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边界,内部雕着二十八星宿的浮雕,每一点都只有米粒大小,布局严谨,毫厘不差。
阳光下,浮雕上似有星辉流淌,让人移不开眼。
林清真心夸赞:“当真是巧夺天工。”
陆长歌叹息一声,满面愁容,“此物乃我祖父偶然所得,据传是五百年前某位天师遗留的至宝。
我今日带此物也是存了炫耀的心思,哪知昨夜我突然收到侠盗飞影的信件,信中说他会在今日取宝。”
他将信件取出放在桌上,“自从昨夜收到信我就没合过眼,原本想干脆把玄玉留在府中,可侠盗之名如雷贯耳,我思来想去,还是不妥,只能带着宝物来到此处,如今能帮我的,也唯有陛下和国公爷了!”
林清这下更疑惑了,侠盗飞影在江湖颇有名声,但所盗之人即便不是贪官污吏,也会是为富不仁之辈。
这个英国公虽然不是什么好鸟,但也不至于让飞影特意跑来偷一下吧?
而且鉴宝会可是挂了天禄司的名字,旁人拿飞影没办法不代表她做不到,不过是不爱搭理罢了。
只要飞影不傻,应不该不至于跑到这来触她霉头。
林清拿过信展开,信上只有一句话——正月初三日,借尔玄玉雕,换得功德路,消汝三分债。
落款两个大字——飞影。
看得出写信人对字迹做了伪装,只能说写的还算整齐。
她将信收起,塞进袖袋,“陆世子放心,既然有人敢在此闹事,我没有不管的道理。”
陆长歌长舒一口气,这会才算是将心放在肚子里,他也清楚,侠盗飞影就没失手过,靠他保住玄玉雕大概率会中招,如果有林清出手,才是最稳妥的。
他不认为一个侠盗能玩的过林清。
“谢陛下,谢国公。”
李明霄只是笑笑,看向林清,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都闹到这了,自是要抓,不过还有个问题要问一下陆世子。”林清看向陆长歌,“这封信你是在哪收到的?”
“在我的书桌上。”陆长歌回忆片刻,接着说道:“昨日初二,我与家中长辈饮酒,又与朋友同僚小聚,回府时已近酉时,这封信就放在我床上。”
林清继续问道:“这之前可有人进过你的房间?”
陆长歌摇摇头,“收到信时我便问过下人,没有外人进过院子。”
林清点了点头,思索片刻,道:“如今你人在鉴宝会,若对方不动,你就暂且将此物留下,待之后我让天禄卫亲自送回。”
陆长歌急道:“可若那个飞影打算就在这里盗取玄玉雕呢?”
林清说道:“玄玉雕在你的手上,又有天禄卫在此严查,如若对方有所行动,只有一处地方才有机会。
按照私人鉴宝流程,宝物进入鉴宝厅前会有天禄卫进行查验,而后亲自送入一旁的鉴宝室内有师傅进行鉴定,确定符合鉴宝厅的价值后方可入内。
也唯有这一段时间,玄玉雕才会短暂离开你的视线。”
陆长歌会意,“也就是说,如果飞影动手,势必会在这一段时间内得手。”
林清颔首,“不错,我会让人防范,你且安心。”
陆长歌感激的再次鞠躬,既然已经明白对方下手的时间,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,也不能都指望天禄卫,他也可以多叫些人保护。
李明霄看着陆长歌离开,直到房间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个,方才开口:“看你言语,此事似乎并不简单?”
林清站起身,“也没多难,别管什么侠不侠盗的,抓了就是。不过有这事在,你便不适合露面了,我过去盯着,让吴德海和杨统领跟着你吧。”
李明霄明了,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,“你放心去做,后面有我。”
林清微微一笑,转身走出房间,将吴德海和杨统领唤进房中,这才离开,找到在此掌事的副使王武,吩咐几句,而后往设下擂台的画舫那走。
……
另一边,陆长歌抱着盒子迅速回到陆家所在的房间,陆云举不在,但几位弟妹都在。
这次鉴宝会京城世家几乎都到了,难得盛会,一是可以让家中子弟长长见识,二是可以借机相亲。
联姻是世家大族永不落幕的主题,而且非常好用,这次跟他过来的两位妹妹,一位是他的庶妹,名陆蔓。
另一个则是二房嫡女,名陆昭芳。
除此之外还有幼弟陆长鸣。
陆长鸣刚满十七,正是变声的年纪,看见陆长歌回来,操着公鸭嗓追到门口,焦急问道:“大哥,情况怎么样?”
陆长歌一改之前的焦虑,安抚的拍了拍陆长鸣的肩膀,“放心,没事了。”
他把之前林清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。
第462章
都是自家人,自然要往一处使劲,但两位妹妹一个是庶出,一个压根就是二房的姑娘,若真要算,陆长歌最信任的还得是陆长鸣这个嫡亲弟弟。
陆长鸣思索片刻,“大哥,我觉得那个林国公所言有理,不如咱们现在就把玉雕带过去,有天禄卫守着,必然不会有任何问题。
不过全靠天禄卫也不妥当,外人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自家人,还得让过来的陆家人警醒些。”
陆长歌很是赞同,“我也是这般想的。”
他又看向陆蔓和陆昭芳,原本向外迈出的脚步再次停下,“母亲本是要我带你们去那边的,不如一起走吧。”
两位姑娘唯唯诺诺,不敢言语,只默默起身坠在陆长鸣后面,看的陆长歌直蹙眉。
他亲妹子如今已是怀王妃,行事落落大方,稳重得体,亦是给英国公争取不少好处。
这两人与之一比,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
罢了,也确实没甚可比的。
他见陆长鸣已经拿起锦盒,便第一个走向外面,陆长鸣紧随其后,接着是陆蔓与陆昭芳。
待离开楼层亦有数名家仆跟上,直接前往鉴宝厅所在的画舫。
这会已接近午时,舫内的人更多了,但有天禄卫维持秩序,倒也相安无事。
明明平静的如水一般,所有人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,走着自己该走的路,明明所过之处雕梁画栋,处处精品。
可陆长歌就是觉得心里好似浸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气,像是哪里不大对劲,可细细一想,一切又只道寻常,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他突地停下脚步,猛然扭头,却正好对上陆蔓与陆昭芳受惊的脸蛋。
两人不明所以,怔怔不安的看着他,也颇为疑惑,不是说急着去鉴宝厅么,为何突然停下?
陆长歌视线一扫,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,急问:“长鸣呢?他人呢?!”
不会是那侠盗飞影已经动手了吧?
他是怎么做到的,明明前后