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针悄悄刺入穴位,瞬间便让她脸色苍白,惊恐的看向瑶琴,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。
“事已至此,外面绝对不能走了,正好奴知道一处密道,不如先离开此处,再做决定。”瑶琴顿了顿,来了句更狠的,“出了这么大的事,一会衙门的人就该到了,咱们这种情况只怕推脱不干净。”
林清连连点头,看瑶琴仿佛在看一根救命稻草。
走吧走吧,她装得还怪辛苦的,要是一会不注意笑场了还得想办法糊弄。
瑶琴见状轻轻吁出一口气,走到房间西面的墙壁,蹲下身子,将墙角的一块墙砖抠了出来,后面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拉环。
她拉动拉环,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出现一道裂纹,接着缓缓弹开一道缝隙。W?a?n?g?阯?f?a?B?u?页?í????????é?n??????????????????
瑶琴将门推开,里面是一条狭窄的过道,勉强能容一人通过,平整的过道不算长,接着就是通往地下的台阶,直至延伸进黑暗之中。
第199章
瑶琴最先走进暗道。
林清跟在后面,一步步走下台阶。
天已经黑了,四周黑漆漆的,以她的眼力,并非不能视物,但作为杨萧,她只能学着瑶琴的样子摸索前行。
这个时代下至百姓,上到皇宫贵族都特别喜欢造密室暗道一类的东西,最多就是百姓建造的简单点,有钱的建造的复杂些。
这暗道不算宽敞,又细又长,唯有顶部做了处理,两边的墙壁只是用黄泥砌实,每隔上一段距离,就会有根木柱顶梁,以作固定。
林清的手指在木柱上擦过,却没有一丝灰尘,这地方似乎时常有人走动。
看来那些杀手就是借着暗道埋伏在废宅里的。
她又有些疑惑,若这废宅经常有人莫名出现消失,必定会引起暗卫的注意,怎可能悄声无息呢。
又走不远,暗道竟在前面分成两条岔路!
两条暗道一宽一窄,窄的那条与之前一般情况,可宽的那条明显要好不少,地面是整齐的砖石铺设而成,墙壁光滑,在黑暗中呈现出一种深沉又死寂的灰白。
这里的空气湿热又沉闷,偶尔有一丝清凉,可很快,清凉又化为闷热。
林清指尖轻轻揉了下鼻子,这里的硫磺味太浓了,比外面纸钱上沾染的还要强烈。
瑶琴状似无意的解释道:“那边有个热泉,不过泉水温度极高,不能沾身,家父原本在那边制作暗道,也是挖到了那热泉才不得不改道。”
林清没说什么,看瑶琴走上右边狭窄的暗道,抬步跟了上去。
她的嗅觉异于常人,旁人闻不出来,她却是清楚知道,在硫磺刺鼻的气味掩盖之下,还有炭与硝的苦涩。
这里有火药,而且看样子,存量似乎不算小。
林清心中猛跳,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她的心中弥漫,面上仍旧不动声色,只是脚尖落下时,忽然发出一点不一样的声音,像是踩到了什么。
她低头将东西捡起,指尖轻轻一捻,竟是一枚纸钱。
林清将东西收进袖中,继续跟着瑶琴向前走。
两人摸黑前行,约莫又走了两刻钟左右,终于看见向上的台阶,最上方是一处四方的暗门,就在顶部,瑶琴将门顶开,先一步爬了出去。
夜风顺着门吹进暗道,夹杂着泥土与草木枯败的腐臭,还有丝丝缕缕的血腥气。
耳边是十几道细微的呼吸声,林清的脚步微微一顿。
“啊!”外面忽然传来瑶琴尖叫的声音,尖锐的已经破音。
出事了?
林清立即走出门,果然见到十数名披麻戴孝的面具人手握哭丧棒,就站在外面候着。
带头之人则身着青色长衫,脸上带着一张虎脸面具,面具通体成白色,唯有额头上用血色写着一个硕大的‘王’字。
林清垂眸看了一眼他的鞋面,沾了泥的鞋面,果然有绣着一朵黑白双色并蒂莲。
瑶琴就躺在这人的脚边,已经陷入昏迷。
那虎面人张开嘴,声音隔着面具有些发闷变音,让人听不出准确的年级,“杨萧?”
林清将身上的甲胄除去,“是我。”
虎面人的面具内传出一阵阴森如磨牙的笑声,“本来接你入社之人只是寻常会员即可,但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些,所以接你的人,便成了我。”
林清直截了当的问道:“你是谁?”
虎面人:“我是白使,也是重云诗社的掌管者之一,你手里那张花票便是我们诗社的东西。”
林清挑了挑眉,“你们是何时注意到我的?”
“注意你?”白使仰天大笑,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,“是从你收到那封推荐信的时候,也是你敢于将董狄盛与萧云跃下药的时候,更是你从连问之马车上下来的那会。”
他的笑容戛然而止,“但这些都不足以让我们下定决心收你进入诗社。”
林清:“那你是什么时候动心思的?”
白使:“是你在温亭湛的房里拿到那张花票,那是我重云诗社的东西,得到了,便是我社有缘。”
林清:“……”
确实是花票有缘而不是银子有缘?
她接着问道:“当时那个闯入的刺客是你们的人?”
白使:“这个问题,当你入社之后,自然就会知道。”
林清睨着他,“你这人好生奇怪,本公子有的是钱,活成什么样不行,为何要入一个连真面目示人都不敢的破落诗社。”
“以你的成绩,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朝廷,你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与那样富商的公子一样,你甘心吗?”白使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,“不说别人,就是那个冯石岳都能一根手指碾死你,你看,现在不就是满大家追捕你的禁卫,你想过被抓他们抓到的后果吗。”
林清:“……”
有没有一种可能,就算抓到她也不会有什么后果?
白使循循善诱,“只要你加入诗社,我会为你出手一次,将这次的事摆平,日后亦有诗社帮衬,你完全可以科举入仕,封侯拜相,你遇见的所有问题,诗社都会出手帮你解决。”
“你的梦想,你的愿望,你的仇恨,你想要的一切!”
“权利,钱财,欲望。”
“都能实现。”
白使的声音从激荡到寻常,直到最后如风一般的轻,如魔鬼呢喃。
林清垂下眸子,心脏不正常的鼓动着,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因为那番话加快了流速。
空气中弥留着正在消散的香气,若换个人,这会只怕已经扑进对方怀抱了。
但这些说实话,对她还真没吸引力,她本就身居高位,如今这大渊朝廷上,又有几个能站在她头顶上的。
白使大概也觉得林清抵抗不了他的话语,取出一块木牌交给她,“今日子时,城北乱葬岗进行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