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快到了。”
鹰易终究是不敢得罪那位,冷哼一声坐回椅子上。
半刻钟后,人群分开,一群女子身着薄纱,手持花篮,从远处走来,每两步就要从篮里抓起花瓣扬起。
粉红的花瓣自半空缓缓飘落,浓郁的花香几乎扩散半个会场,后方四名红衣青年抬着一顶满是纱幔的轿子徐徐前行。
轿辇直到比武台前方才停下,众掌门已经起身,恭敬行礼,齐声道:“恭迎圣使!”
纱幔被丫鬟撩开,一女子身着白衣华服,从轿中走下。
她肌肤莹白,脸蛋丰满,明明气质高贵,却偏偏生了一双泪眼。
她是金使,是方兰芯,是背叛者。
可那又如何呢。
她笑着朝众人抬了抬手示意免礼,而后漫步到左侧最前方的椅子上,却发现这里已经坐人了。
孟杰端着茶杯,抬眼瞧了瞧她,“劳驾让让,挡光了。”
方兰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其他掌门已经回到各自的位置前站好,彼此面面相觑,但也说不出什么,毕竟一个是神霄宫的金使,一个是剑尊女婿,都惹不起。
方兰芯本想直接翻脸,可心思一转,脸上流露出愉悦的笑容,在第二把椅子上坐下了,“剑尊与我宫神主曾有些交情,不知一切可好?”
孟杰一想到这人干的事情,心里也是有口恶气,自然没什么好语气,“能吃能睡,再活个百八十年没什么问题。”
他看了看四周,“不是说来了两位使者吗,那位木使呢?”
“他有事,晚些到。”方兰芯漫不经心的回了句,语罢看向坐在另一侧姬蝉,稍稍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。
姬蝉轻笑,只是笑声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,带着几分不怀好意。
宁三小心翼翼的走过来,低眉顺眼,“时辰已经差不多了,可要开始了?”
“那就开始吧。”方兰芯起身缓步走到台上,姬蝉与宁三作为陪衬跟在后面。
她没有多用力,可声音却准确无误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,“本座不喜多言,那便祝各位到下边时能少走弯路吧。”
没有所谓的开场话语,没有关于比武后的奖赏,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,远处黑压压的一群脑袋不知所措。
近处的两排椅子也全然懵了,一时不知道什么情况。
一阵轻风刮过,卷起几枚落叶飞向远处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台上的三人却是脸色微变,猛地看向前方,就见人群之后,林清漫步而来,手里拎着一个脑袋,鲜血顺着断口滴落,在铺满花瓣的地面染上一道不怎么均匀的红线。
林清将脑袋甩到台上,“你们等的是他吗。”
第343章
林清在在赶往天华峰时想了很多。
玄天坊坊主吕康曾说他给姬蝉送了一批人,姬蝉既然要炸山,极有可能利用这批人将火药挪走,埋在天华峰会场之下,然后将引线留在隐蔽而安全的位置,方便点燃。
好在她手里有周福生留下的地图,按照所示,天华峰顶其实高耸狭小,并不能站下几个人,所以真正举办英雄大会的地方是在峰下的一大块平地上。
因为距离峰顶不过数丈高度,也算是一览众山小了。
在山峰的背面则有一条极深的裂缝,顺着裂缝往里,就能抵达空地靠前的位置。
按照以往来看,正是比武台的位置。
如果姬蝉和那位金使要引爆火药,必然得给自己人留一个安全的地方,如此一看,倒是正好。
当她深入裂缝的时候,就见一青年穿着木使的衣服,手里拿着火折子,那火光极亮,距离引线不足半寸。
幸好赶上了!
林清斩灭火苗,又一剑砍了假木使的脑袋。
真的她都不怕,更何况一个假的。
假木使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,神情定格在茫然上,再无变动。
林清毁掉引线,拎着假木使的脑袋绕到了前面,丢到了台上。
在场不少人都认识林清,他们震惊的看着死而复生的林帮主,又看看台上那颗血淋淋的脑袋。
有些聪明人渐渐清醒,对眼下的事情有了猜测,不敢置信的目光又落在台上的三人脸上。
宁三吓得一个踉跄,连连后退,求助的看向姬蝉和方兰芯。
但此时没人搭理他。
姬蝉脸色难看,看向林清的目光充斥着杀意。
反倒是方兰芯平静的看着那血淋淋的脑袋,只是眼里的阴沉犹如化为实质,“我早就说过留你不得,可偏偏他们都说留你有用,呵,果然是个祸害。”
“承蒙夸赞,这次侥幸保住性命。”林清稍稍垂眸,左手搭在剑柄上,拇指轻轻摩|挲着,“我这人心胸狭窄,睚眦必报,既然我活了,这笔账就该好好算算了。”
方兰芯仿佛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,放声大笑,笑声尖锐暴戾,笑的众人心里发颤,看她的目光也有些害怕。
方兰芯却浑不在乎,“算账不急,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发现的?”
姬蝉咬着牙,恨不能把方兰芯的嘴堵上,“啰嗦什么,我现在就杀了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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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罢已然出掌,却被方兰芯抓住了手腕。
方兰芯斜睨着她,“姬蝉,你莫不是忘了,咱们到底谁才是主子。”
这话算是将姬蝉的脸放在地面踩了,姬蝉脸色铁青,额头青筋紧绷,恨不能将方兰芯直接弄死,但她打不过。
姬蝉喘着粗气,终是退回原位,低声咒骂:“果然是个疯子!”
方兰芯毫不在意,继续看着林清。
林清负手而立,藏在背后的手快速的打了几个手势,既然对方想要知道,那就知道好了,“看见这英雄帖时我便觉得奇怪,神霄宫向来低调,为何一改往日态度非要办这英雄会。”
“我决定过来看看情况,但还没出京就被人盯上,路上不断被金木二使纠缠,好不容易入了南境,却被拦于城门之前,只得上了齐云山,又在山下遇见那些掺了弃血花的茶水。”
林清笑了笑,“是不是很巧。”
坐在前方的数位掌门脸上微变,鹰易想来阻止,但瞥了眼台上的几人,还是忍了下来。
他们知道事情经过,也知道仇松下毒的事情,但中间的小门派和后面的散人却不知道。
他们大多数人都喝过那茶水,许多人脸色大变,有人急迫问道:“那茶有问题?”
“单独来看,茶没问题花也没问题,但慕氏后人为了复仇,在弃血花树上做了手脚,若是服用过花茶,再与蚀月草焚烧后的气味相遇,便会在体内形成剧毒,烈阳门与天海派掌门便是这么死的。”
此话一出场上一时间响起数不清的呕吐声,众人惊惧之余,却又无比愤怒。
以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