以点菜还离得有点远吧。看池晃兴致这么高,他也没有扫兴,指着桌上的烧豆腐:“这个吧,还挺好吃的。”
下班到家就能吃饭休息,还有人收拾残羹,的确叫人愉快。
但这轻松愉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,就在陈识律坐在沙发上休息时,视线角落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。
他转过头,目光落到书柜旁边的磁吸板上,上面多了好些亮晶晶的东西。
陈识律凑过去,发现上面贴着好几颗耳钉,显然这种东西并不属于他。
再一抬头,排列整齐的文学作品和工具书里,多了一本日本漫画。他一眼扫过书架,从上下左右的格子里,一共抽出七本漫画,还是一个系列。
陈识律看着眼前的东西,挫了挫牙,果然没有平白无故的示好。
他朝厨房大喊:“池晃,你给我过来!”
作者有话说:
又笨又聪明的池小狗
第44章
漫画和耳钉都摊在桌上,“罪证”齐全。
池晃毫无羞愧,神色赞许:“你眼神很好啊,这都能全部找出来。”
陈识律气笑了:“耍这种小聪明,我自己有哪些书我能不知道?”
“诶……这么多书你都看了吗?我以为它们摆在架子上当装饰呢。”
明显转移话题,陈识律不打算让他蒙混过去:“把你这些破玩意儿都给我拿走。”
“别啊,你去上班,我无聊的时候看的。”既然被发现了,池晃干脆放到沙发边柜,更方便躺在沙发上拿取,“免得我动你的东西,你又不高兴。”
这会儿陈识律回过味来:“你今天回家了?”
“嗯,回去收拾了点生活用品。”
还收拾生活用品,这是打算在他家长住?
陈识律还没问出口,池晃把他带去阳台,搬出那颗快死的三角梅:“你看能不能救一下?”
“你这都是哪儿捡的破烂?”陈识律眉毛拧成一条绳,“把我这儿当垃圾回收站?”
“它还活着,只是快死了。”池晃赶紧解释,“这么大一株,开花很好看的,死了好可惜。你养花养得好,说不定能救活它。”
“我一天天就光收拾你的烂摊子是吧。”话是这么说,陈识律检查了一下花枝,指甲抠开主干的树皮,还是绿色。
他去拿了剪枝的工具和一些药剂,戴上手套开始扒土。
扒开一看,一股霉味儿,树根都快烂完了。
池晃凑过去:“还有救吗?”
“不知道,试试看。”陈识律指挥他,“你把这些旧土拿出去扔了,花盆拿去卫生间用消毒液刷干净。”
等池晃拎着刷好的花盆过来,一株三米高的花树被剪掉三分之二,所有细枝一概剔除,根部也差不多,被剪得光秃秃的只剩主根,陈识律正细致地将每个伤口浸入杀菌剂消毒。
他又让池晃去储物间拿来干净的花土,重新栽种后,特意嘱咐:“一周不能浇水,你别没事找事,听见没?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抱去屋里,这段时间也不能晒太阳。”看池晃往房间深处走,又赶紧叫住他,“就放在阳台口这里,它也需要一点散光。”
池晃又抱回来,放下花盆,伸了伸腰:“原来照顾植物这么麻烦。”
“你以为呢。动物饿了会叫,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