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在看见一地狼藉时脸色惨白,瑟瑟发抖。
刚刚热络起的场面再次安静下来,大家伙看着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王小宝,又看看林清,一时没人敢说话。
直到怀王开口,“昭国公,这孩子是谁啊?”
林清接过茶盏,右手轻捏杯盖掀开缝嗅了嗅茶香,确定没有问题才轻抿了一口顺润嗓,轻描淡写的回了句,“听意思是王家哪位亲戚,要给他祖父拜寿,便跟着我们进来了。”
王小宝刚进屋子时就蔫了,直到看见王尚,就像是又找到主心骨似的,连林清都不害怕了。
众人看向王尚,就见王尚一张脸果然已经黑下来,眼见管家已经让人过来收拾,方才说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。”
王承文立马起身将话头接了过来,一副欲言又止无法言明的模样,“实不相瞒,这小子家里便是我兄长拜认义父的那家。”
“是葛家吗?”坐在林清右手边的英国公陆云举像是来了兴致,“就是救了王将军的那位葛老爷子?”
连杰点头说道:“葛老爷子已经没了,如今葛家已改王姓,要唤王大将军一声祖父。”
陆云举一顿,这滋味他清楚,英国公府世袭数代,旁系末支很多,若家遇困境又或真正的上进之人,府中也不是不愿帮一把,但更多的就是纯粹上门打秋风。
他又端详几眼王小宝,“这看着心宽体胖,怎么跟几天没吃饭似的?”
王承文道:“日日好酒好菜的伺候着,就连那身上的棉衣都是今年的新棉花做的。”
大家伙都没说话,但心里跟明镜似的,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。
寻常百姓家的棉衣都是能传承下去的宝贝,也就是小孩子长高穿不下,才会拆开添点新棉。
葛家就是寻常百姓,一年一件新棉衣,日日有酒有肉,这是被养刁了胃口。
“本王去园子里走走,透透气。”怀王也有些倒胃口,起身往外走,却没几步又折了回来,“昭国公,一起走走吧。”
林清只是笑了笑,重新起身,刚退下的裘衣又重新披到她身上,与怀王离开正堂。
这会太阳已经高升,蓝天白云,在冬日里已算极好。
王家园子不小,围湖而建,湖中建有画舫,远处亦有亭台楼阁与之呼应,假山怪石随处可见。
林清与怀王屏退下人,停在一棵老树前,老树已经无叶,但王家人别出心裁,在上面挂满了灯笼,形态各异,还有不少动物形状的。
怀王一下就被这些灯笼吸引住了,认真的数着上面到底有多少个灯笼,也不知过了多久,才慢悠悠开口:“昭国公深得皇兄器重,公务繁忙,与本王在这干这等数灯笼的事情,可会觉得不舒坦?”
林清从容一笑,“我说不舒坦,王爷就不数了?”
怀王愣了一下,方才看着还八面玲珑的,怎么这会就冲上了,“你就不怕本王去找皇兄告状?”
“陛下乃当世明君,胸中自有沟壑。”林清漫步到老树下,抬手拍了拍那粗壮的树干,只觉冷硬扎手。
“成吧,说不过你。”怀王环臂而立,看林清的目光又好的跟看朋友似的,“本王听说皇兄那新得了一批好酒,不若咱俩一会过去讨上两坛,如何?”
“不数灯笼了?”
“六十九,不用数都知道。”怀王继续前行,没两步却又停下,拽着林清钻到旁边假山后边,而后伸手指着那边,“你看那是谁?”
林清嘴角抽搐两下,顺着怀王指的方向看去,就见一青年牵着姑娘匆匆行来,左右一扫,就朝他们藏身的假山跑过来。
这块地方以那老树为基,四周皆有树木山石作景,石子小路遍布其中,四通八达。
他们藏身的这片假山不小,有翠竹点缀,后面假山缝隙间存在不少空洞,确实是个藏人的好地方。
林清只能带着怀王再往里走,毕竟这会见面多少有些尴尬。
转角后的山石有一块凹了进去,他们便藏在这里,怀王又拽了拽林清的衣角,满脸好奇。
林清轻轻咳了声,将声音压到最低,“那人是蔡国公府的嫡次子,名叫沈方茂,如今在大理寺任职。”
她又看向那位姑娘,面容略有娇弱,此等场合,衣裙却只有八成新,梳着同心髻,但饰品稍显老旧。
看样子不受家中待见……
林清脑子里转了会,忽然想到一件事情,暗卫月初曾送来消息,说是沈方茂与兵部尚书家的庶女钱云梳暗通款曲。
不过这种消息每天她都能收到一堆,更没脸没下限的都有,所以也没当做一回事。
她没想到今日竟正好撞见。
沈方茂拉着钱云梳一进假山就把人拥进怀里,力气大的恨不能把人嵌在怀里,“梳儿,我想死你了!”
钱云梳却美目含泪,挣扎着将他推开了,“想我?想我你怎么不来钱家将我带走,你知道我在钱家过得是什么日子!”
沈方茂叹息一声,柔声说道:“你也知道我尚未成婚,家里管得严,我也是没办法。”
钱云梳不依不饶,“那你让我怎么办,我腹中胎儿已有月余,再拖下去就要露相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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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我们的孩子,我岂能让他受委屈呢。”沈方茂再次将人拥在怀里,附在她耳边小声道:“我这不是正好想到一个办法。”
钱云梳稍稍抬眸看他,“是什么?”
沈方茂说道:“福慧长公主有意与我家议亲,我兄长已经娶妻,想来议亲的对象就是我了。”
钱云梳眼里满是慌乱,紧紧抓住沈方茂的袖子,“福慧长公主那个孙女不就是平阳郡主么,她……”
沈方茂绣着她的发香,心中涟漪渐起,“就是她。我父亲也很看重这门亲事,但你也知道平阳郡主那个跋扈性子,如果我真娶了她,待你进门必会被她磋磨,我舍不得你受苦。”
平阳郡主夏月珂骄横跋扈,行事颇无顾忌,在京城贵女圈里也是无人敢惹的存在,尤其之前被平阳郡主退婚的正是钱家嫡子。
钱云梳打了个寒颤,“那……那你的法子是什么?”
沈方茂见状便知已经达到他想要的结果,便道出他的计划,“我有一同僚,前些时日刚升为大理寺少卿,名刘烨。待会你在客房中等着,燃上迷香,我再派人将他引过去……”
钱云梳立即心动了,大理寺少卿可是四品官,比沈方茂还要出息,她一庶女,若能嫁给此人也算是条出路,还能用腹中胎儿捆住沈方茂,一举双得。
但她嘴上不能承认,甚至神情变换,满是痛苦,“若是这样,那我……”
“我心中在意的人始终只有你一人,我也想日夜与你相处,但你真想让我们的孩儿背上庶子奸生子这等名声吗?”沈方茂继续柔声劝着,“我想给他一个出身,作正经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