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已过去百年之久,只要利益得当,哪有永远的敌人呢。”
白使凝视着林清,眼中满是复杂之色,仿佛试图穿透她的表象,窥探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,可林清的神情太真诚了,让他寻不到一丝不对劲,仿佛就该如此。
他神色复杂,“你想得到什么?”
林清仰头望天,“自是占地为王,万人之上。”
白使没想到林清的要求竟然这么高,“你这筹码未免高了。”
林清笑了笑,不甚在意,“我林清难道不值这个价钱?”
她耐心道:“你应该已经察觉到,董家已经让皇帝起了忌惮之心,如今他们看着风光,可内里人一看便知是外强中干,朝堂之上,你们想要借上力气,很难。可我就不一样了,我是诸葛绪唯一的弟子,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,我若做些什么,再简单不过。”
白使还是不信,理智疯狂的尖叫着,让他将林清就地砍死,可心里另一道情绪同样越来越重,整个人如同被割裂成两半,将他仅剩的部位来回拉扯。
许久,白使叹息一声,“合作可以谈,但条件要再谈谈。”
“不行!”东婶惊叫着站了出来,“夔牛使刚刚死在她手里,若我们重云宫答应与她的合作,那死去兄弟的仇又要怎么办!”
白使淡淡瞥了她一眼,“为了大业,死去一些人是值得的,他们的牺牲会被铭记在我们齐国的史册上。”
东婶震惊的看着白使,似乎不明白这种话竟然从白使口中说出来,她不服,却在接触到白使警告的目光下,不得不闭上嘴巴。
白使看向林清,“我先让人带你去休息。”
“不急。”林清的视线落在一旁东婶的脸上,似笑非笑,“我这诚心可是已经放在你的面前,那贵宫的诚意,是否也要让我瞧瞧。”
东婶感受到林清目光,一股刺骨的冷意自脊背升起,直冲头顶,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,忙道:“林清此人阴险狡诈,诡计多端,决不能信她的话!”
白使冷冷地瞥了东婶一眼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你是在教我做事?”
东婶心头一凛,连忙低下头,不敢再多言半句。
白使再次将视线转向林清,“你想要什么?”
“放心,她好歹也是白使的人,我自然不会要她的命。”林清笑了笑,“只是这嘴实在聒噪,便将她的舌头剁下来喂狗吧。”
东婶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,一张脸瞬间惨白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哀嚎道:“我也是齐国血脉,白使明察,切勿被她挑拨啊!”
林清没有说话,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上窜跳下跳的猴子。
所有人的视线全部投到白使身上,白虎面具将那张脸遮挡的严严实实,没有人能够看见他的神情。
场面再一次安静下来,众人的心情也逐渐忐忑起来。
这一次是东婶,那么下一次呢。
他们造反,却又不想成为被牺牲的那一个。
东婶最是忐忑,她跪在上,身体抖若筛糠,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,带着一丝丝希冀,看着白使。
许久,直到白使开口,他道:“为了大业,适当的牺牲是必要的。”
这话犹如惊雷,劈在了东婶心头,她再跪不住,恐惧的跌坐在地上。
下一瞬,白使动了,他拔下杜疯颈部将掉不掉的匕首,血水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,他却毫不在意,缓步走到东婶面前,一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,将那东西亲手刮下来。
而后将昏迷的东婶丢到一边,将那血淋淋的东西和匕首一起丢在林清面前,“林侯爷可还满意?”
林清垂眸盯着地上的匕首一会,懒得再收回来,“既然白使这么有诚意,自是可以谈谈下一步合作了。”
第234章
“不急,林侯爷劳累这么久,不妨歇息片刻。”白使使了个眼色,立即有两名杀手将昏迷的东婶拖走,又有一人上前,站在林清面前引路。
林清颔首,跟在那杀手后面,抬步走入院中。
这是一处二进的院子,房子不少,院子却又建的必正常的民居要小上不少,房檐几乎将天空挡住,只有窥见少量蔚蓝。
狭隘,潮湿,压抑,甚至有些墙面连泥浆都没抹匀。
林清被引领至一间厢房,房间不算大,家具也很简单,皆是榆木所制,用了某种做旧的工艺,又因技艺不精,颜色不均。
不多时便有下人送来茶水饭食。
简单的米饭,炖熟的鸡鸭鱼肉,配上两个炒熟的干野菜。
在这个环境能拿出这样的菜色已是不易。
林清垂眸,盯着这一桌饭菜,可惜,那刺鼻的药味便是肉香也难以掩盖。
白使那人心胸不算宽广,她在大杨村杀了那么多人,又坏了重云宫不少事情,可不是区区几句话就能取信于人的。
之所以暂时达成和平,不过是白使还看不透她。
林清一脚踹翻桌子,碗碟落地碎裂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,汤汁四溅,肉块散落一地。
守在门外的孝服杀手听见动静,拎着武器闯了进来,刀刃对准林清。
林清抬了下眼皮,“老子站在这是来享福的,你们就拿这一桌子东西来糊弄我?喂猪猪都不吃。”
“我要永福楼的酱烧鹅,会三丝儿,抬羊不见春,还有春雨楼的金风醉,要十年以上的,别想糊弄我,那酒香我一嗅便知,再叫上两个姑娘,一个弹琴,一个唱曲儿。”
此言一出,两名杀手面面相觑,似乎没想到都这个情况了,这位竟然还敢张嘴就要,这些东西加一起得小百两银子了,还不算那俩姑娘的价格。
林清悠然地坐在床沿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,“怎么?这是不能做主?那就找个能做主的,本侯金尊玉贵,生活向来奢靡,若你们重云宫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,看来本侯还得另觅盟友,想来那刹盟也是不错。”
这话让两名杀手更加惶恐,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,一人留下收拾残局,一人急匆匆跑了出去。
林清嗤之以鼻,随即闭上眼,仿佛一切纷扰皆与她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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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白使刚踏入居所,瑶琴便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,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,“你是怎么想的,竟为了那个林清伤了东婶!”
白使缓缓坐下,声音透着些许疲惫,“我也是被逼的。”
“这大杨村是我们的地方,谁又能逼你,说到底,还不是你觊觎林清手里的力量。”瑶琴冷笑,眼中闪过一抹狠厉,“可你别忘了,究竟有多少人多少势力折在林清手里,你就不怕她反咬一口,要了你的命。”
白使见瑶琴这般咄咄逼人,也是恼怒,一掌拍在桌上,“那你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