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远相比,就像是被放慢数倍,刀刃都搁在怀王脖子上了,他们的刀才拔出小半。
乔秋远一直都知道,要想赢一场漂亮仗,不但要玩阴谋诡计,还要比谁藏的底牌多,但凡有一张底牌别人猜不到,即便赢不了,也足以活命。
他从察觉不对就瞄上了怀王,只要抓住怀王,这王家便谁也留不得他。
谁能想到一个胖子却有如此轻功呢。
然而林清比他还要快,恍若瞬移一般,在那匕首落下之前,一把抓住乔秋远的手腕,向下一拧,只听一声骨骼脆响,乔秋远随即发出一声痛嚎。
匕首下落,正好落入林清另一只手中。
她随意掂了掂,嫌弃道:“还以为至少也算是个宝贝,没想到是个中看不中用的。”
语罢直接将乔秋远甩飞出去,落入天禄卫之间。
数名天禄卫一齐涌上,眨眼间就将乔秋远五花大绑。
所有人全部落网,天禄卫押着人离开王家,押往司狱。
林清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渍,朝众人说道:“我这正事办完,就不妨碍各位吃席了,告辞。”
大家伙面面相觑,也没谁敢站出来拦人,按理还得王家出来寒暄,但王承文是真怕了,就林清刚刚表现,他总觉得即便是他好像玩不过那半大小子。
王长陆有点犹豫,被荣惠郡主拽到一边,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。
最后也只能王尚自己来,他看林清还挺难受的,这么个宝贝要是他家的该多好啊,怎么偏偏就被诸葛绪那老小子捡了便宜。
要是王家晚辈连个挑大梁的都没有,他也不至于这么糟蹋自己的寿宴。
但王尚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,林清实际上查到的绝对比说出来的还要多,哪个世家里没几个糟心玩意儿。
他在心里大骂了几句王长陆废物,脸上却露出和煦笑容,“昭国公不如留下吃过再走,也与我们几个老家伙闲聊几句。”
林清笑道:“承蒙诸位配合,今日这事才能如此圆满,陛下还在宫中等消息呢,我这做臣子的也不好让陛下等着,不如下次,正好我府上也该宴请了,到时再好好聚聚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旁人也说不出什么。
林清又与人客套几句,而后抬步走出王家,只是走在街上,笑脸便彻底消失了,冲孟杰招了招手,“情况如何?”
孟杰说道:“都看遍了,并未找到指骨异常之人。”
当时在平安巷杀害暗卫之人用的指法,若要修炼此法,长年累月下来,双指指骨定会出现异变。
林清命孟杰等人势必要查细作双手,不能漏过任何一个,如今来看那人不在里面。
林清微微蹙眉,她刚刚还特意看了下乔秋远的双手,也并没有发现问题。
全都不是么……
她双目渐冷,“到底还是漏了一个。”
孟杰问道:“可要全城搜捕?”
林清制止道:“不必,先审讯乔秋远,弄清楚他为何要让莫大同绑走刘知芳。”
刘知芳是永宁侯府新找回来的那个假千金,被莫大同劫持后如今就关在天禄司的司狱之中。
刘知芳只是民妇,若刨去与林清和永宁侯府有关的经历,并没有任何作用,可乔秋远为何要莫大同绑走刘知芳?
林清觉得这里有些说不通,还得好好审审,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。
想清之后,她亲自跟着,将所有人押入司狱,而后直接骑马入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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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脊椎病太严重了,之前吃药不管用,今天又去拍了核磁共振,五月一想好好休息一下,顺便等结果。
第447章
御书房内,一切如旧。
宫人分立各处,垂首而立,或许是地龙烧的太暖,守在前面角落的一位宫女稍稍张了下嘴,自认为隐蔽的打了个呵欠。
结果一抬眸,就对上吴德海凌厉的视线。
宫女的脸一下子白了下来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吴德海压低声音,“滚出去找柯御侍领罚!”
宫女想要求饶,却又不敢说话惊扰陛下,只得连忙起身出去。
吴德海无声的嗤了一下,用目光将周遭的宫人警告了一遍,又去外面嘱咐了几句,让下边烧地龙的太监仔细着点,这才返回御书房内,挪着猫步来到李明霄身后,却是禁不住看了又看。
李明霄坐在书案后面的椅子上,右手边的奏疏仍旧堆得满满当当,只是往常这个时间点,书案左边应该已经堆了不少批阅完的奏疏,若是哪日速度再快些,保不准已经让宫人往三省衙门那边送去一批了。
可今日却是不同以往,书案左边只零星摆着几本批阅完的奏疏,陛下手里倒是还捧着一本,看着也不厚,但那第二页似乎停了小半刻钟了。
吴德海又看向皇帝,禁不住又是眼皮跳了跳。
往常陛下只着黄袍,今日却换了一件青色长衫,连发髻都不像以往那般严肃,而是选□□间正流行的发髻。
乍一看,倒是更加丰神俊逸。换成哪家公子,吴德海都得夸上几句。
可这是皇帝。
那就不大对劲了。
好像上次从永宁侯府回来,陛下就不大对劲了……
吴德海正走着神,余光瞥见李明霄的手动了下,立马回神挺胸站好,头却稍稍垂下,略上前一步,听着吩咐。
可李明霄只是放下手中折子,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已是申时过半,可要宣膳?”吴德海回了一句,扭头向后面甩了个眼神,宫人们立即动了起来,将房内烛灯一一点燃。
李明霄却好似没听见后面半句,只是失神的看向窗外,冬季天黑的早,这会已经开始见黑了,“都这个时间了,阿清怎么还没过来?”
吴德海嘴角略微抽搐两下,而后习以为常的答道:“今日王家宾客不少,应是事情较为棘手,方才费了些时间。”
“也是。”李明霄赞同点头,“王家局面复杂,若非阿清提前察觉,怕是这会又要另起争端。”
他的语气随即又冷了下来,“若不是阿清兜底,换成旁人,怕是这会连皮毛都没抖清楚。”
吴德海挺想说那不是别人弄不清楚,实在是昭国公太过变态。
不过死几个混混和吏员,又出了点丑闻罢了。
说句不好听的,京城里面哪家还没点说法,到百姓嘴里还不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,谁会在意这个。
偏生到了人家昭国公眼睛里,愣是察觉到其中猫腻,又在人家前面着手布局,来了个将计就计。
别说大渊了,就放手另外两国,还有谁能有这本事。
吴德海想归想,面上却满是赞同和倾配,“旁人哪能与国公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