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池成四方形状,池水成淡蓝色,散发着一种朦胧的荧光,两侧设有机关,不断有蓝色液体从里面流出,融入池水。
“下去吧,咱们这能用的好东西都放进去了,我又将你带回的石髓进行改良,这药池里的蓝色便是出自石髓,比起魄心石要好用得多,不过损耗也着实惊人。”
竹老说着,看药池的脸上满是心疼,催促道:“你赶紧下去,别耽搁太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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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清闻言将外衫除去,一步迈入池中。
池水只到大腿深度,一股寒凉顺着不断从双腿各处穴位钻入,随着时间越久,寒意越重,仿若连血液都已结成冰刺,将她的皮肤一寸寸划烂。
林清的脸色一瞬间便苍白了下来,内力自然运转,一股股暖流随之出现,占据她的上半身,想要抵御寒气。
然而当内力游走到腿部时,与那寒意猛一接触,预想中的冰火两重天却并未出现,反而那股寒气像是被内力点燃一般,骤然化为燎原烈焰,恨不能将她焚烧殆尽。
林清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化为炙红,丝丝缕缕的白烟顺着发顶飘出,又在片刻后向四周扩散,将她完全包裹。
一流高手与顶流之间的差距巨大,最难的一点便是将内力压缩凝练到极致,直至如水一般。
这里面的门道就非常多了,比如如何压缩才能达到极致,又用多少内力凝练液化,比例效果才能达到最好。
顶流高手也有强弱,差距便在这里。
于是拼爹的时候就到了,有人指导和自己直莽,那效果铁定不一样。
诸葛绪就是顶流高手,拥有天禄司数代指挥使冲击瓶顶的经验,而这些经验也早已被灌输到林清的脑袋里。
所以哪怕身如烈火焚烧,林清仍旧从容不迫,如饕餮一般将池水中的药力引入经脉,不断凝练汇聚,直至内力逐渐粘稠,又化为水珠一般的存在。
水珠汇聚,先是涓涓细流,又如溪水潺潺,接着化为江河咆哮,最终归于平静,广阔如海。
林清只觉耳边似有微鸣响起,而后骤然扩开,连上层之人的呼吸声似乎都能轻易捕捉。
成了!
林清缓缓吁出一口气,引导内力游走,直至归于丹田,方才从池水中起身,接着一顿。
只见原本淡蓝色的池水已经再无颜色,与普通池水无异。
看来哪怕只差一线,她这次冲破瓶顶晋升顶级,仍旧消耗巨大。
林清瞥了眼竹老,果然见他格外心疼的神情,立即扯出一个笑容,几步来到他面前,眨了眨眼,“爷爷,我瞧您这缺了不少药材,不如等会列个单子,我让人去寻。”
竹老一听这话,立马就不心疼了,自家孩子用点好东西怎么了!
而且孩子还懂事,知道给他找宝贝呢!
第451章
诸葛绪就林清这么一个徒弟,徒弟冲破瓶顶,进顶流之列,他比谁都要高兴,恨不得大办一场,让全江湖的人都来看看他这徒儿有多出息。
他很快又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,林清太年轻了,若将一身本领藏起,便是一张底牌。
即便如此,诸葛绪仍旧浑身通畅,比破获大案还要舒坦,比自己晋升时还要开怀。
他清了清嗓子,“你天赋虽好,如今更是跻身顶流之列,但江湖纷争远非表面那般平静,切记戒骄戒躁,稳扎稳打。
便是顶流也分强弱,你的路还远着。”
说到这,诸葛绪转身从外面取来一个剑匣,“你的剑已不趁手,这是为师命从一处秘地得来的宝剑,名流风,便赠与你吧。”
林清认真听罢,躬身行礼,双手捧过剑匣,郑重说道:“徒儿谨记师父教导。”
而后打开剑匣将剑取出。
流风剑通体银白,剑身更细,一剑刺出,仿若连空气都被斩开一般,连她的耳力也只能捕捉到一点动静。
林清立马对这剑爱不释手。
告别竹老,她回到地上换上了一身干净衣物,小心地将剑挂在腰上。
出来的时候,诸葛绪已经在看刚传回的消息。
两人也没再进屋,干脆站在道旁一棵老柳树下。
谷中四季如春,柳叶繁茂。
诸葛绪说道:“上个月前帽儿村来了一批江湖班子,每三五日就要唱上一回戏。”
林清垂眸思索,“跑江湖的戏班子不少,京里也是常见,可唱了一月还不动弹的戏班子就有些奇怪了。我听说那阴八仙经常会以戏子身份出行。”
诸葛绪颔首,“戏班子对方外称是班里有人病了,动不得身。而且有人看见孟杰昨日最后出现的地方也在帽儿村附近。”
这样一看那戏班子的确存疑,但林清思索片刻,继续追问:“除此之外可还有发现?”
“明月也失踪了。”诸葛绪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交给林清,“今早京里送来消息,有女眷在京郊失踪。”
林清问道:“谁家女眷?”
诸葛绪:“平阳郡主,怀王妃,和连家嫡女。”
林清眼皮跳了跳。
诸葛绪接着说道:“她们今早去西山进香,在路上被人劫走,不过消息已被三家按下,皆在暗中搜寻。”
林清一下子就明白诸葛绪的意思,“暗中?连陛下那里也没打招呼?”
诸葛绪点了点头。
林清了然,这是没报给陛下,也没传讯给天禄司。
不过帽儿村也在西边,这么一说,倒极有可能是阴八仙做下的。
得先救人了。
这会已近巳时,时间不早了。
两人重新折回入口,乘上小船,诸葛绪以掌代帆,一掌拍出,水面恍若炸开,小船快若离弦之箭,逆流而上,不过一个时辰便已抵达。
另一边,帽儿村外却是格外热闹。
临时搭起的戏台上,两名戏子身着戏服,脸抹油彩,正咿咿呀呀的唱着,台下里三层外三层的,皆是附近百姓。
这时代乐子本就不多,穷苦百姓能找到的乐子就更少了,能盼个跑江湖的戏班子白看,大家伙当然开心,尤其现在还是冬季,没什么活计,大家伙就更有时间过来瞧个热闹。
也不乏稍有富裕的,往戏台上扔些粮食铜板。
戏班主名叫钱六,看上去四十来岁,体型微胖,圆脸笑眯眯的,看上去很好说话,直到一曲完毕,领着戏班众人上台谢幕。
台下的百姓却有些不高兴了,以往能唱一整天,今日这才多久,连正午都没到。
坐在最前面的是村中少有的富户,姓崔,连戏班子如今居住的院子都是他借出来的。
崔老爷很是不满,“我说钱六,你不会是钱赚够了想跑吧?我告诉你,就是跑,也得把今天唱完了才行!”
“崔老爷您哪的话。”钱六一溜小跑来到台下,赔笑解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