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可能性不大,但防了他明显更麻烦,他还以为得等到被其他人发现才行。
片刻之后,他就感觉到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,手再次摸向腰间的腰刀。
林清:“你要想好,我只是一个普通学子,就算把我带回去,我犯的错顶多就是关关禁闭抄抄书,你呢,也就那么针鼻儿大小的功劳,想要离开国子监那铁定是不可能的。”
麻均握着腰刀的手紧了紧。
“但眼下,好像功劳上门了。”林清将双手送到他面前,“是要我这块蚊子肉,还是那边的不可知搏一搏前程,便看你如何抉择了。”
气氛骤然紧绷,麻均握着刀的手紧了又紧,脸上尽是挣扎,好一会才逐渐平静下来,像是下定了决心,“你说吧,要怎么做。”
林清放下手,捻了颗蜜饯扔进嘴里,“也不需要怎么办,先过去看看情况吧。”
麻均认真道:“成,但出了这道门,你就得听我的,你不会武功,若是出了什么意外,可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林清乐了,连连点头,“行行行,都听你的。”
反正她要真想做什么,甭说一个麻均,就是方百户亲自带人过来,也拦不下她。
麻均见她态度诚恳,抽出腰刀,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一条缝隙,仔细的左右查探,确定没人,回头给了一个跟上的手势,小步挪了出去。
林清跟在后面走出门,瞧了眼地面的石子,弯腰捡了几颗捏在手心。
这宅子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那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打前面传过来,距离他们并不算远,只是越来越偏僻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怪的味道。
麻均停下脚步,努力嗅了嗅,“什么味道?”
林清也有些奇怪,“有人在点香燃纸。”
难不成还有人在祭拜那个被砍了脑袋的勾越细作?
再往前走,就是一个偏僻荒芜的小院子,里面有棵老树,枝条上已经抽出新芽,枯黄与嫩绿夹杂在一起的野草顺着砖缝伸出。
麻均先是警惕了的看了几眼,然后古怪的走了过去。
林清顺着他的脚步往里走,就见院子里是有个火堆,里面是正在燃烧的香烛纸钱,不远处有个姑娘,手里拿着一把匕首,正在一块磨刀石上利落的磨刀。
他们听见的声音便是这姑娘磨刀的声音。
最关键的是,这姑娘她认识,正是许久未见的瑶琴!
第197章
瑶琴好似也吓着了,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,惊恐的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人。
今日风不算大,微风吹过那正在燃烧的火堆,不断并发出密密麻麻的火星,打着旋向上飞散,又化为黑灰飘然落下,也不知道烧着了什么,火堆里发出一点噼啪声。
瑶琴终于反应过来,一边警惕的盯着麻均与林清,一边小心的蹲下捡起匕首,尖刃对准了他们,声音颤颤巍巍,“你们是谁,为何出现在这里?”
麻均没说话,多少有点丧气,本以为是个大功劳,没想到是个烧纸祭奠的姑娘。
他怎么就这么艰难呢!
可再难他也得出声解释,人家小姑娘家家的,吓坏了怎么办,他捏着嗓子,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,“姑娘别怕,你看看我这身衣裳,我叫麻均,她是杨萧,我们是禁卫,都是朝廷的人,你尽管放心。”
瑶琴闻言仔细打量着二人,像是确定二人的身份,好一会才缓缓放下匕首,扶身行了个礼,“奴瑶琴,见过两位官爷。”
麻均稍稍松了口气,“你在此祭奠何人?”
瑶琴眼中带着哀伤,“是奴的父母亲人,全族一百三十几口。”
麻均蹙起双眉,有些狐疑的盯着她,“你是那细作的亲人?”
瑶琴却摇了摇头,“这曾是我家的院子,后来家里出事,这院子才被衙门卖给了那户人家。”
不是就好,麻均虽然有些惋惜,可看那那纸钱还有不少,将腰刀送回刀鞘,走过去帮忙,走到半路还不忘回头叫一句,“杨萧,过来搭把手。”
林清没动,她站在院门口,眸光晦暗不明。
竟是瑶琴!为什么会是瑶琴呢?怎么就是瑶琴呢?
祭奠?那些死去和流放的温家人么?
她记得温照云的墓就在京郊的乱葬岗旁边的那块目的,而温家宅子也在城北那一片的地界,不去墓前祭奠,也不去祖宅,反而要来这边,何意?
而且……便是她也不知这宅子曾在温家名下。
林清缓步上前,所有的神情瞬间收敛,换上一片清浅温和的笑意,弯腰拾起那些散落的纸钱扔进火堆。
麻均用木棍捅了几下火堆,更多的黑灰随风飞落,到处都是。
纸钱燃烧的气味比普通的纸张更呛,与香烛燃烧时古怪的气味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古怪又刺鼻的香气。
三人都没有说话,杂草丛生的荒芜院落,只有那被纸钱点燃的火堆偶尔发出一点声响。
气氛莫名透出一种诡异,明明是青天白日,却好似有什么东西藏在阴影里正窥伺着他们的动作。
麻均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,可渐渐的,就觉得有些不对劲,手中的动作也是一下轻一下重,显得有些漫不经心。
还未烧着的纸钱被他拨弄的再次飞落各处,林清只得过去一一捡起丢回火里。
地面已经不少黑灰,黄色的纸钱掉在地上,沾染了不少黑渍。
林清低头看着脏掉的纸钱,下意识伸手拍了两下,动作随即顿住。
她的指尖粘上一点黑灰色的颗粒,一股微弱又刺鼻的气味冲入她的鼻子。
林清微微蹙眉,是硫磺?
她将纸钱反转,只见这小小的纸钱有一小半染上黑渍,都是纸钱燃烧后的黑灰,唯有角落处沾着一点黑灰色的碎末。
她轻轻刮下来撵了撵。
不,不止是硫磺,还有炭……是火药?
慌宅大院,为何会有火药?
“这位官爷在看什么?”
身后突然传来瑶琴的声音,竟透着一股奇怪的清冷。
四周的空气仿佛因为这声音有一瞬间的停滞。
林清握着纸钱的手微微一紧,双腿肌肉紧绷,心里本能的流露出一丝杀意,却又转瞬即逝,她挂着笑容转过身,将手里的纸钱晃了晃,“这纸脏了,我寻思弄干净些,可惜被那灰黏上了。”
“条件有限,有官爷帮衬,先父已经很是开心了,必定不会在意这些。”瑶琴从她手中将纸钱一点点抽走,那双美眸直直的盯着她,像是在仔细甄别什么。
直至将那张纸钱丢进了火堆里,沾染了火药的黄纸发出刺啦一声,连火苗都窜出一截,又缩了回去。
瑶琴的唇角勾起,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,就好像一张被缝在脸上的面具,连声音都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