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着手准备处理白莲教时却处处受阻,本公便知道身边有细作,后来望狼山传来消息,说是发现土匪踪迹。”
说到这姜松泉冷笑一声,“本公在北境这么多年,什么地方是什么情况本公岂会不知,望狼山山势陡峭气候多变,野兽更是凶猛,土匪?也不怕变成畜生的口粮。”
既然知道这事有诈,他又看不出其中猫腻,干脆诈死跳脱到框架之外,或许就能拨开迷雾看透一切,将那个始作俑者抓出来。
为此,他甚至留下一块假兵符麻痹对方,却不想那兵符却落在刘荣那个蠢货手里。
“可事实并未如本公预料的一般,白莲教和刘荣的人总能发现本公的藏身之地,本公原本藏于军中,不断被人暗杀,不得已辗转进入魏城,依旧没能逃脱,兵符也在本公疲于应付杀手时被人偷走了。”
后来他正好赶上林清进城,便跟着林清藏进陆家庄里。
林清:“假兵符是谁造的?”
姜松泉神色难辨,手中一紧,已然将手中的茶杯捏碎,“张未山。”
林清:“……”
姜松泉:“从事情之初,他便跟在本公身边,直至兵符与他一起消失。”
也是那时候姜松泉才明白过来,怪不得敌人能一直知道他的踪迹,怪不得他的计划总会遇见波折,原来内奸一直就在他身边,可怜他怀疑过所有人,唯独没怀疑过张未山。
林清:“国公爷与张未山的关系不错?”W?a?n?g?阯?F?a?B?u?Y?e?ī?f?????ε?n??????Ⅱ????.??????
姜松泉叹了口气,“张未山与本公青年相识,他是工匠出身,功夫不好,一直是本公带他,后来一次在战场上本公遭到偷袭,是他为本公挡下致命一击。”
他即便现在想起来,仍旧觉得心中像是被捅了一剑,“他受伤很重,无法再上战场,本公便将他留在国公府照顾,他在国公府待了十年,而后便回老家去了,直至三年前又回到魏城,开了一家小作坊。”
“三年前?”林清仔细盘算着,愁长青说张未山是四年前被炼人雨丢进铁矿的,并且在那里挖了一年的矿,而后便屈服了,这时间倒是恰好对上,“张未山的老家在哪?”
姜松泉道:“在徐城,河定县。”
林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,“河定县旁边的就是渭河,五年前渭河发水,将整个县城都淹没了,水退之后发生瘟疫,河定县以及周边村落可谓是十室九空,直到两年前,那块地方还在朝廷的管控之内,往返都要去衙门办理手续,路引上也要特殊标记。”
如果张未山真是从河定县过来的,路引上不可能干干净净,姜松泉也不可能不知道。
姜松泉久居北境,对这些事还真没有林清清楚,听了这话也是愣住了。
林清大脑飞快的思索着,“但若是如此,一切便都对上了,张未山从未离开魏城,他出家了,却落进白莲教的据点里,被炼人雨捉住。”
她又觉得有些不对,在镇国公眼里,张未山并非狼心狗肺之辈,可在愁长青眼里,张未山是个软骨头。
一个人不可能性情差别如此之大。
林清问道:“那王二又是怎么回事?”
姜松泉:“不知,十日前王二忽然出现,说是有人看本公年老可怜,便让他过来照顾本公起居,本公觉得其中有猫腻,也就没将人赶走,却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纰漏。”
若真让大渊因此陷入战乱,他就是死也难以洗脱罪孽。
林清也猜到了,“下官还有一个问题,请国公爷赐教。”
姜松泉微微一笑,“林大人但说无妨。”
林清注视着姜松泉,“望狼山里究竟有什么?”
姜松泉一愣,没想到林清会问他这个问题。
他没有开口,似乎衡量着林清值不值不得托付这个消息,许久,他摇了摇头。
林清太小了,哪怕头脑聪明,他仍旧无法信任,“望狼山的事情本公会处理,不劳林大人出手。”
林清眸光淡淡,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,“国公爷这是不打算好好谈了?”
姜松泉不动如山,好似完全听不懂一般,“林大人这是何意?”
林清眨了眨眼,“下官以诚相待,但国公爷却欺三瞒四,还真是令下官伤心啊。”
姜松泉见林清说变脸就变脸,也知道自己是小看了这位天禄司副使,“但凡本公知道的,并未有隐瞒,林大人何出此言?”
书房里,林清看着镇国公那张严肃正义的脸,忽的笑了,“国公爷将一切问题都归于国公府内,皆为你一时失察所致,那么,军中舆图又是谁更改的?”
“国公爷想说张未山?可他已经普通百姓,如何能进入军营,更别提接触舆图这等机密了。”
林清的话将姜松泉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。
第55章
姜松泉戎马半生,岂是几句话就能威胁的,当即一拍桌子,眉目一竖,一股子凌厉的气势蔓延开来,“林大人是在威胁本公吗?”
林清重新给他倒了一杯清茶,“国公爷何必火气这么旺盛,喝杯茶,消消火,再接着被下官威胁。”
姜松泉听到前半段心里还算顺了口气,他好歹是个国公,林清区区一个五品官,怎么也得给他几分面子,结果最后那一句让他顺下去的火气一下子猛冲上来,差点没把他冲死。
他没想到林清胆子真就这么大,不把他一个国公放在眼里。
姜松泉暴脾气上来,大手往桌子上猛地一拍,横眉竖目,怒道:“林清,究竟是谁惯的你,又是谁给你的底气,竟敢对本公指手画脚威胁逼问的!”
林清忽的笑了,视线飘向门外,熟悉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,听了姜松泉这话,书房的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“是朕惯的,亦是朕给的底气,姜国公有何意见便对朕说吧。”李明霄逆着光,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,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皇帝才有的威严。
姜松泉一双眼睛差点惊的掉出来,哪还有方才那坐筹帷幄的样子,“陛陛陛下!”
作为皇帝出现的李明霄与以往在林清身边时简直判若两人。
他身体笔直,目光深邃如海,唇角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,仿佛没有人能猜透他心中的谋划。
这样的皇帝林清以前经常见,几乎隔三差五就得打打交道,却与她在北境见到的李明霄判若两人,一时间竟有些恍惚,“您怎么过来了?”
李明霄手里端着一碗药汤,不紧不慢的放在林清的面前,“还不是怕朕的好爱卿明明忠心爱国,却被人误会成奸佞之徒。”
林清这才想起她今日还没吃药,顺手端起碗一饮而尽。
“喝那么急做什么。”李明霄不悦的瞥了她一眼,取出一个荷包给她,“今早托人去城里买的蜜饯,给你去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