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吼着就扑了过去,要将这入侵它领地的虎彻底按死。
两虎打成一团,叫声惊得四处鸟雀飞散。
炼人雨想要控制白虎回来,可这会杀红了眼的白虎根本不理会他的命令,忽然小腹一痛,他低下头,看见一截剑尖从身后穿出,在他的小腹外露出一点银白。
他扭过头,正对上林清灿烂的笑脸。
“这一剑,还你了。”林清将剑一点点拔出来,左手顺势将他的斗篷给拽了下来,转而披在自己身上。
没了斗篷的炼人雨露出里面黑色的贴身劲衣,被林清狂野的动作惊得愣了一下,随即面具后传出阵阵开怀的笑声,“从未有人敢取走我的东西,哪怕只是一件衣裳。”
“那现在你遇见了。”林清丝毫不客气,抬手指了指炼人雨的腰,“你身材还挺不错的,该瘦的瘦,该翘的翘,挺有看头,配上你这鬼面,别说,有种地下阴风阵阵的美。”
炼人雨:“……”他这是被调戏了?
两虎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,黄色黑斑的老虎被白虎压在身下,已是动弹不得。
林清不再浪费时间,虚晃一招,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,眨眼就消失在山林之中。
她一路疾驰,专往深山里扎,这斗篷上沾满了炼人雨的气味,白虎一时半会找不过来,但想必也拖不了多久。
这时,耳边传来一阵轰鸣的水声。
清澈的溪水汇入宽广河流,河水湍急,奔腾而下,像是直入云端一般。
林清站在岸边,心里凝重,这是活路,也可能是另一条死路。
算了,被淹死总比被吃了强。
林清撕下衣角,将剑柄与手腕死死捆住,强提起一口内力,纵身踏水几步,脚尖从水面挑起一根浮木,飞入河中央,随后与那浮木一同坠入水里,解下腰带,将另一只手与浮木系在一起。
是死是活,在此一举。
深夜的河水一片昏暗,炼人雨带着白虎从远处的密林里走出,停在岸边上,他的手一下下顺着白虎颈间的毛发,许久未曾离开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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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
林清不知道自己飘了多久,河水湍急,她沉下去,又不知何时浮上水面。
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时间昏过去的,当她迷糊间睁眼,只见一片模糊的夜空,也不知是天亮过又黑了,还是根本就没亮过。
四周的芦苇很长,遮住了周围的景致,她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,浑身仿佛散架了一般,肩膀的伤口被泡到发白,后背很疼,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到过,想来应该青肿了。
不过这种情况,能保下一条命已是万幸。
这里的水已经很浅了,林清缓了口气,将浮木扯开,长剑插入泥里,慢慢扶着坐起来。
湿衣黏在身上,令她浑身发寒,脑袋跟灌了铅一样,沉的仿佛随时都能从脖子上掉下来。
林清强深吸了口气,一步步从芦苇荡的淤泥里挪出去。
出了芦苇荡便是成片的稻田,绿油油的连成一片,因为是夜里,田里没有人,只偶尔响起虫叫蛙鸣之音,将她拉回人间。
她需要食物、干净的衣服和药物。
林清盘算着,穿过稻田,就看见一处村子。
深夜的村子很安静,主路铺上了青砖,两侧的房子的屋顶大多都有瓦片。
这村子显然很富裕。
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林清望去,就见一点灯光正向这边照过来。
林清正要翻进院子藏起来,忽的闻到旁边的院子传来一阵苦涩的药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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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下意识脚步一转,翻进那间院子。
那提灯的老者又往这边走了几步,狐疑的四处张望,“奇怪,我怎么看见这边好像有人影?难不成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?还是……”
老人打了个哆嗦,连忙跑了。
林清贴着墙壁,小心听着外面的声音,到此才稍微松了口气。
她现在这身体,可不经打。
这家院子不算大,收拾的很整洁,中央处摆着几个木架子,架子上晾晒着草药。
院子里有两间半上了瓦的泥土房,主屋里亮着灯,将一个人影投在破旧的窗纸上,那人似乎正在翻书,看发髻的样式,该是位男子。
林清收回视线,看向厨房正在熬着药的小炉子上,她闻到的药香便是出自这里。
看样子,这家人似乎会医。
她脚一动,立即踢到了什么东西,一截绳套套住她的脚腕,骤然收紧,接着响起一串叮叮当当的声响。
林清麻了,她是谁,她在哪,她在做什么……
为什么连农户都知道设陷阱了?
她还没来急得割断绳子,主屋的门已经被打开了。
一位青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,他的腿脚似乎不好,拄着拐杖,另一只手拎着一盏油灯,“你是……林清?”
林清握着剑的手骤然收紧,她逆着光,看不清那人的脸。
“我是周福生,跟你一样出自那个地方。”周福生瘸着腿,将陷阱打开,“你忘了?”
林清盯着面前这张脸有些愣。
他相貌清秀白皙,一双桃花眼满是激动和开心。
林清心里有点茫然,她认识这人吗?
想不起来,但不妨碍她‘认识’,她一拍大腿,激动道:“是你啊!”
周福生却失笑摇头,“你忘了。”
林清:“……”
“我和你是同一批进入暗部的,我记得那时的你只有五岁,是我们这批孩子里最小的,瘦瘦小小的一个。”周福生用手比划着,唇边的笑容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,“大家都以为你会是第一个死的,结果你却是活到最后的一个。”
林清:“……”
周福生接着道:“你不记得了,你还救过我,那天我快要饿死了,是你将窝头分了我一半。”
林清茫然的脑袋不断回溯年幼时的记忆,终于在边角处搜索到一个黑瘦黑瘦的男孩,“周……福生?”
“你想起来了。”周福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碰到她的衣裳才发现衣裳湿的能滴出水来,担忧道:“你的衣裳怎么都湿透了?你受伤了?”
周福生拉着她往屋里走。
林清两脚软绵绵的,她看见周福生的腿脚不好,也没用力反抗,被他拉着走进屋里。
房间很干净,盘了土炕,炕上摆着一张炕桌,地上摆着两个木柜子。
周福生将灯放在矮桌上,从衣柜里取出衣裳放在炕上,“这套衣裳是我新做的,还没穿过,你先把湿衣换下,我再给你处理伤口。”说完他就出去了。
林清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好,将身上的湿衣一件件脱下,可惜包袱丢了,没有束胸带,只得拧干了接着用。
她换好衣服,好一会周福生才进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