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都要惹起一番腥风血雨,他们江湖人是舒服了,可咱们天禄司又要忙了。”
林清指尖有节奏的敲着桌面,“看来这会善寺是非去不可了。”
“对了,还有个消息。”暗四十九古怪的偷瞄了她一眼,“您在杀手榜的价格提了五万两,如今您的身价已是十五万两白银。”
林清压根没把这当回事,左右天禄司但凡有点名气的人都在各大杀手必杀的榜单的,只是钱多或者钱少罢了,但迄今为止,没一人敢动手的,毕竟谁都不傻。
既然如此,准备去会善寺的事情就是。
“还有一事。”暗四十九为难的偷偷瞧了林清两眼,“那位顾大夫正在寻大人。”
林清一听顾春的名字就头大,若是换个人,她直接让下属扔出去就行了,但顾春不行。
虽说朝廷与江湖不牵扯,但那也是表面上的,药王谷一向以行医济世为使命,看似与世无争,但真若惹了他们,也足够让人不好受的。
前有血衣楼,后有药王谷,再加上鲁国公那几个老狐狸,若是一个处理不好,天禄司便会腹背受敌。
林清只觉一阵牙疼,对顾春真真是硬不得,软不得。
“就说我外出办差了。”
“诺。”暗四十九转身往外走。
“等等。”林清叫住他,站起身吁出一口气,“还是我去吧。”
暗四十九低头站到一边。
林清走出密室,一路来到客栈角落的小园里。
十月一到,气温骤降,大多树木的叶子已经落光,留下光秃秃的树干,草木皆余一片萧瑟。
这处小园不算大,除去这些草木,就只剩一处小小的池塘,以及立在池水中的石头怪山。
顾春坐在池边的石凳上,垂眸盯着水面,似乎在想什么。
林清站在他的身后,等了一会,见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低咳两声,“顾大夫?”
顾春被吓了一跳,立即回身,见是林清,双眼微微一亮,“属下见过大人。”
林清也懒得再纠正他,“顾大夫刚刚在想什么?”
顾春:“属下在想方才听闻何大娘带着她的女儿进京寻亲去了,能离开这处伤心之地,对她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林清却并不这样觉得,若真是好事,为何这么多年何大娘宁愿窝在这华宁卖豆腐,也不去京城寻亲。
顾春:“对了,再过几日便是会善寺的庙会了,大人近日劳累,属下知道那会善寺后山有一处温泉,对身体颇有好处,到时大人尽管泡一泡,再由属下施针为大人调理,必会有所帮助。”
林清默默退了好几步,泡澡?施针?尽管是好心,但大可不必。
顾春不懂林清为何如此抗拒,但想起昨日林清的话,立马顿悟。
——大人这般聪慧,定是另有安排!
他懊恼的垂下脑袋,原本想借此改善一下大人与他的关系,结果弄巧成拙,险些坏了大人的机会,他真是笨啊!
想至此,顾春满脸歉意,“大人恕罪,是属下愚钝了。”
林清莫名其妙的抬头瞅着他,“嗯?”
顾春正要说话,忽然有一队人闯了进来,他们皆身穿银灰长袍,腰间挂着腰刀,将林清与顾春团团围住。
带头之人约莫已有三十来岁,面容刚毅,对林清道:“林伯爷,在下柳宁,奉鲁国公之命,请您于会善寺一见。”
顾春上前一步,“你家老爷既是国公,岂会不知请人先下帖子的道理,直接派护卫上门请人,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。”
柳宁身旁的护卫上前一步,怒斥:“你又是哪来的东西,竟敢对我们国公无礼!”
顾春不卑不亢,“在下顾春,原只是一乡野游医,承蒙林大人不弃,如今已是大人府上之人。”
“老子管你是谁,找死!”那护卫抽出腰刀,高高举起,朝顾春砍下。
顾春并不会武,瞧那银光将近,下意识闭上眼睛。
林清脚尖一动,将眼前的一枚石子踢出,石子暗含内劲,打在那护卫胸口,下一瞬,那护卫便倒飞倒地,胸口那一处的骨头已然凹了下去。
林清唇角微勾,似笑非笑,“柳校尉无礼在前,欺辱本官之人在后,怎么,真当本官背后无人吗。”
柳宁没想到林清说动手就动手,而且仅仅是一枚石子,就将他的下属打成重伤,这般内力,便是他也望尘莫及。
他看向林清的目光更加深沉,“林伯爷年纪轻轻,功力却是这样深厚,当真是天赋异禀。”
林清:“柳校尉若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夸本官几句,那么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柳宁没想到林清比他预料的还要可怕,事已至此,他今日这差事只怕无法完成了,他转身便走。
林清:“慢着。”
柳宁脚步一顿,“伯爷有事?”
“真当本官这地方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?”林清抬眸,眸中泛起丝丝戾气,那鲁国公真当她是泥捏的不成。
她话音未落,数十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冲出,各个手持利刃,招式简单,却狠辣无比,打的柳宁等人毫无还手之力。
“这……这是暗部。”柳宁恐惧的望着这些犹如厉鬼一般的黑衣人,这就是传闻中的天禄司暗部。
他们都以为林清是独身而来,手头能用之人除了周虎,皆是其他人的属下,直到现在,他们才恍然明白过来,原来林清的手里不是没人,只是她一直未曾显露罢了。
哪怕身处劣势,哪怕有性命之危,她都将这力量隐藏在黑暗之下。
“你真是可怕。”柳宁瞳孔剧震,又闪过一丝旁人看不懂的异色。
林清垂眸,她知道柳宁已经上钩了,对同样穿着黑衣的暗四十九招招手,耳语道:“将他们关进秘牢,寻个机会,放柳宁离开。”
“属下知道了。”暗四十九领命而去。
暗卫们甚至自行分为两组,其中一组押人离开,另一组将现场所有的痕迹去除,连一丝印记未留下。
不过须臾,小园里就只剩下林清和顾春。
顾春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,他本以为要经历一场生死大战,结果就这?
林清微微一笑,“这就怕了?若是怕了你尽可离开。”
顾春忙道:“属下不怕,只是头次经历这种事,有些不太习惯,只要给属下一点时间,属下一定会做到面不改色!”
“那倒也不至于……”林清只觉头似乎有点疼,她揉了揉眉心,“魏无极和严文才又不知道跑哪潇洒去了,你若有时间,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顾春当然同意。
客栈外就是主路,两边店铺林立,衣食住行样样皆有,路边的摊贩亦是不少。
林清挑着人少些的地方走,时而驻足,时而买点合胃口的零嘴。
不知不觉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