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罢了。”
林清将茶杯放在桌上,“本官倒觉得夏公子这话不对,威武侯府乃是军功起家,若为世子,总该去边境建功立业才是,若让那无功之人袭爵,岂非辱没了威武侯的名声。”
夏翰榕一张脸顿时气得通红,看着林清的目光像要喷火一般,“我夏家与陛下才是真正的亲戚,你……”
“翰榕!”福慧长公主制止住夏翰榕的话,“向昭勇伯赔礼。”
夏翰榕不服气,“祖母!”
福慧长公主怒道:“身为我侯府的嫡长孙,却如此目无礼法,谁给你的胆子!”
夏翰榕见福慧长公主是真发怒了,不禁缩了缩脖子,“孙儿只是实话实说,再说孙儿虽无军功在身,但明年就要参加春闱了,到时最低也是个探花,怎会是无能之人。而且您可是陛下的亲姑姑,咱们跟陛下才是一家人,哪由外人放肆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福慧长公主被气得说不出话来,不断捂着胸口,旁边的丫鬟嬷嬷见了,焦急的又是帮着顺气又是喂药的,好一会才缓过气来。
夏方毅也吓着了,他们威武侯府还能跟皇家攀上亲戚就是因为他母亲还在,若他母亲出事了,那就真完了。他气得一脚踹在夏翰榕身上,“瞧你干的好事!家法呢,上家法!”
夏翰榕这回是真怕了,抱着脑袋蹲在地上,任凭夏方毅的脚不停踹在他身上,连躲一下都不敢。
“不必了。”林清对这出闹剧没兴趣,“本官此次过来,是为夏二姑娘来的。”
那原本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姑娘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惊慌,一抬头就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,忍不住后退一步。
林清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,落在这姑娘脸上,“看来这位便是夏二姑娘了。”
夏月瑶身着一席嫩绿襦裙,瓜子脸,柳叶眉,单看外貌,在京中也算是能排上号的,只是眼里时常带着算计,让人不喜。
她撑住身子,对林清盈盈下拜,“小女月瑶,见过大人,不知大人找小女所为何事?”
林清鼻间微动,一股淡淡的药味忽然窜入她的鼻间,她深深看了一眼夏月瑶,“你初次进入德福戏楼是何时候?”
第114章
夏月瑶身体瑟缩了一下,一双眼闪躲的微微垂下,正要开口,就被林清给打断了。
“不要想用谎话欺骗本官,天禄司可不是吃素的。”林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。
夏月瑶低垂着头,咬着唇,“是去年的……八月初五。”
福慧长公主好歹是在宫廷长大的,后宫阴私不但见过,也经历过不少,夏月瑶只是说了个时间,她便反应过来,看向夏月瑶的视线凌冽如刀。
林清假装什么都没发现,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桌面的茶盏,“每月会去几次?”
夏月瑶撇过头,“小女只是去听戏罢了,伯爷这般问话,难道是怀疑小女不成?”
“夏月瑶,本官在这问话,是给长公主面子,若你只想狡辩抵赖,那便去天禄司里说吧。”林清站起身,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,“这世上还没有天禄卫撬不开的嘴,只希望夏二姑娘进了刑房,嘴也能像这般硬朗,否则就太过无趣了。”
明月跟在她身边,眸里闪过一道杀气,没有人看见她是怎么动的,只是下一瞬已然捉住夏月瑶的手腕。
客堂里所有人几乎都被吓住了,害怕的看着林清和明月,生怕下一个被抓的就是自己。
福慧长公主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幕,并不言语。
夏月瑶现在是真知道怕了,直接被吓哭出声,求助的看向夏方毅,“爹爹救我!”
夏方毅怎会舍得女儿真被抓,可他比夏翰榕看的更明白,知道如今威武侯府已经衰败,哪里敢得罪林清。
他只得耐心劝道:“月瑶,你赶紧把事情都说清楚,昭勇伯明察秋毫,定会还你公道。”
夏月瑶这下是彻底绝望了,眼皮一翻就要晕过去。
但明月速度更快,对着她手心的穴位就是一按,一股剧痛袭来,瞬间让夏月瑶晕不下去了,她快要疯了,以前明明百试百灵的手段,如今却是一样都不能用了,“我说,我说!每月初六、二十二日,两次!”
林清接着问道:“每次见面,你们会做什么?”
夏月瑶快速的喘息着,抽噎着,“只是饮酒谈天,聊些诗词歌赋。”她飞快的瞄了林清一眼,却正好对上林清的目光,那双眼明亮而又锐利,好似一柄利剑,只能直接撕碎人心的伪装,洞察到人心里最深处的欲望,“还……互送了一些东西。”
夏方毅没想到自家女儿竟然也与那戏子有一腿,所有的担忧瞬间化为怒火,一张脸漆黑无比,抬起手照着夏月瑶的脸扇了下去,“啪”的一声,在那白嫩的脸蛋上留下一个通红的巴掌印。
夏月瑶尖叫一声倒在地上,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。
夏方毅指着她的手都在哆嗦,斥道:“你怎能这般不要脸!”
夏月瑶捂着脸低低哭泣,不敢说话。
林清安抚道:“威武侯不要急,若是伤到她腹中胎儿可就不好了。”
这话不说还说,一说出来,便如水入沸油,一下便炸了。
原本已经看傻眼的公子和姑娘不敢置信的看着夏月瑶,有些承受不住的姑娘直接晕死过去。
都是威武侯府的姑娘,一个名声毁了,其他人哪里还能落得下好。
福慧也没想到夏月瑶竟然怀了孩子,一时间也被惊了一下,回神后迅速给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,嬷嬷会意,将客堂的人麻溜都带了出去。
最后就只剩下福慧长公主、夏方毅、夏月瑶和林清,以及几个心腹嬷嬷。
福慧长公主张了张嘴,却感觉嗓子有些干,“昭勇伯,女子名声不容有失,你这么说,可是有什么证据?”
“夏二姑娘应当刚喝完安胎药,想必应该还没来得及处理药渣。”林清随口说道。
刚刚夏月瑶一靠近,她便闻到了一股药味,就像是泥鳅晒干后跟草叶一起炖煮的腥臭苦,这味道她以前办案子时曾闻到过几次,都是刚喝过安胎药的妇人才会沾染的药味,且里面必定有苎麻根。
但凡换味药材,可能都不是这个味儿。
屋子里的嬷嬷立即出去了,不一会果然带着一个大包药渣回来,交到福慧长公主手里,“东西被埋在二姑娘后院的榆树底下,方才让府医看了一眼,的确是安胎药,而且得是五副左右的药量。”
福慧长公主差点再次气厥过去,下人不停地给她顺气。
夏方毅怒火中烧,再次扬起手来,吓得夏月瑶惊恐的连连后退,到底是疼爱多年的嫡女,他终究是没能打下去,“许清商不过一个戏子,哪里值得你为他护住这么一个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