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易舆图走在前面。
魏无极与护卫走在后面。
魏无极被护卫扶着迈过一个大石头,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,“林兄,还有多久?”
“前面就是。”林清指了下前方的山坳。
只见那山坳里挤挤挨挨的建着几十座茅草屋,一部分因年久失修已经摇摇欲坠,剩下的虽然完好,却好似被蒙上一层黄土,毫无生气。
魏无极看的直皱眉,“怪不得说这是荒村,着实有种鬼怪出没的感觉。”
林清闻言一笑,“荒野之中,能有片瓦遮顶,那就叫美事,怕鬼?倒不如怕那风中寒雨中露,前者尽管拔剑拼命;后者,就只能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大夫了。”
魏无极:“你遇见过?”
林清:“……没有。”主打就一个嘴硬。
说话的功夫,他们已经走入唐家村中。
村里的土路已被枯黄的杂草覆盖大半,数不清的红色野花穿插点缀在杂草之中。
每隔十数步的距离就会有一间屋子,大多数木门已经腐烂,露出里面空荡荡的屋子。
魏无极只觉身上直冒鸡皮疙瘩,寒气直往脑门窜,“这地方真有人住?”
林清:“慧悟他们说有,应该差不了,最起码那个被救治的人应该还在,这村子不大,我们分头找。”
大家三五成一伙开始分开查探。
林清继续往前走,微风吹过,耳边忽然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动静,如风之轻,一闪而逝。
她停下脚步,转身一看,眼前是两间连在一起的茅屋,与其他屋子相比要干净不少,房门处没有门,只挂着一块破旧的布帘。
林清站在布帘前,“里面有人吗?”
里面并没有回应。
她等了一会,伸手掀开布帘走了进去。
屋子似乎是有人居住的,大体还算干净,林清绕了一圈,视线停留在米缸上。
这是屋子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。
她还没动,米缸里那人先藏不住了,猛地从里面窜出来,恐惧的喊:“别杀我,别杀我,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
这一看,竟是一位老妪。
老妪骨瘦如柴,一身粗布麻衣几乎打满了补丁。
林清扯出一个笑脸,和善道:“这位婆婆,你看我像坏人吗?”
老妪听了这话,偷瞄了她几眼,神色有所缓和,“好像还真不是,那……那你是谁啊,为何来此?”
林清:“来寻人的,听闻这里来了一个外乡人,婆婆可知他在何处?”
“外乡人啊?”老妪浑浊的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她,“你说他啊,他住在村西那间屋子,都快饿死了,我带你过去看看。”
老妪说完便如幽魂一般往外走。
林清跟在后面,单手抚上剑柄,他们越走越偏,直到村尾的一间茅屋。
老妪站在一侧不再动弹,“就在这了,你自己进去吧。”
林清没有动,微风拂过,将屋子里淡淡血腥味和腐臭味吹入她的鼻间。
屋子里至少有一具尸体。
老妪见她迟迟不动,问道:“小伙子,你怎么不进去?”
“不急。”林清抬步向前,耳边突然捕捉到一丝轻微的响声,就像是猫踏过树枝时发出的声音。
屋子里果然有埋伏!
林清上前将门缓缓推开,破旧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嘎吱声。
两名黑衣人瞬间从里面冲出,刀刃直指林清而来。
林清早有防备,长剑出鞘,剑光如虹,眨眼间,一切便都结束了。
两名黑衣人的脖颈间唯有一道淡淡的血痕,下一刻倒在地上,气绝而亡。
那老妪见状,惊恐的看着林清,正要逃跑,林清的长剑已然刺入她的胸口。
一切刹然而止。
老妪不敢置信的瞪着林清,血液不断从她的口中滴落,“你是怎么猜到的?”
林清低头看了一眼老妪那双脚,“光顾着上边扮相了,怎么就不记得把你那双大脚藏藏呢。”网?址?F?a?B?u?y?e??????ù???ě?n????〇???5?﹒???ò??
谁家女子的脚比脸盆还大的。
林清的内力涌入剑刃,老妪的身体砰的一声被震开,身上的布衣碎裂,露出平整的胸膛。
果然是个男人。
相隔不远的魏无极也听到了动静,连忙赶过来,看到地上几具还在冒血的尸体,以扇掩鼻,“怎么回事?”
林清将剑送回剑鞘,“有埋伏。”
魏无极使了个眼色,所有护卫立即集合回防,他看着仍旧研究尸体的林清,好奇问道: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林清:“荒山野岭,我们一路行来不见半分田地,亦不见陷阱水源,一位年老妇人在这种环境要如何生存,她的出现本身就很不合理,我自然留了几分防备。”
林清从尸体的袖袋里找出一个小小的木牌,上面刻着‘浮屠宫’三个字。
林清眸光幽深,她记得原著里提过,浮屠宫宫主与男主李辰瑄是拜在同一师门下的师兄弟,两人经常合作,彼此换取好处。
她忽然想起昨夜那个跟李辰瑄交谈的黑衣人。
血衣楼,浮屠宫,究竟谁是鱼肉,谁又是刀俎。
这小小的华宁,当真是热闹。
她将木牌收好,站起身走进茅屋。
这间茅屋很小,里面只有一张土炕,炕上的确躺着一个人。
就见那炕上之人三十多岁的样子,身着粗布麻衣,腹部已被鲜血染红,皮肤呈现一种青紫,显然已经死透了。
魏无极:“这床上的尸体又是谁?”
林清:“不知。”
她仔细查了下这具尸体,大致死因是被人一刀捅进腹部,重伤而亡,伤口倒是与外面那黑衣人的兵刃能对上。
她看了眼尸体腿上的纱布,拆开之后,露出一处被蛇咬过的痕迹,“瞧这样子死亡应该不超一日,这应该就是被释空救下的那个人。”
魏无极:“是浮屠宫的人杀了他?可这只是一个普通人,浮屠宫为什么要杀他?”
林清翻看尸体的双手,这双手有些粗糙,掌心满是细小的疤痕,“此人不会武,但这一手伤疤的样子倒是让我有些熟悉,我曾在北境见过类似的一双手,那人名叫张未山,是一名工匠。”
魏无极:“工匠?工匠不在城中好好做活,来这深山之中做什么?”
林清:“还需细查,将这具尸体抬回去吧。”
护卫们动了起来,不一会就弄出一个简易担架,将尸体小心地移到担架上。
此时时间已是下午,阳光已不如上午那么强烈,尽管风中带着凉意,还是让大家伙累的满头大汗。
待他们抬着尸体回到会善寺,刚到门口,就被侍卫给拦住了。
只见前方不远摆着一张扶手椅,鲁国公魏锦元就坐在那椅子上,双目微眯,双手仍旧盘着那串佛珠。
林清一看这架势便知道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