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忙过去拦下那些人,不由蹙眉训道:“你们来这干什么,先出去,我带你们从侧门走。”
他向旁边招了招手,立即有几名护卫过来准备将人带走。
只是护卫还没碰到,走在最前面的胖小子就开始挣扎着倒地上打滚,“干什么干什么!当官的抓人了!王家终于要恩将仇报啦!”
胖小子嗓门略哑,却又极为高昂,传出极远。
世家贵族自有规矩,什么人要走后门,什么人要走角门,什么人走正门却不过仪门都有说法。
但这不代表四周就没人了,正好相反,两边准备过门的人非常多,只是大家伙不敢惊扰这边的几人而已,但眼下出事了,所有人自然而然驻足停下向这边望来。
胖小子这一哭嚎,紧跟在后面的老妪和一妇人立马脸就变了,老妪张牙舞爪的将护卫们挥开,将小子护在怀里,“我们可是千里遥遥过来给老爷子贺寿的,你们就这么对待他的孙儿!
你们王家这是要不认亲了!”
老妪当即往地上一坐,拍腿干嚎:“天爷啊!王家这是嫌弃我们老百姓侮辱门楣了!我老婆子就是命都不要,也要去找皇帝老爷评评理!”
胖妇人猛冲向前,把王长陆推开好几步,“我们可是听说老爷子过寿,千里遥遥从宁城赶来,还特意带了寿礼,结果你们王家倒好,这是连门都不让我们进了!”
胖妇人指向身后,大家伙这才注意后面的几位男人背着箩筐,里面偶尔还传出咕咕鸡叫声。
王长陆额头突突直跳,若非对方是女子,他早就动手打回去了。
他好歹也是世家公子,怎能被如此粗俗对待!
可这些人的身份却只能让他耐着性子去哄,“婶娘误会,还不是今日宾客太多,前面混乱,这才想换个安静些的地方招待诸位,以免尔等被人冲撞。”
但显然这一大家人不想就这么算了,仍在吵嚷。
不远处的王承文也是一阵脸黑,按理王家这般人家,绝不会被这些人拿捏。
但偏偏这一大家子与王家有摆脱不掉的关系。
连杰却是已经明白过来,“宁城是东境那边吧?我记得王将军镇守边关,似乎是八年前被刺客暗杀,最后被一农户救下,方得活命。先帝对此事很是看重,还特意召见过那一家。”
王将军自然便是王承文的大哥,王尚嫡长子王承业,如今仍旧镇守东境,父亲过寿也未能赶回来。
王承文只能苦笑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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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杰蹙了蹙眉,“那也不止于此……”
林清说道:“先帝驾崩时,勾越曾趁机攻入东境,并且勾结叛徒截断大军粮草。”
这事连杰自然也知道,“后来宁城不是自愿捐粮,事情也解决了?”
“哪有那般简单。”王承文长叹一声,而后看向林清,见对方这般平静,便道:“想来国公爷应该知道事情全貌吧?”
林清点了点头,说道:“那时缺粮,宁城粮价飞涨,但宁城几个大户仍旧不愿放粮,妄图继续哄抬粮价,百姓没粮,满地饿殍,他们又岂会心善捐粮。
他们将大量粮食藏入一处隐秘地窖,待到王将军进城募粮时便咬定无粮可卖。
不过搬粮要人,这家的老爷子凑巧与其中一位长工相识,得知藏粮地点,而后悄悄告知王将军,方才得以解决此次危机。”
其实这已经有了强迫的意思。
林清没说的是当时那些大户已经从中选出一户,打算与王将军来个鱼死网破。
纵军抢粮,强迫募捐,再串联颠倒一下黑白,王将军虽掉不了脑袋,但罢官免职是必然的。
其实那时天禄卫已经开始暗中部署,到底是晚了片刻,后来便把那几家给摆平了,才没捅到朝堂之上。
说到这,林清顿了顿,视线扫过那些人,“两次相救,王将军也是实诚人,就拜了老爷子当义父。”
“对。”王承文连连点头,“就是那一家子,原本姓葛,但老爷子病逝后便改成王姓。”
他伸手指向后边的后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,“那是王扇,是那位老爷子的独子。”
连杰听到这便已经彻底明白过来,看王承文多了些许同情。
王家多数人都为军中武将,于他们而言,打仗最缺的就是钱粮,葛家功在粮草。
王家将他们捧起来,也是给其他人看,但凡有恩,王家自会报恩。
但显然这竖起的靶子不怎么听话。
王承文叹道:“宁城太远,王家便在宁城本地给他们买了几间铺面,供他们收租生活,逢年过节亦会让人送去礼品银钱。
便是他们说要过来拜见父亲,王家也会亲自派车马人手,从不亏欠他们。”
又岂止是填不满,王家家大势大,朝堂上看不惯的有,仇家也不少,其中不乏盯上葛家的,亦有人从中怂恿。
之前是不计较,后面是不能计较,如今颇有些骑虎难下。
当然,他们家也不是没想过出人暗中刺杀或者一些阴谋算计,可他的父亲说过——但凡做了便会留下痕迹,只要有痕迹,哪怕不被敌人乘势,也会被天禄司中的某人盯上,不过些许银钱,王家又不是掏不起。
王承文悄悄瞄了一眼林清,没再说下去。
林清假装没发现,扭身从后面的孟杰手中接过手炉暖了暖手。
一缕浅淡的药香缓缓飘出,清淡素雅,很是好闻。
大家都藏了手炉在袖里,见状也只是觉得香气不错,而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一家人身上,竟谁都没离开。
聊归聊,但不妨碍多看几眼热闹。
王长陆一个世家公子,阴的狠的都玩过,但是这种撒泼耍赖不讲道理的,一时也是毫无办法,正想干脆让护卫强行将人带走,就见躺地上打滚的胖小子猛地爬起来,一口气窜到林清面前,指着她的裘衣叫道:“我要这件,我就要这个!”
王承文这会是真被吓到了,恨不能骂王长陆两句废物,尤其在看见孟杰伸出半寸的刀刃,更是心头一颤。
然而林清却是笑了,挥手让孟杰将刀送回去,而后看向这胖小子,“想要我这件衣裳?”
胖小子连连点头。
林清今日穿的也是狐裘,只是被染成深蓝,却又颇为亮眼,听闻是工匠突发奇想多添了几分材料,成品竟如此亮眼,可之后再怎么还原都染不出这等色彩,于是世间仅此一件,成了孤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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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倒是觉得这小子眼光挺好,一眼就挑中这里面最贵的一件,“也不是不能给你,但衣服不能白给,你若是听话,待晚上我便让人将这件裘衣给你送去,如何?”
胖小子露出犹豫,接着又想耍横。
林清也不恼,“你若不愿,我便让人将你吊在东城外的城墙上,如今这天气,估计挨不过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