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间只象征的拦了片栅栏,尽管柱子粗壮,但也能看出来是粗制滥造。
穆晚唐懒散的倚靠在草堆上,身上穿着一件青色长衫,腰间坠着一块玉佩,一双狭长的狐眼好似蒙上一层水光,潋滟而旖旎,如同在看失散已久的情人。
若是换个人,这会怕是连魂儿都得献给他了,林清却翻了个白眼,“把你那勾引姑娘的手段收了,爷不吃你这一套。”
“不吃这一套?”穆晚唐微微勾起唇,“那你在偷看什么?”
“自是在看你又在耍什么手段。”林清光明正大的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,“你若是还想在这废话,我就不奉陪了。”
穆晚唐哀叹一声,“许久未见,你就对我这么冷情吗?”
“对你好,我怕死的时候连点渣子都留不下。”林清笑笑,“看你这样子是中毒了吧,要我帮手,就把你那些手段收一收,你也清楚,你能骗过别人,却骗不过我。”
穆晚唐哀怨的表情一收,又换回了如沐春风的模样,只是仔细看,就能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,“行吧,你想怎么谈?”
林清斜了他一眼,“别谈感情,谈交易吧,我带你出去,你拿重云宫的消息来换。”
她原本只是有所怀疑,但经过刚刚那中年人的话,她便知道这颜家村与重云宫必然存在某种关系,穆晚唐既然跟他们走得这么近,想来也知道些线索。
穆晚唐摇了摇头,“交易不对等,要再加两条,第一,我要解药;第二,我要皇帝的一个承诺。”
林清:“第一条可以,第二条不行,我手中的线索已经不少了,你所掌握的信息于我而言不过是查缺补漏,我自己同样能查。”
她轻笑一声,“但你没了我,马上要死于内斗了。”
穆晚唐没想到这个情形林清竟然还能跟讨价还价,不过又觉得好笑,想想也是,若林清有那么好拿捏,只怕北境之时……不,早在瑞王府中毒大案之时,就已经死了。
想到这,穆晚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,“颜回的案子,想必你已经破了。”
林清:“重云诗社早就订好了一套试题,由温亭湛潜入,将真正的试题与主考官一同替换,再以买卖试题赚取钱财,不过这里面有些事情仍旧说不通,比如温亭湛究竟是如何避过守卫进入翰春苑的。”
别说什么依靠观察守卫情况,她一个字都不信,之所以没说穿,不过是暂时不想打草惊蛇。
穆晚唐:“你不是已经猜到了,不过细作的身份不能从我的嘴里说出去,毕竟我与他也算是同盟。”
林清挑眉反问:“既是同盟,你又为何将试题藏在吴勇身上,引我调查翰春苑,看来你们同盟的关系并没有那么隐蔽。”
穆晚唐解释道:“重云诗社与重云宫其实是从属关系,重云宫之前一直在盛国境内活动,也是近几年才逐渐回到大渊,给江湖势力套上一个诗社的皮子,暂时就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。”
他微微一顿,继续说道:“那是一个不可控的存在,翰春苑的事是他们一手谋划的,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。”
林清:“可你还是让愁长青给他们做了颜回的人皮面具。”
“有些事并不是我说不做就能不做的,毕竟我只是上人,还不是刹盟的盟主。”穆晚唐点到即止,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,“科举的后果很严重,最起码不是我想要的结果,所以我决定引你入局,却没想到先一步被你盯上了,甚至还派了那么一个小家伙盯着我。”
他笑了笑,“那几天我倒是玩的很开心。”
林清:“……”
她能这么说,要是刘烨听到了,大概会气得一刀砍了穆晚唐。
穆晚唐:“那天在南华园集会的确是为了科举的事情,吴勇带薛宁与与萧云跃过来,便是为了买试题,一人两万两。但我没想到会遇见你,愁长青一直潜伏在我身边,你一出现便被他认出来了,所以我将试题事先藏在吴勇身上,我猜测以你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我们。”
“只是我没想到你破案的速度竟这么快,快到让我来不及布置下一步计划,被重云宫察觉到了异常,又让他们逮到我给你的传讯,于是就在我的酒水中下了药,等我醒来时,人就已经在这了。”
穆晚唐说到这,低笑一声,“其实他们也不算错,我给你传讯,的确是起了与你联手的心思。”
林清冷冷地睨着他,道“可我不想与你联手,别卖关子,我要知道的事情,你还没说?”
“其实我知道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,重云宫与刹盟的合作是盟主同意的,我只需要在适当时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,他们是在去年找上我的,并且给了我一个计划。”
穆晚唐话锋一转,戛然而止,“至于详情,待我安全脱身,自会向你透露。”
林清闻言未再言语,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,闭目养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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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晚唐好奇道:“你应该也看出来这个颜家村不对劲了,我是被抓进来的,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林清睁开眼,淡淡瞥了他一眼,“我发现颜回的棺材不对,便想看看是个什么情况,后来棺材爆炸,颜宛蝶和裴绍光失踪,我被颜微领到这来。”
“看来你也是被意外卷入这里,此地也是重云宫的据点之一,若他们是被重云宫所掳,很有可能被关在这里。”穆晚唐顿了顿,“不过眼下还需你我二人脱困才行。”
林清其实不太想带穆晚唐走,毕竟这人的心思真如狐狸一样,可转念一想,穆晚唐对于这里应该比她要熟悉,或许能有什么意外收获,若真遇见什么特殊危险,推出去还能把帮她挡挡灾。
“这也不难。”林清起身走到牢门前,指尖一动,已然多了一枚细针。
开锁而已,上次在华宁就遇见过那么一次,她一回京城,特意向开锁师傅讨教了几种开锁的法子。
牢房用的锁头只是街面上常见的铜锁,好开得很。
她手指间夹着细针,轻巧地在锁孔内依序拨弄,随即传来一声清脆的“啪嗒”,锁应声而开,连带铁链一同坠地。
林清走出牢房,笑眯眯的看着穆晚唐。
穆晚唐被她笑的头皮发麻,出声恳求:“劳烦。”
“不急,虽说这牢门能开,但外面的看守可不好办。”林清的视线下移,意味深长的盯着穆晚唐的肚子,“你不是肚子疼么?”
穆晚唐:“……”
他认为这是林清的报复,但眼下这种情况,他只能妥协。
穆晚唐抱着肚子,酝酿了一下情绪,开始叫道:
“糟糕,我又毒发了!”
“好疼,救命!”
“有没有人,我要死了!”
林清看着穆晚唐拙劣的表演,眼皮跳的跟遭灾似的,就这演技,连鬼都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