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,也就是试探试探是否还有敌人藏于暗处,正好一网打尽。
林清:“穆晚唐那边呢?”
原本人手不足,便将穆晚唐和裴绍光与白使关在一起,顺便看看这三人能否透露出什么消息。
结果这三人一个比一个精,皆是闭嘴不言,半个字都不曾吐露,如今颜回已被押回司狱,人手也已充足,正好将穆晚唐与裴绍光分开关押。
暗九道:“药效已经解了,都老实在房里待着,皆与玄九那边一样,都是外松内紧的安排,暂时没有鱼跑来咬钩。”
说到这,暗九顿了下,“裴……那位身份毕竟不一般,可否需要往宫里送信?”
林清:“不急,待回去再说。”
裴绍光的身份就是个麻烦,这种麻烦还是等回去让皇帝自己解决吧。
左右都是他们自家事,只要裴绍光不出来给她找麻烦,她也懒得掺和。
林清让暗九退下,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,她伸了个懒腰,走出屋子。
这会,大杨村就彻底换了样子。
原本不算大的村子每隔几丈远便有一名天禄卫看守,各个村口要道守卫的人则更多些,数个队伍在村中各道巡逻,每一队至少十人以上。
看着这随处可见的绯红官袍,林清心里逐渐安稳下来,所到之处,天禄卫纷纷抱拳行礼问安。
林清颔首应承,漫步在村间小路上。
太阳西斜,余晖仍旧带着暖意,此时的山风已不如昨夜那般大了,微微拂过脸颊,很是舒适。
林清眯着眼,路过村中一棵老树,恍然发现树枝上已满是嫩芽,不知名的鸟儿站在树梢上婉转啼鸣。
不知为何,心情就更舒坦了。
但舒坦没能维持太久,她往远处一看,就见几队天禄卫正挨家挨户的搜查。
大杨村是荒村,这片地界的房子都是重云宫建造的,里面居住的也皆是前朝余孽,有些人躲过第一波抓捕,这会保不准藏在哪间屋子里。
搜查的天禄卫抓捕的就是这些人。
这些人有孟杰带头,各个凶神恶煞,兵器已经出鞘握在手中,刃上带血,显然已经结果了一些不太听话的。
后面则用一根绳子跟串蚂蚱似的绑了一串的人,皆是虎背熊腰的壮汉,只是这会一个个丧气的垂着头,跟等着下锅似的。
与之相比,绑在最后面的林君柔就格外显眼了。
她身上雪白的衣裙已经染上脏污,美眸含泪,踉踉跄跄的被绳子扯着往前走,带着一种即将破碎的美感。
可周围的天禄卫却完全看不见,又在她以为众人眼瞎的时候,一鞭子抽在她身上。
拿着鞭子的天禄卫二十来岁,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身上的官袍亦是穿的歪歪扭扭,嘴角叼了根牙签,呸了一声,鄙夷的看着林君柔,“还真当自己是侯府千金了,也不看看这是哪里。”
他指指脚下,“这里的可都是前朝余孽,瞧你那弱了吧唧的样儿,等死吧你。”
林君柔咬牙切齿,恨不能把这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一口咬死,怨毒的目光在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,随即又换成柔弱不堪的样子,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不少。
林清看着这一幕,微微有些愣神,其实她昨夜就想把林君柔绑过来,奈何人手太少,风险太大,犯不上,这会把人抓到也是实属正常。
可后边甩鞭子的那位,她怎么好像没见过?
她都不知道原来天禄卫还可以这么……狂放不羁。
林清顺手扯过一个路过的天禄卫,抬手指指那人,“他谁啊?”
路过的天禄卫看了眼那位,恍然大悟,禀道:“他叫胡班,是龚老新收的弟子,大概也就两三个月吧,这回是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。”
胡班?
林清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胡班,这名儿起的还怪有趣的。
正走神的功夫,孟杰已经押着人走过来了,大家伙纷纷向林清行礼,孟杰将腰刀送回刀鞘,嘿嘿一笑,道:“头儿,您休息好了?”
林清嗯了一声,“搜查的如何?”
孟杰禀道:“抓到这些人,其他的暂无发现,尤其后面那位。”他指了指林君柔,就跟在看一个傻子似的,“我带着弟兄进去的时候,她骂我们私闯民宅。”
林清无语,“她有病也不是一两日了,寻个地方关好了,切莫让人跑了。”
说话的功夫,犯人一个个被天禄卫押着走过,最后面的林君柔正好走到林清旁边,她停下脚步,幽幽的瞥着林清。
埋怨,恶毒,怨怼,愤怒,为难……
太多的情绪糅杂在一起,让人无法分辨,最后归于宁静,像是认命,她道:“我又是你的阶下囚了,这回你满意了吗,你究竟要怎样折磨我,才能放过别人?”
所有人的视线骤然看向林清,随即又了然的瞥向林君柔,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,心里暗道:又是一个故意作死的,真以为这样就能嫁进侯府么,做梦吧。
胡班凑到孟杰身旁,悄悄推推他的肩膀,古里古怪的小声说道:“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?”
“有。”孟杰肯定的点点头,随后又道:“你也别小看她,我跟你说,但凡被她盯上的男人,有九成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看上她了。”
胡班瞪大眼睛,连嘴角的牙签都给惊掉了,“真这么邪乎?!”
孟杰煞有其事的点点头,“咱们天禄司暗卫的能力你还不知道么。”
胡班双眼散发着八卦的光芒,“那剩下的那一成都是谁啊?”
孟杰掰着手指一一说道:“皇上,咱家大人,还有司里的弟兄……”
“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。”林清打断他们,只是看见林君柔时,也是一阵牙疼。
能不能宰了?
“胡班,杀了她。”林清眼里杀意凝聚。
胡班愣了一下,随即兴致扔掉手里的鞭子,抽出腰间的腰刀,却听卡擦一声。
所有人的视线移到了他身上。
胡班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刀柄,刀柄在,但刀刃却已回到鞘中,好好一把刀,它分家了。
他紧握那截刀柄,茫然的看向四周,然后就见许多人已经背对他,双肩快速耸动,就连旁边的孟杰,憋笑憋的眼泪都出来了。
林清嘴角抽搐,抬手揉了揉眉心,果然还是这样。
这古代制造全靠人力,可能几千万把刀中,总有那么一把不太好用,就会出现胡班这种情况,但这种情况非常非常的低。
胡班不痛快了,扔掉刀柄,拾起鞭子就要往林君柔脖子上套。
林君柔拼命的挣扎着,也不知道怎么的,左脚拌右脚,整个人往胡班身上扑去。
胡班下意识要躲,却还是慢了一步,正好被扑倒在地上,后脑勺着地,砰的一声,昏死过去。
胸前大敞的衣襟露出里面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