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丫鬟平儿所为。”
刘芸珂道:“这老宅原本就是民女父亲的,叔公一家趁我父年幼,夺取这宅子与宜城商铺敛财,后被族中发现,报给京城,方才让我父重夺回宅子。”
林清笑了笑,“也就是说,你们觉得此事只是那个刘芸思私下寻仇?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刘芸珂脸上流露出些许难堪,“民女自幼便与余知府家的公子有婚约,本打算今年年底成婚的,可就在三日前,民女去郊外寺院进香,偶然发现刘芸思与余公子在郊外踏青,两人关系……颇为不错。”
未婚夫私下约了未婚妻亲戚家的姐妹游玩,还举止亲密,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刘芸珂说到最后已经算是咬牙切齿了,不论是意外还是人为,她总之已经溺水,哪怕是一位姑娘将她捞出来的,旁人就咬定了她名节有损,众口铄金,她毫无办法。
“想来用不了多久,余家就会过来退婚了吧。”
林清思索了一下刘芸珂的话,可她不觉得这事情会是刘芸思做的。
太明显了,几乎只要仔细一查,刘芸思就无所遁形,人得蠢到什么程度,才能在算计敌人的时候把自己也搭进去?
“你说看见他们去郊外踏青,除了刘芸思和那位余公子,可还有别人?”
刘芸珂怔了一下,下意识点了点头,“还有几位余公子的友人,刘家这边除了刘芸思,她表妹方兰芯也在。”
林清微微一顿,“方兰芯?”
刘芸珂道:“方兰芯父母意外身亡,被刘鸣的夫人接到了刘府养着,此人性格懦弱,向来被刘芸思当成丫鬟使唤,民女也曾可怜过她,不过她这人……”
刘芸珂有些一言难尽,“就在去年,方兰芯母亲留下的耳环被刘芸思看中,就要强抢,民女本已帮她抢了回去,最后却还是被她送给了刘芸思。”
恰巧这时明月从外面走进来,对林清稍稍点了点头。
都查清了。
林清从她那将石榴花样式的耳环拿了过来,放在桌上。
刘芸珂颇为诧异,“正是这红玉耳环,可怎么只有一只?公子是在何处寻得?”
林清:“就在你落水的池塘边上。”
“所以……真的是刘芸思做的?”刘青双眉紧蹙,他之所以刚刚没将这事说出来便是有所怀疑,可这会听完林清与刘芸珂的话,心里那点疑虑便渐渐放下了。
刘芸思有足够的动机,也有证据和证人在,想来应该就是她了!
刘芸珂看着耳环,眼里多了一丝厌恶,“真的是她。”
林清悠悠说道:“不是她。”
刘芸珂与刘青齐齐一愣,看向林清。
林清反问刘芸珂:“你为何要去池边?”
刘芸珂道:“只是听丫鬟说那池塘边上最近总有几只画眉停留,民女素爱此鸟,近几日只要得空都会过去瞧瞧。”
林清继续追问:“哪个丫鬟?”
刘芸珂茫然摇头,“未曾注意过。”
林清瞥向明月,明月出去提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,让人扔到地上。
这丫鬟也就十六岁的年纪,脸型微圆,一身衣裳与府中丫鬟也不相同。
“檀云?”刘芸珂惊诧的看着地上的丫鬟。
明月冷冷瞥了她一眼,扭头对林清禀道:“此人名叫檀云,是方兰芯的贴身丫鬟。”
林清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丫鬟,“招了?”
明月道:“一进刑室便招了,证词已经留档,也已让咱们的人易容顶上去了。”
林清颔首,随后对刘芸珂道:“刘三姑娘听到的那些话便是从这丫鬟口中说出的。刘芸思从头至尾只是被推出来顶罪的,真正与那位余公子有染之人,是方兰芯。”
宜城不算大,暗卫隐藏于民间各处,但说来也巧,方兰芯和那位余公子常去的那一家,就是天禄司的钉子。
明月取出一本账册放在桌上,“方兰芯与余长安早有私情,四月初,方兰芯已查出有一月身孕。”
便是以刘芸珂的身份其实也够不上知府门楣,但幼年订亲,不好悔婚,加上刘青傍上昭勇侯府,余府自然愿意接受刘芸珂,但这不代表,余府会接受一位名不转经传的表姑娘。
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刘芸珂身死,然后由刘芸思代嫁,方兰芯再借此陪嫁。
但陪嫁为妾,方兰芯想来也不太愿意,所以故意留了一手,若刘芸思出事,刘家如今就没有再能替嫁的嫡女,以她与那位余公子的感情,或许能有漏洞可钻。
算盘打的叮当响,偏偏让林清凑巧给撞见了。
刘芸珂愣住了,她着实无法想象那样自卑窝囊的方兰芯竟然如此歹毒!
细极思恐!
刘青倒是见惯了这种表里不一的人,虽说也颇觉得意外,但很快便回过神来,同时意识到这里面似乎不止林清说出来的这些,否则也不至于要派出暗卫潜伏在方兰芯的身边。
他立即拉着刘芸珂跪在地上,郑重道:“此事我与芸珂必会保守秘密,绝不泄露半分。”
林清只是笑了笑,端起明月送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,她既然会说出来,自然就不惧被人传出去。
溺水的事情说开了,话题又自然而然的回到了刘蟾杀人的案子上。
刘芸珂眼里闪过精光,“公子,刘蟾杀人,疑点重重,旁的不说,就冲衙门那边的表现,是否其中暗存线索,与方兰芯谋害民女的事情有所重合?”
林清将茶盏放在桌上,“或许有,也或许没有,三姑娘担心这些,不如养好身体,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。”
刘芸珂瞬间明白过来,“公子识人之广,非我等所能及,不妨给民女一点主意,这婚约是否应该继续?”
林清笑了,这个刘芸珂果然聪明,一下子就明白她话中含义,也知道她将这事说出来的因果何在,“虽非良人,但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还是需要花上三五日的时间,考虑清楚。”
刘芸珂低头叩首,“民女明白了。”
林清揉了揉眉心,端茶送客。
待两人都退走,地上的丫鬟也被段成带走,屋子里就只剩下林清和明月二人。
林清起身走入内室,换了件舒适的衣裳,而后回到桌上,取出剑油,细细擦拭剑刃,“除此之外,查到了什么?”
明月跟在后面,闻言禀道:“此地盐官名叫张子俊,与余知府曾是同窗,二人妻族亦是同族。”
林清擦剑的动作一顿,“盐官与当地官员不得有任何干系,吏部没有审查吗?”
明月沉默片刻,“吏部上个审查这些的官员是董家的人。”
林清恍然,搞了天半还是董家遗留下来的问题,“孟杰回来了?”
明月摇了摇头,“还没,许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吧。”她犹豫片刻,“可要把天禄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